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值，已经非常高了。
他下意识地，将探测的念头，转向了衣柜的方向。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小影’，信任度检测中……】
【信任度：97%】
稳定得一批，不愧是自己的女朋友。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杜菲菲’，信任度检测中……】
【信任度：89%】
嗯？
杜菲菲的信任度，竟然比何璐还高一点？
徐澈有点惊讶。
明明刚刚才因为男女之事跟自己闹得不愉快，
结果对自己的信任度，竟然还维持在这么高的水平。
这说明，在杜菲菲心里，私人的情感纠葛，和对队长的专业信任，是分开的。
这丫头，倒也不是完全的恋爱脑。
不过，最关键的信息是，小影和杜菲菲的信任度，近期都没有大的波动。
唯一产生剧烈变化的，只有何璐。
这说明，她今晚的这番话，确实是发自肺腑。
是白天的实战演练，是自己展现出的绝对实力，
彻底折服了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兵王。
他知道，何璐的这番感谢，他必须郑重对待。
这不仅仅是上下级之间的客套，更关乎着整个摇光小队的凝聚力。
他抬了抬手，示意何璐把敬礼的姿势放下。
“行了，手放下吧。”
“在我这儿，不搞这些虚的。”
何璐闻言，这才依令放下了手臂，但身姿依旧挺拔，眼神里的敬意丝毫未减。
徐澈清了清嗓子，看着她问道：“所以，
你今天情绪这么……激动，就是因为这个？”
他本来想说“反常”，但觉得这个词不太妥当，临时换了个说法。
何璐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也不全是。”
她似乎在组织语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演练结束，
我们返回基地的时候，我看到了。”
“我看到基地司令，还有那些机关的领导，看到我们女兵背囊时的眼神。”
“那是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最后又变成了肯定的眼神。”
何璐说到这里，眼圈微微有些泛红。
“队长，你知道吗？我们女兵，从入伍开始，
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不错了，毕竟是女兵’。”
“我们付出双倍的努力，才能勉强得到和男兵一样的评价。”
“可今天，我第一次在那些高级军官的眼睛里，
看到了对我们纯粹的，不带任何性别前缀的认可！”
“而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
“是你让我们背着和男兵一样重的装备，是你用最严苛的标准训练我们，
也是你，带着我们打赢了这场演练！”
徐澈静静地听着。
他能理解何璐的心情。
那种长久以来不被真正认可，突然有一天，用实力挣来了尊重的巨大喜悦和激动。
“你这思想觉悟，不去当政工干部都屈才了。”
徐澈忽然笑了，开口调侃了一句，想缓和一下气氛。
何璐却没笑，她依旧一脸严肃。
“队长，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恭维你。”
“我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激你。”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只是那个自以为是，坐井观天的‘兵王’。”
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徐澈知道，插科打诨是过不去了。
他收敛了笑容，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
“何璐，你能被选进北斗，首先是因为你自己足够优秀。”
“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平台，一个机会。”
“你能抓住这个机会，证明自己，靠的还是你的实力和汗水。”
“所以，这不算我单方面的功劳，而是我们互相选择，互相成就的结果。”
这番话，他说得不卑不亢，既肯定了何璐的努力，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何璐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似乎是想把他的话记在心里。
然后，她忽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有些促狭的笑容。
“队长，那……作为感谢，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嗯？”徐澈一愣，“你说。”
“你……现在是单身吗？”
这个问题的跳跃性之大，让徐澈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衣柜的方向，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个刚哭完的在里面，一个女朋友在里面，现在又来一个问自己是不是单身的。
你们女兵是组团来我这儿搞事情的吗？
“问这个干嘛？”徐澈含糊地反问。
何璐的表情却显得理所当然。
“关心一下我们队长的个人问题啊。”
“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天天除了训练就是任务，个人问题也该提上日程了。”
“要是你还是单身，我帮你介绍介绍呗？”
“我们摇光小队里，可有不少优秀的单身女青年，
一个个盘靓条顺，绝对配得上你！”
何璐说得那叫一个热情洋溢，就差掏出几张照片让徐澈当场选妃了。
徐澈听得头皮发麻。
大姐，你知不知道你推荐的那些“优秀单身女青年”，
现在就有两个在我衣柜里关着呢？
“咳咳。”
徐澈干咳两声，试图挽救一下局面。
“我的个人问题，暂时不考虑。”
“现在正是北斗突击队发展的关键时期，一切以工作为重。”
他搬出了最万能，也最官腔的理由。
何璐却压根不信，她摆了摆手。
“哎，队长，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革命和爱情又不冲突。”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队里的姑娘们太野了，不好驾驭？”
“没事，还有其他选择嘛！”
“你看沈兰妮，叶寸心，她们年纪轻，长得也漂亮，
性格也活泼，跟你肯定有共同话题！”
徐澈一个头两个大。
还来？
他赶紧抬手打断了何杜的“激情推销”。
“停停停！”
“何璐同志，感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暂时，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他一连用了好几个强调词。
“有这闲工夫，你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徐澈决定祸水东引。
“你呢？你自己怎么打算的？你也是我们摇光小队的骨干，
你的个人问题，组织上也很关心嘛。”
被反将一军，何璐倒是愣了一下。
随即，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
“算了吧。”
她的眼神里闪过落寞。
“队里的那些男兵，说实话，我还真没几个能看上眼的，
一个个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至于外面的……我怕我一出手，把人打进医院，到时候还得赔医药费。”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却也道出了许多女军人的心酸。
她们太强了，强到让许多普通男性望而却步。
徐澈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确实是个难题。
他想了想，只能拍了拍何璐的肩膀。
“缘分这东西，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