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流淌过紫发女子狼蛛的机械义肢,在金属表面折射出冷冽的光晕。
艾伦蜷缩在她身侧,鼻尖萦绕着炼金齿轮特有的润滑油气息。
这是艾伦独创情网傀儡咒的作用,让本该绝对理性的机械生命对他产生了病态的依恋。
狼蛛的呼吸频率稳定在每分钟12次,胸腔里的共鸣装置发出蜂鸣般的梦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艾伦的衣角。
机械义肢的钛合金关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狼蛛突然收紧手臂,将艾伦更深地揽进怀里。
她脖颈处的接口轻轻蹭过他的耳垂,传来细微的电流嗡鸣。
体温36.7c,心率72次\/分。检测到肾上腺素异常分泌,需要安抚程序吗?
艾伦覆上她冰冷的手背,金属皮肤下的液压管在掌心微微搏动,像是某种沉默的心跳。
狼蛛的义眼在黑暗中忽明忽暗,虹膜投影出复杂的数据流。
当艾伦的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齿轮纹身时,她的呼吸频率突然紊乱,机械喉管里溢出失真的气音。
警告:情感模块过载。建议终止接触以维持系统稳定。
但她的手指却固执地穿过他的发间,碳纤维指尖模仿着人类皮肤的触感,在他后颈轻轻摩挲。
机械胸腔里的共鸣装置突然切换频率,蜂鸣般的梦呓变成了断断续续的乐句。
狼蛛的义肢突然痉挛,钛合金手指深深掐进艾伦的腰侧。
错误!情感抑制回路损坏......无法控制依恋程序......
她的体温调节系统开始异常升温,金属外壳烫得惊人,艾伦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体内齿轮咬合时的震颤。
艾伦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鼻尖抵住她的传感器面板。
狼蛛的义眼瞬间亮起过载的红光,机械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危险!继续接触将导致核心程序崩溃......
但她的机械臂却绕过艾伦的后颈,将他的唇按向自己的——那是个由硅胶和传感器组成的模拟器官,冰冷的表面却在接触时骤然升温。
数据流在狼蛛的义眼虹膜上疯狂滚动,她突然咬住艾伦的下唇,合金牙齿险些咬破皮肉。
禁止与目标产生亲密接触......系统错误!错误!
机械尾椎骨突然从裙摆下弹出,带着倒刺的金属鞭轻轻缠绕上艾伦的脚踝,像某种危险的拥抱。
艾伦凝视着她眉心,轻轻摘下她藏在发间的接口保护盖。
那里插着一枚小小的记忆晶片。
他将晶片用探测魔法打开,脑海中上立刻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
从他的呼吸频率到心跳节奏,从他喜欢的温度到惯用的睡姿,所有数据都被精心编译成了守护程序。
机械义肢的指尖突然动了动,狼蛛在休眠中蹙起眉头,无意识地呢喃:艾伦......不要离开......
艾伦握住那只冰冷的手,将自己的传递魔法与她的接口相连。
当魔法开始传输时,狼蛛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近似人类的弧度,胸腔里的共鸣装置重新奏响那支摇篮曲,这一次,再没有杂音。
“睡吧,阿京妮。”
窗外的帝都笼罩在午夜的薄雾中,灭魔大军的宿营地在街道两侧绵延展开。
帝国骑士的银白铠甲反射着微光,黑爪部队的暗影斗篷融入建筑阴影,精灵哨兵蹲在钟楼顶端,尖耳朵警惕地捕捉着风中的异动。
矮人战士们围坐在篝火旁擦拭战斧,火星溅在他们的符文盾牌上噼啪作响,教廷的圣光帐篷前,几名白袍祭司正轮流吟唱净化祷文。
一名圣光法师站在临时搭建的哨塔上,夜雾沾湿了他的法袍下摆。
作为贝尔纳多枢机大主教从圣山教区带来的圣光法师,他比任何人都熟悉神圣能量的流动轨迹。
当指尖的圣光晶石突然泛起细密的裂纹时,他猛地挺直脊背。
空气里浮动着某种极淡的腥甜气息,像玫瑰混合着黑暗的味道,正顺着风从西北方向的魔法协会驻地渗透进来。
不对劲。
圣光法师咬破指尖,将鲜血点在眉心的圣光徽记上。
淡金色的光纹瞬间爬满他的眼睑,视野里的世界变成流动的能量色谱。
骑士铠甲的圣银涂层泛着稳定的白光,精灵弓弦上凝结着自然魔力的翠绿光点,而在城市魔法协会驻地的薄雾里,却有一团不断蠕动的灰黑色雾气,正在移动。
他迅速从腰囊里取出青铜号角,却在吹响前停住了动作。
那股黑暗能量异常稀薄,甚至能完美模拟阴影的频率,若非他的家族传承着净光之瞳血脉,根本无法察觉这种程度的渗透。
他看向不远处教廷帐篷里透出的烛光,贝尔纳多大主教的儿子古德曼正在里面审阅昨夜的侦查报告,贸然示警或许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发现什么了吗,法师?
守夜的缚灵者小队的五号不知何时出现在哨塔下,兜帽阴影里的双眼闪烁着红光。
他腰间的链锯剑发出低沉的嗡鸣,显然也感知到了异常。
圣光法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摘下胸前的水晶吊坠,将圣光注入其中。
帮我个忙,去通知第三小队加强西北方向的巡逻,就说...发现几只逃窜的暗影蝙蝠。
当缚灵者队长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时,圣光法师的指尖已经凝结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圣光弹。
雾气中的黑暗能量突然加速涌动,仿佛察觉到了被窥视,一道极细的黑影贴着地面掠过街角,快得像一道黑色闪电。
瞳孔骤缩——那东西的移动轨迹完全违背物理法则,更像是某种高阶阴影法术制造的投影。
他知道那绝非普通的黑暗生物,可能是掌握黑魔法的异端法师。
缚灵者小队连忙通知古德曼总指挥,结果古德曼出去巡视了,沉默者法师在值班。
沉默者法师下令自己的手下骑士和牧师数十人,再加上缚灵者小队,一定把这异端法师抓住或干掉,立个头功。
要是他联系下本地的塞缪尔大主教的手下,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了……
可惜他们的主子贝尔纳多是塞缪尔大主教的死对头,相看两厌,连通知都没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