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根吓得一哆嗦,连忙哭喊道:“我说,我说。那些婴儿,有些是村里妇人流产的,我让人偷偷捡回来的。”
“还有些……还有些是我派人把那些女人撞流产弄来的。”
“你个天杀的畜生!”蔡二爷气得浑身发抖,拐杖狠狠砸在地上,喝道:“那些头骨呢,又是从哪来的?”
蔡老根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有,有几个是挖的野坟里的,还有,还有几个是不是是我那姘头生的孩子,我,我怕事情败露,就……”
“你还是人吗?”蔡黑虎眼睛通红,又一鞭子抽在蔡老根身上,“你他娘的连自己孩子都不放过,你个杂种!”
周围的族人也都愤怒的骂了起来:
“这老东西简直猪狗不如!”
“这种人就该浸猪笼,有这样的人当族长,那整个族里也别想好过了。”
“靠,难怪老子这几年一直不顺,合着是有你这老狗在这里作孽!”
这下子,原本还在观望的一些族人都怒了,大梁的人普遍比较信这些东西,听那汉子一说,瞬间就觉得自己不顺就是因为族长带头作孽太多。
“报官,把这老畜生给铡了!”
蔡老根听了一哆嗦,苦苦哀求道:“二爷,黑虎啊,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当时真的是糊涂了,猪油蒙了心啊,这些银子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饶我一命!”
蔡二爷深吸几口气,强忍着怒火说道:“你先说,勾结外人倒卖族里产业又是怎么回事?”
蔡老根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说道:“我,我贪图钱财,那外人给的钱多,我就,我就鬼迷心窍和他们勾结了,把族里种出来的那些东西给卖了。”
蔡二爷看着蔡老根,眼中满是厌恶,闭上眼睛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道:“你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蔡老根哭着爬到蔡二爷脚边,不住的磕头道:“二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蔡二爷用拐杖一把戳到蔡老根手上,骂道:“饶你?你害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让蔡家蒙羞,让祖宗蒙羞!”
“二爷,这种人不能轻饶,必须报官!”
蔡黑虎抬起一脚,就将蔡老根压在脚下。
蔡二爷缓缓闭上眼,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说道:“蔡老根,你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今日我便代表蔡家祖宗,将你逐出蔡家,永不再认!并且,你要为你所做的恶行,接受官府的制裁!”
蔡老根一听,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了……”
“来人,把这些罪证整理好,派人送到官府去,还有这些个野种,一并让他们滚!”
蔡黑虎等人应了一声,便开始收拾东西,而蔡老根则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很快被人拖走。
朱恒见事情落幕,叹了一口气,随即一道无形灵气打出,直接将婴儿罐中黑气分成数十份,打进那些恶人体内。
刹那间,跟着蔡老根为非作歹的这群人眉目间黑气更重,尤其是蔡老根和蔡二驴,被朱恒重点关照了一下,分到的黑气最多。
现在蔡老根头上的黑气,都快乌泱泱把头罩住了。
而在罐内的婴儿灵体,驱散黑气后,很快消散不见,转世投胎去了。
“这可真是大事啊。”
满茂这小子都快看愣了,谁能想到,这蔡老根身上罪孽竟然这么重,这下子要是回桃花村一说,怕是能炸了锅。
蔡家众人将证物和蔡老根等人拖进祠堂,随即便闭门谢客,这里头还有些详细的事情,需要他们自己审问一番。
时间也已经不早,众人见没有新的戏看,纷纷散开。
这边满茂等人一回桃花村,立刻七大姑八大姨就都窜了过来,十几只手抓住了去看热闹的胳膊,眼睛里全是八卦的光。
周小娘子更是挤在最前面,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满茂脸上:“满茂,快快快,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们说说。”
“大家别挤,蔡老根那龟孙把流产的娃泡酒喝,还刨野坟偷头盖骨!”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像是炸了锅。
就这么一句信息量就大的吓人,俺娘嘞的惊呼此起彼伏。
旁边孙老汉烟袋锅子烫了手都浑然不觉,瞪着眼珠子追问:“那蔡二驴呢?不是他先来挑事的?”
“蔡二驴算个屁啊,跟那蔡老根的事儿比起来屁都算不上。”
满茂唾沫横飞的边比划边说道:“蔡老根连自家姘头生的崽子都弄死了,那老货被蔡黑虎在祠堂抽得嗷嗷叫呢。”
一个老汉挤进来,黑脸上泛着红光,插嘴道:“老子早说蔡家没个好鸟!上个月他们村牛车轧了咱的田埂......”
话没说完就被周小娘子呸了一脸:“陈叔闭嘴!听满茂说正事!”
“大家听我说,跟那老货搞在一起的娘们足足有十几个,还都生了野种,那些野种跟那老货都被蔡家从族谱除了名,那些婆娘都被休了!”
满茂说的声情并茂,激动时还直接表演了一番。
“呀,这蔡家倒也能当机立断,不过出了这样的丑事,咱们以后可不能把闺女嫁给蔡家人。”
一个婶子啧啧叹道,眼睛里满是鄙夷。
“呸!嫁给蔡家?那不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么。”
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啐了一口,“蔡家这下子算是臭大街了,以后在咱这地界,他们都抬不起头来。”
“可不是。”又一个老头吧嗒着旱烟袋,“蔡老根这老东西,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没想到干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儿。
“我早年间听人说过泡婴酒的法子,说是能延年益……”
老头抽了口烟,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儿子捂住了嘴:“爹啊,这可不能乱说。”
满茂挠挠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那老货说是为了升官发财,跟老叔您说的不一样啊。”
老头见儿子捂住自己嘴,自知失言,笑道:“估计是老头子记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