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青刚踩着高跟鞋往山下跑了没几步,听见身后没了动静,又折返回来——她不甘心就这么认输,想趁朱景炜收电线的间隙,冲上去抢余杰的卡车,至少砸坏个零件再走。
她攥着小皮鞭,脚步放轻,悄悄绕到卡车侧面,见余杰正帮朱景炜收拾工具,突然挥鞭朝卡车轮胎抽去——小皮鞭带着风声,眼看就要抽到轮胎上,却听见“咻”的一声轻响,一颗亮晶晶的东西从斜后方飞来,正好打在皮鞭的金属扣上。
“当”的一声脆响,金属扣被打得变形,高小青手里的皮鞭瞬间脱手,掉在雪地里。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去——曹滕蛟正靠在寨门旁的石头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弹弓,弹弓旁的布兜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碎宝石,亮粉色衬衫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高小姐急着走,怎么不打声招呼?”曹滕蛟慢悠悠地晃了晃弹弓,指尖捏着颗菱形的尖晶石,阳光照在宝石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我这宝贝叫‘玫瑰刺’,用碎宝石磨的,比钻石温柔,不会划破脸,但打在身上,可比刀子疼多了——刚才那下,没让你手疼吧?”
高小青看着掉在地上的小皮鞭,又看了看曹滕蛟手里的弹弓,气得脸都青了。她刚才被朱景炜的高压电唬住,现在又被个玩弹弓的珠宝设计师暗算了一把,连最顺手的武器都没了,哪里还咽得下这口气?“你敢偷袭我!”她咬牙往前走了两步,想捡回小皮鞭。
“别急着捡啊。”曹滕蛟手指一松,弹弓“咻”地又射出一颗宝石,这次打在皮鞭旁的雪地上,溅起的雪沫子正好落在高小青手前,“再往前一步,下颗宝石就不是打在地上了——我这弹弓,十米内打个啤酒瓶都百发百中,打你手腕,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他说着,又从布兜里摸出几颗不同颜色的宝石,有红色的石榴石、蓝色的托帕石,都磨成了尖锐的形状,在手里哗啦啦地响:“这些都是我路上捡的石头磨的,本来想给孩子们当玩具,现在看来,当暗器也挺好用。你要是还想试试,我这儿还有不少,够你尝个遍。”
寨墙上的人都看乐了,张琴笑着喊:“曹滕蛟,好样的!没想到你这花衬衫,还有这手准头!”朱景炜也放下手里的电线,打趣道:“早知道你会玩弹弓,刚才我就不用费电了,让你用‘玫瑰刺’伺候他们就行。”
高小青看着曹滕蛟手里的宝石,又看了看寨墙上举着弩箭的队员,知道自己讨不到好。她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曹滕蛟一眼,没敢再捡皮鞭,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再待下去,指不定还会被什么奇怪的“宝贝”偷袭,万一真被宝石打疼了,那才丢人。
曹滕蛟看着高小青狼狈逃窜的背影,对着她的方向挥了挥弹弓,还抛了个媚眼:“慢走啊高小姐,下次来玩,我给你磨颗更亮的宝石当礼物!”
余杰走到曹滕蛟身边,捡起地上的皮鞭看了看,笑着说:“你这弹弓真厉害,刚才我还以为她要砸我的卡车呢,多亏了你。”
“小事一桩。”曹滕蛟收起弹弓,把布兜里的宝石倒出来,挑了颗最大的红宝石递给余杰,“这颗给你,挂在卡车后视镜上,既能反光,又能当护身符——以后再遇到抢车的,就喊我,我用‘玫瑰刺’帮你收拾他们。”
余杰接过宝石,小心地揣进兜里,连声道谢。朱景炜也凑过来,看着那些宝石:“你这宝石磨得够尖,下次我给你做个弹弓架子,用金属做的,能射得更远,更有力道。”
“那敢情好!”曹滕蛟眼睛一亮,“到时候咱们再试试,能不能用宝石打下来天上的鸟,给邹娟添道荤菜。”
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谷里,曹滕蛟把剩下的宝石重新装进布兜里,又开始琢磨着给孩子们做新的玩具。余杰则拿着那颗红宝石,去卡车旁找绳子,想把它挂在后视镜上。朱景炜扛着电线,继续去加固“盐防线”的电路。谷里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多了一份对彼此的信任——不管遇到什么麻烦,只要大家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