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和许安,见到了那名所谓的现代画家,男人自带一种忧郁的气质,他在得知白南是因为寻樱来找自己时,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曾是我的灵感缪斯,我们有过灵魂的碰撞,我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也满心期待着回响,她还好吗?”
许安酸的直嗦牙花子:“她要是还好,我们警察会找你吗?”
画家不明所以的看向两人:“她出什么事了?”
在得知寻樱的死讯后,这个自以为全身充满艺术细胞的男人,突然起身,走到窗外。
许安还真怕他殉情:“你要做什么?”
“我想看看,她是否在天上望着我?”
许安小声询问白南:“搞艺术的都这么抽象吗?”
白南压低声音:“真正轴向的艺术家,都在努力向正常人靠齐,而另一部分想让自己显得另类一些的,就是他这样的!”
画家见两人没有看向自己,悻悻的回到了座位里:“你们有什么问题快问吧,我还要把握住目前的状态,回去作画!”
白南严肃的问道:“你和寻樱在一起多久?”
“不到三个月吧!”
“为什么分手?”
“她有家庭啊?”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她有家庭?”
画家一噎,眼底有淡淡的不满,但是他不屑和两个警察计较,于是说道:“刚刚认识的时候,我没有去过度了解她的曾经!”
“也没有考虑和她的未来吧?”
“也不能这么说……”
“那讲讲她哪里吸引你吧,希望你能真诚一些,不要说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白南看着画家的眼睛,暗示他不要糊弄自己。
“我们的灵魂高度契合……”说完,画家话头一转:“她很性感,尤其是嘴边的那颗红痣,就像专属情人的朱砂痣!”
“红痣?你说寻樱的唇边有痣?”
见白南这么问,画家先是一愣,然后点头:“是啊!”
白南拿出寻樱的证件照:“这是她的身份证照片,唇边并没有你所说的红痣啊?”
画家笑了,白南明白,这是嘲笑:“寻樱说了,那颗红痣不是天生的,所以不是很大很明显,是这几年才长的,您再看看,她这张身份证已经办理多少年了?”
白南现在恨不得捶自己的脑壳,他一直在找两个受害者的共同点,却忽略了她们的面部特征!
他立即给第一位受害者,卢芳的丈夫潘文彬发了一条消息:“卢芳的唇边,有没有红痣?”
潘文彬立即给他发来了一张卢芳的自拍照,虽然能看出美颜的痕迹,但唇边的一个红点,依然清晰可见。
待画家离开后,白南立即找到了罗凡和林可,将这一新线索告诉两人,两人再次观察两名受害人的尸体,发现凶手,故意在缝合唇部时,用针线刺穿了两人的红痣,由于两名受害者的红痣原本就不大,再加上痣的位置被针线遮挡,形成血痂,导致他们在拆线后,误以为不明显的红痣是针孔。
连续两天加班到凌晨的白南等人,还在梳理案情,就见金局长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白南心头一凛:“领导?您怎么没回家休息?”然后在心底想着,千万不要再出事儿了。
结果事与愿违,金局长低沉的声音响起:“一户小区内,再现缝嘴女尸,这个小区里面,还住着一位市领导,他刚刚联系了我,询问案情进度,小白啊,咱们必须早日抓到这个连环凶手,不然,这个疯子不知道还要杀害多少人 ,咱们还要一起想想办法,如何降低群众们,遇到凶手的风险!”
白南知道,但他也不能颁布公告说,让嘴上有红痣的女群众加以小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和警局所有的男同事们一起,假扮女人,再往嘴边点个红痣,钓鱼执法!
当他们看见第三名受害者时,张小北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这个凶手杀人的时间,没有规律,但是我觉得,他在藐视警方!”
众人齐齐看向他,他继续说道:“他埋藏第一个尸体是在垃圾箱里,虽说算不上谨慎,但至少有所遮掩,第二次抛尸的时候在梨园,埋都不埋了,这次,直接杀到了市内的中心小区,杀完人甚至连门都没关,就这么大喇喇的等着被人发现,这不是对我们警方的蔑视是什么?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罗凡和林可不语,查看起了女尸的唇周,白南则在卧室内,找到了女死者的照片,看着女孩唇角下的那个红痣,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被刺痛。这次不用上级施压,他发誓要在四十八小时内破案!
受害者曲皖西,二十五岁,是一名文员,父母为了她工作方便,用大半辈子积蓄,给她在公司附近买了这套房子。
曲父曲母哭诉:“早知道她一个人会出事,我们就不给她买房子了!”
安慰的话堵在喉咙里,白南已经说不出节哀这样苍白无力的话语。
曲母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告诉白南:“皖西昨天下班的时候和我说,感觉有人跟着她,我还劝她回家住几天,之后她给我回了个自己吓自己的表情包,没想到今天就出事了!”
白南现在已经能断定,这三个受害者,都不认识凶手,目前,他只能寄希望于曲皖西小区的监控录像。
可令警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狡猾的凶手,竟然使用了无线监控干扰器,要知道,这个东西,在我国私自使用,本来就是违法的!
白南只能等到天亮,挨家挨户走访,和曲惋惜住在一个单元的邻居,询问他们这两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员出入小区。
走到一户人家时,屋子里特别吵,两个双胞胎在屋子里又跑又跳,就在白南被被吵的心烦不已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突然说道:“要说可疑的人,我还真遇见过一个,是个背着双肩包,带着口罩的大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