马车沿着海岸线行驶,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卷起林小满额前的碎发。红水晶与蓝水晶在他膝头静静躺着,光芒随着海浪的节奏微微起伏,像在回应着远方的潮汐。
“还有三里地就到望海灯塔了。”江宇勒住缰绳,指着远处矗立在礁石上的塔楼,“你看塔顶的灯,果然在闪。”
灯塔的光芒忽明忽暗,按照“长亮三秒、短闪两下”的规律重复着,像一串密码。林小满翻出《中国星图考》,对着书页上的潮汐密码表比对:“是‘有危险,速避’的信号!”
两人加快速度,马车在沙滩上留下两道辙痕。靠近灯塔才发现,塔下停着艘不起眼的渔船,几个穿着蓑衣的人正往船上搬东西,动作慌张,其中一人手腕上露出半截蛇形纹身——是蚀星会的标记。
“他们要抢星石!”江宇抽出腰间的弯刀,翻身下车。林小满则抱起两块水晶,快步往灯塔的石阶跑去,“我去通知守塔人!”
灯塔底层的木门虚掩着,林小满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海腥味混杂着机油味扑面而来。一个穿着粗布褂子的老者正趴在齿轮传动装置旁,额角淌着血,显然是被打晕了。
“老爷爷!”林小满连忙扶起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老者缓缓睁开眼,看到他怀里的水晶,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星石……他们要拿星石去喂海怪……”
“海怪?”
“是蚀星会养的‘墨鳞’,能吞掉星石的力量……”老者挣扎着指向塔顶,“星石在灯座里,快……去加固封印,别让他们……”话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林小满握紧水晶,顺着旋转楼梯往上爬。灯塔内部的齿轮“咔嗒”作响,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塔身的轻微晃动——蚀星会的人已经在塔顶动手了。
塔顶的了望室里,三个蓑衣人正用撬棍撬动巨大的灯座,灯座下露出个凹槽,里面嵌着块绿莹莹的水晶,表面流动着水波状的纹路,正是第三块星石“海汐石”。
“动作快点!潮汛要来了!”为首的蓑衣人低吼着,蛇形纹身在油灯下泛着冷光。
林小满突然将红、蓝水晶往地上一放,两道光芒瞬间交织成网,将三人罩在里面。“休想动它!”
三人猝不及防被光网困住,挣扎间,其中一人掏出个黑色陶罐,猛地砸在地上。罐中涌出粘稠的黑雾,接触到光网竟开始腐蚀出孔洞——是蚀星毒!
与此同时,江宇在塔下解决了剩下的几个蚀星会成员,正顺着楼梯往上冲,却被突然涌入的黑雾呛得咳嗽不止。“小满!屏住呼吸!”
了望室的窗户被海风撞开,咸湿的空气涌入,黑雾被吹散了些。林小满趁机抱起海汐石,与红、蓝水晶凑在一起。三声清脆的共鸣响起,绿、红、蓝三色光芒冲天而起,灯塔的灯光突然变得无比明亮,射出一道笔直的光柱,刺破海面的浓雾。
“嗷——”海面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只见一头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大海怪从浪里探出头,却被光柱射中,痛苦地翻滚起来。
“是墨鳞!”林小满惊呼。
“快让星石共鸣!”江宇冲进来,挥刀砍断最后一道黑雾,“光柱能伤到它,但要靠星石的力量封印!”
林小满将三块水晶按品字形摆放,默念起周明远教的共鸣口诀。三色光芒融合成一道彩虹般的光带,顺着光柱注入墨鳞体内。海怪的嘶吼越来越弱,鳞片渐渐失去光泽,最终沉入海底,激起巨大的浪花。
潮水此时正好涨至最高处,淹没了塔下的礁石。守塔老者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站在楼梯口叹道:“五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星石归位,墨鳞封印,这灯塔总算能好好亮着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贝壳形状的钥匙,打开灯座下的暗格,取出一卷海图:“这是‘潮汐航道图’,能指引你们找到第四块星石的位置——在极北的冰海沉船里。”
林小满展开海图,上面用珍珠粉标注着航线,最北端画着艘破冰船的图案。
江宇望着沉入海底的墨鳞,握紧了腰间的弯刀:“蚀星会越来越疯狂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老者浑浊的眼睛望向远方:“他们想集齐十二星石,不是为了唤醒母核,是为了……献祭母核,换取蚀星之主的力量。”
这句话像块冰投如滚油,让两人心头一震。
海风再次吹入了望室,带着股刺骨的寒意。林小满将三块星石小心翼翼地收好,海图在灯光下泛着珍珠的微光。极北冰海,那将是一场更严酷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