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穿越前那处山洞,藿藿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平稳流转、已然更上一层楼的法力,却丝毫没有轻松之感。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白,立刻驾起黄云,朝着记忆中的那片海岸疾驰而去。
到了地方,只见当初激战的痕迹早已被海风和时光磨平大半,只留下一些难以清除的法力残渣和……一滩早已干涸发黑、渗入泥土和岩石缝隙中的血迹。
世神组同僚们的尸体早已不见踪影,想必是化作了这荒芜海岸的一部分。
藿藿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小小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愤怒、懊悔、憎恶……种种情绪交织翻涌,最终都化为了一种冰冷刺骨的恨意,针对那些视人命如草芥、肆意妄为的法尸的深切恨意。
如果不是它们……
她花了些时间,默默地在海岸边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上,为每一位在那场偷袭中牺牲的世神组成员,用石头垒起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
没有名字,只有一片肃穆的石堆,象征着那些再也回不来的同伴。
做完这一切,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走了没两步,她猛地停下脚步,霍然转头,犀利的金色眼眸(因帝龙魂和特殊原因,她常态下的瞳色也暂时固定为了金色)如同锐利的箭矢,射向极远处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
那里……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视?
她凝神感知了片刻,却只捕捉到山风掠过岩石的空寂,以及一些弱小生灵的气息。刚才那一闪而逝的被注视感,仿佛只是错觉。
“是……错觉吗?”藿藿挠了挠头,狐耳困惑地抖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驾起云彩,朝着蓬莱岛的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就在藿藿刚才凝视的那座山峰顶端,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
一名穿着白袍、胳膊上有着独特“数圈环绕一滴血”图案的男子,正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整个人蜷缩在石缝里,浑身都被冷汗浸透,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确认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彻底远去,他才如同虚脱般瘫软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惊恐和后怕。
“刚才要不是用了我目前所用的最高的隐匿之法就被发现了……”
“本来只是来与那位大人进行定期联络的,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不……不行……那位大人的气息完全消失了……必须……必须立刻禀告门主!”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甚至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立刻施展身法朝着山下窜去。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惊慌失措的状态下,他在离开前,依旧谨慎地挥手抹去了自己在此地残留的一切痕迹——脚印、气息、甚至是一根掉落的头发。
……
另一边,藿藿回到了蓬莱。
她径直去找了海山了,简单汇报了一下自己“外出历练”归来,并提及了三川镇世神组的变故(隐去了潘南君和心脏被掏等细节,只说法尸强大,同僚不幸罹难)。
海山了听着她的叙述,目光在她那一头显眼的雪白长发和似乎凝练了不少的气息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探究,但最终只是温和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只是嘱咐她节哀顺变,好好休养。
告别海山了,藿藿在自己位于蓬莱的居所附近,找了一处僻静的洞府,直接宣布闭死关。
洞府石门轰然落下,隔绝了内外。
藿藿盘膝坐在静室中央,小脸上满是决绝。
“实力……还是不够!”她回想起海岸边的血迹和无力感,心中那股变强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
她下定决心,这次不炼制出几件像样的高级法宝,绝不出关!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闭关的时光在专注的炼制中悄然流逝,转眼便是半年。
这一日,静室石门缓缓升起。
藿藿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满足。
她手中捧着一个长约三尺、造型古朴的卷轴类法宝,轴身呈现出温润如玉的光泽,隐隐有玄妙的符文在表面流动。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卷轴,低声为其命名:“假设当年蓬莱宝”。
顾名思义,这件法宝的能力,便是模拟、借用神通原型——蓬莱岛主海山了的本命神通
【假设当年山海图】的部分威能!
虽然效果肯定远不及正版,但能假设出蓬莱祖师的种种神通进行使用,无疑是极强的辅助与杀招。
那么问题来了,海山了岛主的神通何等玄奥精深,藿藿是如何在短短半年内,就成功完成对这等级别神通的“借宝”炼制的呢?
藿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小得意。
她心念一动,身旁一道金色的的身影悄然浮现——正是她的本命神通显化!
这神通,早已不再是【未解迷心】。
在经历了多次生死考验、元神与辰残魂融合、又吞噬融合了诸多强大存在本源后,她的本命神通已然进化,真名解放——
【此时彼刻之人】!
效果依旧是那蛮不讲理的“先果后因”!
她直接先确定了“成功借宝海山了神通”这个“结果”,然后神通之力自然会引导她,以她现有的炼器知识和能力,去补上那个看似不可能的“因”的过程。
相当于在炼制过程中,不断地、随机地“作弊”,跳过难点,直达成功。
看着手中光华内敛的“假设当年蓬莱宝”,又看了看身边金色的神通身影,藿藿忍不住双手叉腰,挺了挺依旧没什么料的胸膛,脑袋上的狐耳也因为开心而轻轻晃动。
“哼哼~我果然也是个天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