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连忙摆了摆手“不认识不认识，我就是听说过这么个人，没见过……没见过……”
如果不是她的语气太过于惊慌，姜小小可能会相信她真的不认识。
偏偏从她出现，老两口的表情就告诉她，他们两个，不对劲，甚至可能认识自己。
姜小小捡了半框萝卜，越想越沉不住气，将东西往旁边一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们认识我，我跟宝娟有关系？”
老太太啊了一声，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宝娟是个孤儿，你们怎么可能有关系呢……”
“老太太，今天这事要是不说清楚的话，这萝卜可能就收不下去了。”姜小小冷淡的说道。
老太太一听愣了，半天没了个主意，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这可咋整啊！
这要咋说啊……
老太太愁的啊，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一些。
“哎”老头在地窖里幽幽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快。
“说吧”老头在地窖里说道。
老太太一听露出了极为苦涩的笑“行吧，姑娘你坐过来，我跟你说。”
姜小小看了她一眼，跟着坐了过去。
原来在十八年前的一个晚上，一个大肚子带着孩子的年轻女人逃难跑到了这个村里。
她说自己是要去西北找自己的丈夫，一路就走到了这里，这路上全靠别人救济。
对方来信说她的丈夫殉职了，人没了，她不相信，拼着一口气也要去看看真假。
结果……在这里的第三天，她要生了。
一起生孩子的还有李秀梅。
村里只有一个产婆，产婆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实在照顾不了，就把她的好姐妹，也就是眼前这个老太太叫过去了，两个人一起给他们接生。
当时，李秀梅先生的，生了一个男孩，落地就不哭，产婆救了好久才救回来的，因为没有营养，男娃娃又瘦又小，看上去很难存活了。
李秀梅哭了很久，之后那个女人才生了一个女儿，白白嫩嫩的就跟个珍珠一样。
可惜她一路上走的太多，身体亏损了，刚生产完没多久就血崩了，产婆只会接生，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当时就被吓到了，等到想到要送去医院的时候，人就已经没了。
她带着的那个大孩子见到这个场面直接吓傻了，缩在老太太的怀里，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又过了几天，就在大家凑钱准备给她买口棺材的时候。
一辆绿皮车就找到了村子，为首的男人一脸疲惫的从车上走了下来“有人看到一个孕妇带着孩子的吗？孕妇叫沈清……你们见到过吗？见到的人我给5块钱！”
他一开口，村里就有不少人就开始嚷嚷。
“我见到了！我知道我知道！”
“我也看到了，你问我你问我！”
“首长，我知道，我知道！”
叽叽喳喳的乱成了一片。
男人被吵得有些头疼，最后随便挑了一个，正好不偏不倚，直接挑中了姜成“就你了，你告诉我，沈清在哪”
姜成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那里带着金灿灿的手表，还有绿皮车，一看地位就不低。
他的儿子……如果能在这样的家庭下，一定能活下来！
姜成动了歪心思，当天晚上的事，除了产婆跟李秀梅几乎没人知道，就是他自己也是李秀梅后面才说的。
他笑了笑，眼里露出了贪婪的眼神“她生孩子大出血人就没了，孩子现在还在我家养着呢！”
“人……没了？”男人的呆滞的看着他“人？没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
“对没了，现在小孩还在我家里，我闺女跟他当天出生的，我媳妇看他可怜就抱回家一起养了！”姜成跟着说道。
“男孩？女孩？还有一个孩子呢？”男人跟着问道，抓着姜成胳膊的手很是用力。
“男孩，瘦瘦小小的，我没看到另外一个孩子啊？她就大着肚子来的啊”姜成吃痛的嗷了一声“你把我抓疼了！我好心帮你养儿子……”
男人意识到自己手劲太大了，连忙松开了手“带我去看看孩子……”
他没有反驳，姜成也就认为对方真的是女人的丈夫，乐呵呵的笑着“走，这几天喝我媳妇的，稍微白胖了一些，我跟你说，我媳妇养人”
男人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恍惚“好，多谢……我会给你报酬的。”
姜成嘿嘿的笑了。
他的决定并没有跟李秀梅说，他一进门就让男人在屋子里站着，自己去跟李秀梅拉扯去了。
李秀梅想要儿子很久了，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但一听这男人是个首长，家里有钱，最起码能把孩子养活，一咬牙就同意了。
男人抱着孩子，当场就哭了，哭的很伤心，撕心裂肺的那种。
哭了很久很久，怀里的孩子跟着他一起哭。
后面他丢了一笔钱给姜成带着男娃娃就离开了。
等到老太太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男人早就走了，她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娃娃，心疼的不行。
她跟老头子老来得子才有了江达成这么一个儿子，她一想算了，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就干脆一起养了。
再大一点，他就跟宝娟说她不是自己的孩子，是童养媳。
小姑娘信了，因为从小被洗脑对江达成一心一意的，很快两个就结合在了一起，然后有了江文钧……
老太太哭了“造孽啊，不然达成不会就这么死了，肯定是我们造孽了……
小姑娘……”
姜小小还沉浸在其中，久久不能回神，原来是这样，她真的不是姜成得孩子，他妈原来早早的就没了……
原来是这样，那个女人跟自己长得那么像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姐姐？
姜小小有点想笑，真的太有意思了，他妈的话本也不敢这么演啊！
姜成！李秀梅！恶心实在太让人恶心了！
老太太哭着锤着胸口“这么多年我们没有少过她一口吃的，一件衣服穿，是真的那她当女儿在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