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鑫嘴里叼着牙刷,满院溜达,廖德良看不惯女儿这副样子,忍不住唠叨了两句:“刷牙就在一个地方好好刷,谁家小姑娘像你一样,叼个牙刷乱转,那牙膏沫子都快流下来了!”
鑫鑫朝自己老爸做了个鬼脸,拿着牙缸走出自家院子,到对面的草丛开始漱口。
鑫鑫的母亲于艳梅,端着刚刚蒸好的包子,喊女儿:“别磨磨蹭蹭的,赶紧回来吃饭,一会上学该迟到了!”
可她叫了好几遍,都没有人应声,她无奈叹气,“德良,你出去看看她又干嘛呢?刷个牙能刷二十分钟?也不知道随谁,干啥都比别人慢半拍!”
廖德良哪能听不出老婆的意有所指,他碎碎念的走出院子,就看见女儿倒在了正对大门的草丛处,他惊慌失措的大喊:“老婆!不好啦,鑫鑫晕倒了!”
白南接到案子的时候,刚刚和张小北剪完头发,新发现让两人心情不是特别美丽,为什么?那还用说吗?头发剪毁了呗!
张小北忍不住吐槽:“就这发型,李中阳那小子能埋汰我一个星期!还有白杨,她不得见我就笑啊?”
两人一想到要顶着如今的发型去上班,然后每天再接受大家的注目礼,就无比的闹心。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去买顶帽子,反正天气也冷了,带个帽子既保暖又能遮丑。
白南挑了个灰色的大头毛线帽,而张小北则在店员的夸赞中迷失了自己,选择了一顶黑色的高级冷帽,他对着镜中的自己臭美了好一会,大方的说道:“就要这个了,这个能还原我的帅气!”高级的帽子价格也高级,他那一顶帽子能买白南的三顶。
两人各自戴上新买的帽子,准备找个地方吃顿热乎的,还没等走进饭馆,就被通知有新案子,但是报案人的女儿,被吓得晕了过去,现在人在市医院。
无奈的两人,只能就近买了俩汉堡,一边吃一边开车前往医院。
抵达医院病房时,看见的就是一个呆愣愣女孩,她显然被吓得不轻,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彩。
女孩看起来也就刚刚上初中的年纪,白南和她的父母说明来意后,女孩的父亲顿时如找到主心骨般,握住了白南的手:“警察同志,我女儿,是被一颗人头吓到的!”
“一颗人头?”
“对,我们邻居家儿子的脑袋,就在草丛里,我女儿早上刷牙看到后,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去看看!”
一路上,白南和张小北都担心人头还不会在原地,可到达那处平房区后,他们的担心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因为此时死者的母亲,正坐在自家院子里,疯疯癫癫的准备将儿子的头颅,按到尸体上。
而先白南一步赶到的罗凡和林可,正在制止女人的举动。
女人由于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此时已经无法像个正常人那样沟通,也根本听不进去罗凡和林可的劝慰,她失控的拿出一根棍子,胡乱回答:“你们这群混蛋,不要靠近我的儿子,你们这群坏人,不要碰他,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白南他们赶到的时候,对上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张小北正想上前帮忙,谁知廖德亮制止了他,然后伸手指了指女人家的后墙方向。
张小北没看懂他的手势,可白南却明白了廖德良的用意:“那你小心点!”
廖德良绕了一大圈,然后翻墙进入了女人家的后院,当他出现在女人身后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捆麻绳,他一边快速将女人从身后绑住,一边道歉:“李大姐,对不住了,您不能这样对待警察同志们,他们是来帮鹏鹏讨公道的!”
他这利落的行动,不禁让白南几人怀疑他以前经常这么做,而廖德亮迎上众人的目光后,也不顾女人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坦言道:“我过去,没少帮鹏鹏这么做!”
“鹏鹏是死去的男孩?”
廖德良点点头,红着眼眶开始讲述鹏鹏一家的情况:“李大姐的男人,叫白黎明,是我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有一年他们两口子吵架,白黎明出去喝闷酒,很晚才回来,气性大的李大姐没有给他开门。
结果……结果我兄弟喝了太多酒,敲着敲着门,直接睡在了院门口,寒冬腊月啊,他……他就那么活活冻死了!
那时候是腊月二十九,我们一大家子提前去了老丈人家里,准备过年。但凡我们在家,听到声音出来看看,他也不会那么死掉!
白黎明死后,他的父母逢人便说是李大姐害死了他们儿子,而李大姐也因为丈夫的死,开始酗酒,她原本是重点高中的班主任老师,可因为每天喝酒,她开始无法正常给孩子们上课。
学校校长心疼她刚刚死了丈夫,还有孩子要养,就让她当起了宿管阿姨,但禁止她在校期间饮酒。
于是她就在每周休息的那一天,回家喝大酒,当时的鹏鹏,刚刚上小学五年级,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孩子哭着去我家敲门,说他妈妈喝多了闹自杀,求我帮帮他的可怜模样。
就这样,每次李大姐酗酒后寻死觅活,我就会帮鹏鹏捆住她,等她彻底醒酒后在放开她。
我和我老婆劝过李大姐无数次,要为鹏鹏考虑,也劝她戒酒,甚至我们自己掏腰包给她买戒酒偏方,她却根本不配合。
说实话,我们做这些只是为了鹏鹏,如果没有鹏鹏这孩子,我们两口子也不会管她。
都说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自从我兄弟去世后,鹏鹏这孩子就变得特别懂事,李大姐不做早饭,他就开始自己学习做饭和做家务,我看着心疼,就和我老婆商量,李大姐上班的时候让鹏鹏来家里吃饭。
李大姐不喝酒的时候还算正常,经常会给鹏鹏和我女儿买些书籍和零食,而鹏鹏这孩子,也会主动提出给我女儿辅导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