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内院被薄雾裹着，青石板路泛着潮意。林风背着布包站在功法阁门口，指尖摩挲着院长给的导师传唤信，纸角被他捏得有些皱。昨天院长说，他的导师在功法阁，是位“喜欢安静的老人”。
推开门，墨香扑面而来。书架上摆满了古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形成斑驳的光斑。一个穿灰布衫的老者正蹲在地上，用抹布擦着书架底层的灰尘，白发梳得整整齐齐，后背有些佝偻，看起来像个普通的杂役。
“周老，院长让我来见您。”林风躬身行礼，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打扰了这满室的静谧。
老者抬起头，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像浸在茶里的枸杞，透着股清亮。他笑了笑，放下抹布：“坐吧，林风。”指了指旁边的竹椅，“院长跟我说了你的事，混沌体，混沌珠，还有秦瑶公主的考验。”
林风坐下，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青布衫的衣角——他没想到，这位看似普通的老者居然知道这么多。
“你怀里的珠子，是混沌珠吧？”周老指了指他的胸口，“我能感觉到，它里面有股混沌之气，和我当年见过的一样。”
林风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的混沌珠，珠子正微微发烫，像在回应周老的话：“周老，您见过混沌珠？”
“见过。”周老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旧书，书皮是褐色的，边角卷着毛，“很多年前，有个年轻人来找我，怀里也揣着这么颗珠子。他说他叫凌飞，是混沌体，要去古魔渊找一样东西。我给了他这本书，让他炼体，可他再也没回来。”
林风接过书，封面上写着《混沌炼体诀》，字迹已经有些模糊：“这是……”
“专门给混沌体写的炼体功法。”周老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一幅人体经络图，标注着混沌之气的运行路线，“混沌体者，需以混沌之气炼体，使肉身与混沌元力融合，方能发挥其威。你现在的肉身太弱，根本承载不了混沌珠的力量，要是强行用，会被反噬。”
林风想起昨天院长的话，心里泛起一丝后怕。他翻了翻书，里面写着：“第一步，引混沌之气入体，冲刷经脉；第二步，以混沌之气炼骨，使骨骼变得坚韧；第三步，炼肉，使肌肉与混沌元力融合……”
“周老，这本书是您写的？”林风抬头问。
周老摇了摇头：“是凌飞写的。他说，等他回来，要把这本书传给下一个混沌体。可他没回来，我就把书留在了这里，等着像你这样的年轻人。”
林风的手指轻轻抚过书皮，仿佛能摸到凌飞的温度。他想起凌老——那个在混沌珠里的残魂，会不会就是凌飞？
“周老，凌飞他……”
“别问了。”周老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符，递给林风，“这是混沌护符，能帮你抵御混沌之气的侵蚀。你要去古魔渊，一定要带着它。”
玉符是青色的，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指尖传来一丝凉意。林风接过，郑重地放进布包：“谢谢周老。”
“不用谢。”周老笑了笑，“你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这时，外面传来石浩的喊叫声：“林兄弟！你在哪儿？”
石浩撞开门，手里拿着一本《炼体圣典》，脸上沾着灰尘，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张长老给我的！他说这是炼体班的基础功法，我以后可以跟着他学更高级的！”他看到周老，连忙躬身行礼，“周老好！”
周老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圣体初期，不错。”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圣体养气术》，递给石浩，“这是给你的，能帮你巩固圣体。”
石浩接过书，挠了挠头：“谢谢周老！我一定好好练，不让您失望！”
“去吧。”周老摆了摆手，“你们年轻人，有的是精力。”
林风与石浩躬身告辞，走出功法阁时，阳光正好穿过薄雾，洒在他们身上。石浩蹦蹦跳跳地往炼体班走，嘴里喊着：“我要去练《炼体圣典》！等我练好了，帮你打魔修！”
林风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他摸了摸怀里的《混沌炼体诀》，又摸了摸混沌珠，心里充满了信心——有了周老的功法和护符，他一定能完成秦瑶的考验，从古魔渊活着回来。
远处的古魔渊，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笼罩在灰色的雾气里。林风望着那个方向，指尖捏紧了《混沌炼体诀》——他知道，前面的路很危险，但他不怕，因为他有兄弟，有导师，还有一颗强者的心。
“林兄弟！等等我！”石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跑过来，挽住林风的胳膊，“我们一起去任务堂吧，我帮你接任务！”
林风笑着点头，两人并肩往任务堂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柄未出鞘的剑，带着希望，指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