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先生,如果您不嫌弃,我秋山凛,以及我背后的整个秋山家族,愿意从此奉您为主!追随于您!”
轰隆!!!
江烬感觉自己的天灵盖仿佛被一道九天玄雷直接劈开,魂儿都被震得飞了出去!
他整个人彻底懵了,僵在沙发上,如同一个被拔掉电源的机器人,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奉……奉我为主?
秋山家族?日本传承悠久、地位尊崇的阴阳师世家?还有眼前这位S级的、高贵冷艳的、被他无意中看光了身子的秋山凛大小姐?
要一起……给他当手下?当附庸?
这……这特么是对的吗?!!
今晚这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一个比一个惊悚,一个比一个劲爆?!先是预言,现在直接是认主?!
这剧情跳跃得也太快了吧?!编剧都不敢这么写啊!
巨大的荒谬感和不真实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严重怀疑,眼前这个秋山凛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妖怪附身了?或者干脆就是哪个擅长幻术的敌人假扮的?再不然……就是他自己因为白天太刺激,现在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他颤抖地、带着极大的不确定,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由于过于震惊,脚步都有些虚浮。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试探什么危险物品一样,轻轻地、快速地……在秋山凛依旧保持着鞠躬姿势的脑袋上摸了一下。
触感温凉,发丝柔软顺滑,是真实的触感。
“你……你没事吧?”江烬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关切,“是不是发烧了?烧糊涂了?还是练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不行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我们荣北有随队的治疗系能力者,技术挺好的……”
他这动作和话语,充满了冒犯和失礼,但此刻他实在顾不上了,他只想确认一下这位S级大佬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秋山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摸头杀”弄得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直起身来。
她脸上并没有露出恼怒的神色,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着江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无奈,有坚定,也有一丝被冒犯后的细微不悦,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肃然。
“江烬先生,请不必如此。”她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些许距离,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但依旧郑重,“阴阳师的身体经由灵力淬炼,百病不侵,不会生病。
我刚才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出自真心,经过深思熟虑,绝非戏言或者神志不清。我,秋山凛,代表秋山家族,是真心实意,想奉您为主,还请您……务必答应。”
她再次微微躬身,态度诚恳得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江烬看着眼前这位气质高华、容颜绝美、实力强大的S级阴阳师,如此低姿态地请求自己收下她和她的家族当“小弟”,只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cpU都快干烧了。
这日本人的脑回路……是真他娘的清奇啊!
或者说,是他们秋山家族的祖传脑回路比较特别?莫名其妙就要给自己一个外国来的、等级还不如她的A级狩界使当下人?
这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们秋山家集体疯了?
但是,看秋山凛这架势,这表情,这眼神……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或者有什么阴谋诡计的样子,那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孤注一掷的认真。
自己也是第一天跟她认识,S级狩界使的身份,她也不存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可能。
江烬明白,她是认真的。
非常认真。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掉了,也大概率是铁饼,能砸死人。
秋山家族如此反常的举动,背后必然有着极其沉重的原因和代价。
他走到旁边的迷你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稍微压制了一下内心的躁动和混乱。
然后,他转过身,背靠着吧台,目光锐利地看向秋山凛,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慎和冷静。
“秋山小姐,”他开口,声音平稳了许多,“既然你是认真的,那我们就好好谈谈。你说了奉我为主的好处……嗯,理论上来说,能得到一个S级强者和一个传承久远的阴阳师家族的效忠,这好处简直大到没边了,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那么,坏处呢?或者说,代价呢?你们秋山家,需要我做什么?总不可能是白打工吧?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他可不相信,对方付出如此巨大的“投资”,会不要求回报。
秋山凛对于江烬能如此快地冷静下来,并直指核心问题,眼中再次闪过一丝赞赏。
她走到沙发边,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里,与江烬隔着几步的距离,坦然地说道:“代价,或者说我们的请求,正如我方才所言。从此秋山家族作为您的附庸,在享有您庇护的同时,自然也需要承担相应的义务。
而我们需要您做的,就是在秋山家族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时,或者说,在预言中那场即将到来的、席卷世界的‘大劫难’中,当秋山家族需要您帮助的时候,您不能袖手旁观。”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江烬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和希冀交织的复杂情绪。
“大劫难……”江烬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眉头紧锁。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秋山凛话语中的一个细节——“我们”。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秋山凛:“‘我们’已经调查过我了?看来这个决定,并非你秋山凛一个人的一时冲动,而是你们秋山家族……至少是核心层,集体做出的判断,对吗?”
秋山凛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江烬的观察力和思维敏锐度如此之高,竟然从一个简单的代词就推断出了这么多。
她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也有一丝如释重负。
她终于也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姿态依旧优雅,但少了几分之前的强势,多了几分坦诚。
“江烬先生果然心思缜密。”她并没有否认,“您不必试探我。要知道,关于未来的预言,可是我本人亲自耗费巨大代价进行的。而将家族的未来寄托于一个‘外人’,尤其还是一个……与我国有着复杂历史渊源的国家的年轻人身上,这种决定,自然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独断专行。家族内部经过了激烈的争论和反复的验证,最终,是我用我的性命、以及迄今为止预言术百分之百的准确率作为担保,才勉强说服了族老们。”
她顿了顿,看着江烬,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而我,对我的预言术,有着绝对的自信。”
江烬沉默了。他能够想象,秋山凛在家族内部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能推动这样一个看似荒谬的决定。
这反而从侧面印证了,那场所谓的“大劫难”,恐怕远比她轻描淡写描述的还要恐怖得多。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也走回沙发坐下,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好吧,就算你的预言百分百准确,就算我真的是那个‘关键先生’。”
江烬摊了摊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自嘲,“可是,秋山小姐,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
我一个A级狩界使,放在年轻一辈里或许还算不错,但放眼全球,S级强者虽然稀少,但也并非没有。连你这等实力的S级阴阳师都感到心悸不已的‘大劫难’,我一个小小的A级,能有什么能力在其中帮助你们,甚至改变什么呢?你这投资,风险是不是太大了点?就不怕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