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竤将密信拍在案上。烛火剧烈摇曳。“你要的同盟。朕给了。”
冷紫嫣凝视跳动的火焰。“陛下不怕臣借机遁走？”
他猛地攥住她手腕。“你可以试试。”指尖陷进她瘀痕未消的肌肤。“看是冷家先覆灭。还是你先逃出京城。”
她吃痛蹙眉。“陛下就是这样对待盟友？”
“盟友？”他嗤笑。“你不过是枚有用的棋子。”
“那陛下何必留棋子性命？”她突然抽回手。“直接除之后快岂不干净？”
他眼底翻涌暗色。“你在试探朕的底线？”
“臣在提醒陛下。”她迎上他视线。“既是同盟。便该有起码信任。”
“信任？”他一把扯开她衣领。露出锁骨下旧伤。“用这道疤换的？”
她浑身一颤。那道为他挡箭留下的疤痕。此刻被他指尖反复摩挲。
“陛下若不信……”她声音发紧。“现在便可取臣性命。”
他忽然俯身。气息拂过她耳畔。“死太便宜你。”唇几乎贴上她颈侧。“朕要你活着……赎罪。”
她偏头避开。“如何赎？”
“助朕肃清靖安王党羽。”他直起身。掷给她一卷名录。“用你的‘预知’。”
她展开名录。密密麻麻写着朝中重臣。三分之一标着红圈。
“这些人……”她指尖划过某个名字。“三日后会联名弹劾吏部尚书。”
沈璟竤瞳孔微缩。“证据？”
“他们书房暗格里……”她轻声道。“藏着靖安王亲笔信。”
他死死盯住她。“你连这都能‘看’见？”
“只要陛下想知道的。”她抬眸。“臣都能‘看’见。”
空气骤然凝固。他眼底闪过杀意与贪婪。这种能力太危险。却也太诱人。
“从今日起。”他最终开口。“你搬进御书房偏殿。”
她怔住。那是皇帝最私密的空间。“陛下不怕臣窥见机密？”
“你窥见的还少吗？”他冷笑。“不如放在眼皮底下。”
她攥紧衣袖。这是更华丽的囚笼。“臣需要回梅宅取些东西。”
“取什么？”
“预知需要媒介。”她面不改色。“祖传的星盘。”
他审视她片刻。“朕亲自陪你去。”
她心头一紧。面上却平静。“陛下日理万机……”
“正好看看……”他指尖掠过她唇角。“梅爱卿还藏了多少秘密。”
次日清晨。马车驶向梅宅。她望着窗外街景。袖中手指微微颤抖。
沈璟竤忽然扣住她手腕。“在找什么？”
“看市井烟火。”她垂下眼睑。“臣很久没见到了。”
他扳过她下巴。“说完正事。朕陪你逛。”
她被迫与他对视。“陛下不怕被人认出？”
“认出又如何？”他拇指擦过她唇瓣。“朕带宠臣散心。”
她偏头躲开。“臣现在是戴罪之身。”
“很快就不是了。”他望向车外。“只要今日找到‘星盘’。”
马车停在梅宅前。她深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宅门开启刹那。他忽然攥紧她手腕。
“冷紫嫣。”他声音压得极低。“若让朕发现你耍花样……”
她回以平静注视。“陛下会如何？”
他凑近她耳畔。气息冰冷。“朕会让你知道……”
“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