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三个孩子的父母还没有赶到,白南让村长的儿子,带着他们一行人先来到了学校。
当他看见学校的环境时,不由得一愣,巫布村他以前也来过,当时教室的外墙破烂不堪,内里更是脱皮严重,如今的学校内外焕然一新,操场上也增添了很多的运动设备和器材,白南下意识问道:“是有人给学校捐款,资助重建了吗?”
村长的儿子摇摇头又点点头:“这还要多亏了郭老师,自从郭老师来到我们这边的学校当老师以后,不仅不嫌苦不嫌累,还经常自己掏腰包,一点点帮学校改善环境。
而我们这些人,只需要帮他干点活,他还会送我们村子里买不到的特产,我阿爸和阿妈说,郭老师这样的人,有大功德大造化,是大善人,以后一定会有很高的福报咧!”
张小北下意识问出口:“这么好的老师,丢了三个孩子没发现?”
村长儿子连忙替郭老师辩解:“这个可不能怪郭老师,郭老师前几天生病请假,下山去治病,今天才能回来,阿爸说郭老师知道乌静三姐妹出事,哭的可伤心了!
而且学校这边没有信号,不然其他老师,在发现三个女孩没上课的时候,也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家长询问情况的!”
张小北不置可否的看了眼白南,白南与他对视,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让他们都觉得,这学校有些不寻常。
他们站在学校操场上,有几个小孩正在踢足球,张小北走到几个孩子身边,笑着打招呼:“嗨,你们有人,认识乌静和乌丽吗?”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看看张小北:“她们是我们的同学,当然认识,但是她们和乌兰,昨天不是一起上吊了吗?”
张小北明知故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爸爸妈妈说的,爷爷奶奶还叮嘱我们,以后放学要第一时间回家呢!”
“那你们学校,平时有人欺负乌静她们三个吗?”
“那没有,她们姐妹三个经常抱团,她们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就是啊,还有很多老师喜欢她们,更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了!”
“你们说有很多老师喜欢她们?”
“对啊,她们长的漂亮学习好,学校里的老师都很喜欢她们!”
张小北提醒几个孩子快上课了,便转身走到了白南身边,此时一名身着朴素、满头白发的长者出现。
村长的儿子向众人介绍道:“这是这所小学的翁校长,他平时就住在学校,每天早上开门的是他,关门的还是他,他还身兼数职,语文老师、数学老师、体育老师……”
翁校长淡然的摆摆手:“好啦好啦,警察同志们可不是来听这些的,咱们还是去办公室说正事吧!”
办公室只有一张老旧的木桌,几把椅子和破旧的皮沙发,翁校长让几人落座,然后分别倒了几杯热水:“昨天,知道孩子们出事后,我也是非常的痛心难过,只是,我们这种地方,能有老师愿意来实在不容易,我也不敢过多责备那个工作不久的女老师,怕她想不开离职,这样就更没有老师愿意来我们学校了!”
“那我们,方不方便见见那名,负责教乌静她们的女老师?”
“好,我去叫她,女孩子人很好,也很年轻,希望你们不要过多苛责她!”
白南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翁校长一直怕女老师离开,先不说三个孩子没来上课,这个老师知道的第一时间,没有想办法联系孩子的家长本就失职,现在三个孩子因为她的疏忽惨死,还要让警方先照顾她的情绪,那失去孩子的父母又该怎么办?
直到那名叫李文娟的老师,坐在白南面前,白南才发现,她好像很抗拒男性,她在面对白杨问话时的反应,要比面对自己时轻松很多。
“昨天乌静三姐妹没来上课,你为什么没有想着去找找她们?”
李文娟下意识的抬头望向门口,然后怯懦的说道:“因为这三个孩子,平时就经常迟到!”
为了减轻她回答问题时的一部分压力,白南示意张小北和李中阳,还有王卓,先去和别的老师了解情况,机智如张小北,走出门看见翁校长的瞬间,将办公室的门直接关上,然后微笑着看向翁校长:“翁校长,您现在没事的话,可不可以带我参观下学校?”
翁校长有些纠结的点了点头,张小北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校长聊天,而李中阳和王卓,则去找其他老师了解情况。
眼前这位名叫王博的男老师,在得知对面是两名警察时,显得有些紧张:“我们这些男老师,平时和女同学们相处,还是要保持一定距离的,至于三个孩子为什么自杀,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中央和王卓对视一眼,冷声开口:“我好像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三个女孩是自杀吧?你怎么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呢!”
王博有些着急的解释:“村子就这么大,现在谁不知道这三个孩子上吊的事?不是自杀还能是他杀啊?”
老师辩解完,不由得身子一抖:“不会……不会真的是他杀吧?”
王卓紧盯他的眼睛:“你指的他杀?是谁?你是不是知道这三个孩子得罪过谁?”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马上就要上课了,不好意思!”
王博说完就想离开,李中阳有意阻拦,此时却看见另一名神情憔悴的男老师,背着一个双肩包走了过来:“王博老师,我记得下节是你的课吧?”
王博老师得以脱身,点点头匆忙离开,李中阳打量着眼前有些病气的男人:“您是……郭老师?”
男人点点头:“对,我叫郭阳,你们是市局来调查案件的警察同志吧?”
“对,听说你生病了?”
“是的,我没想到自己下山看个病,咳咳……学校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咳咳……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李中阳和王卓看他这副模样,帮他拎着书包,走到了一间简陋的教师宿舍:“你平时,是一个人住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