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言拎着不断扭动呜咽的周莹莹刚走出卫生室,眼神一瞥,竟看见沈亮就在前面晃悠,不知道在干嘛。
她脚步一顿,心里瞬间闪过一个主意。
这还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周莹莹这么爱小叔子大伯哥的,对这个人肯定满意。
她毫不犹豫,快走几步,趁着周莹莹药效发作没什么力气,像扔麻袋一样把她随手丢在路旁的草垛子里。
周莹莹发出“唔唔”的闷哼声,眼神已经开始迷离。
她又来到沈亮身后,对准对方颈后干脆利落地一个手刀!
沈亮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倒了下去。
沈慕言将人拖到周莹莹旁边,对方已经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了。
这里位置确实不错,离卫生室不远不近,这边有动静也能听到,而且刚好被几个高大的草垛子挡着,不算特别显眼,足够两人发挥了。
沈慕言对自己选的地方很满意。
她立刻转身又跑回卫生室,将桌上的半杯水给沈亮灌下去。
做完这一切,看着地上意识不清的两人,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辣眼睛的事,我就不看了。”她自言自语了一句,转身回了卫生室。
卫生室里,沈慕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站在霍景行旁边,给他检查过之后,又喂了一粒药。
人是没事了,不过估计还得等会儿才能醒过来,沈慕言松了口气。
如果霍景行亲的是别的男人,那她或许还挺想看看这人醒过来之后什么反应的。
不过这人是她的话,那还是算了,她只希望大舅哥醒过来忘了刚才发生的事。
这么一想,她又想弄死周莹莹了!
沈慕言在卫生室里心不在焉地转悠了一圈,没多大会儿,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起来人还不少。
值得一说的是,这群人是往卫生室来了,很有目的的行动。
沈慕言坐在诊桌后面的椅子上,装出整理药物的样子。
卫生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高柔柔打头,后面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瞅,脸上带着兴奋。
沈慕言抬起头,脸上适时的露出几分茫然:“咋来这么多人?谁病了?还是谁伤着了?”
人群里有人嘴快,抢着说:“没人生病!是高知青带俺们来……来捉奸的!”
“捉奸?”沈慕言的眉头立刻皱紧了,目光锐利地看向站在最前面的高柔柔:“来卫生室捉奸?高知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卫生室是给大家看病的,可不整那些幺蛾子!”
高柔柔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飞快地在卫生室里扫了一圈,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只有沈慕言一个人!
拉着帘子的床那边也安安静静,根本不像有人的样子。
周莹莹那个废物!又失败了!
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强辩:“我…我也是听人说……可能有作风问题……”
“听人说?”沈慕言打断她,向前一步:“高知青,你是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识青年,说话做事要讲证据!无凭无据,就带着大家冲进卫生室,如果耽误了病人看病谁负责?你这是破坏生产,污人清白!”
她字字铿锵,句句在理:“卫生室是集体财产,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你搞歪门邪道的地方,你自己心脏不要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
“我沈慕言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看!但今天这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这么多人闯进来是想干什么?”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让几个跟着起哄的村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高柔柔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村民也被沈慕言这番义正辞严的话说得面露尴尬,有人已经开始小声埋怨高柔柔瞎胡闹。
“都是高知青带我们来的,谁知道她又胡说八道!”
“就是,外来的知青都是事精,让我们跟着差点犯错误。”
“我看是她自己干了啥龌龊事,才老想着捉奸!”
这会儿谁也不敢对着沈慕言发难,毕竟人家可是村医,厉害得嘞!
隔壁大队部里的村长和大队长,听见动静走出来,看见这么多人站在卫生室门口,满脸惊讶。
“咋啦这是?都站这里干啥?”
众人一看大队长来了,个个都心虚起来,指责高柔柔指责的更厉害了。
“大队长,高知青说带我们来捉奸呢!”
“就是就是,这可不能赖我们,都是高知青招呼的!”
眼看场面一边倒,高柔柔骑虎难下,咬着嘴唇,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大队长……是我搞错了……”
大队长脸瞬间黑了下来:“捉什么奸,我看你们都是闲得,这么大的人跟着年轻小姑娘瞎呼呼啥?今天所有人扣五个工分!”
大队长这话一出,先前还嚷嚷得最凶的几个村民立刻缩了脖子,互相递着眼色,脸色都不太好。
工分就是粮食,他们费劲挣的,凭啥说扣就扣?
有脑子转的快的,赶紧撇清关系:“谁让高知青说的跟真事似的,我们这不也是担心有人损害槐花大队的名声吗?”
高柔柔更是脸色惨白,手指紧紧绞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好不可怜。
她求助似的看向周围,可这些人现在心里只有工分,对她可没什么好感。
“大队长,村长,”沈慕言适时开口,语气中满满的委屈:“不是我小题大做。卫生室是给大家看病救命的地方,今天高知青无凭无据就带人来闹这么一出,传出去,以后谁还放心来看病?咱们槐花大队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话说到了大队长和村长的心坎上。
大队长满脸不赞同的看着高柔柔:“高知青!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怎么能干这种没凭没据瞎胡闹的事?赶紧给沈村医道歉,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高柔柔被训得浑身一颤,看着周围或指责或看戏的目光,知道今天不低头是过不去了。
她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带着哭腔对沈慕言说:“沈、沈村医……对不起,是我听信了谣言,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沈慕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追问道:“你听了谁说的谣言?高知青不会又想诬陷别人吧?”
“是周……”高柔柔刚想说是周莹莹说的,就看见两床之间的帘子里好像有人影晃动,她像是抓住什么把柄,指着那个位置道:“那里,那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