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简报上的三个地点,如同棋盘上需要逐一排除的棋子。林枫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首先动用了自己庞大的商业网络进行外围调查。
他让苏晴以林氏集团业务拓展、寻找特殊工艺品供应商或评估潜在投资对象为由,调取了那家位于码头附近的“远航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公开资料和部分非公开的商业背景信息。同时,他也通过陆清雅在古玩圈和收藏界的人脉,旁敲侧击地打听那家高端艺术品沙龙“墨韵轩”的底细。
至于城郊那个废旧仓库区,则由陈昊借助龙组提供的信息渠道和老关系,摸排其近期的租赁和人员流动情况。
几天后,信息陆续汇总到林枫的书房。
“老板,‘远航贸易’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苏晴指着平板上的资料,“主营一些轻工业品和小工艺品的进出口,业务量不大不小,财务状况看起来也还算健康,没什么明显的污点。就是他们的老板,一个叫吴老六的人,发家史有点模糊,早年好像在边境一带做过些说不清的买卖。”
林枫点了点头,这种背景反而更符合走私掮客的特征。
陆清雅那边反馈的消息则更值得玩味。“墨韵轩的老板是个海归,背景很深,沙龙实行严格的会员推荐制,只对极小圈子开放。里面交易的很多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东西,有些甚至可能来路不正。清雅说,她们陆家也曾收到过邀请,但老爷子觉得那里水太浑,没让家里人掺和。”
“水浑才好摸鱼。”林枫沉吟道。
陈昊的摸排结果则显示,那个废旧仓库区近期确实有几处仓库被短期租用,租客信息模糊,且经常有不同车辆在深夜出入,行踪诡秘。
三条线都有疑点,但仅凭这些,无法确定哪一处与走私的“源物”直接相关。龙组提供的线报也仅限于此,更精确的情报需要深入虎穴才能获得。
“看来,得亲自去走一趟了。”林枫放下手中的资料,对陈昊说道,“先从最可能接触到‘脏物’的黑市渠道开始。我们在古玩街的人,有没有门路?”
林氏集团在古玩街也有产业和眼线,陈昊很快联系上了一个绰号“包打听”的中间人。此人消息灵通,三教九流都有接触,但嘴巴很严,只认钱和关系。
在一家嘈杂的茶馆包厢里,林枫见到了这个干瘦精明的中年人。林枫没有暴露真实身份,只说是经人介绍,想找点“特别”的玩意儿开开眼。
“包打听”眯着眼睛打量了林枫和陈昊一番,尤其是在气场沉稳、眼神锐利的陈昊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才慢悠悠地呷了口茶:“特别的玩意儿?那得看老板您想要多‘特别’,又能出到什么价了。”
林枫笑了笑,将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卡推了过去,里面是十万块:“一点茶水钱,交个朋友。就想看看最近市面上,有没有什么新来的、够年份、最好还有点‘说道’的老物件。”
“包打听”不动声色地收起卡,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老板爽快!最近嘛……风声有点紧,好东西确实不多。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两天晚上,在‘老码头’那边有个小范围的‘交流会’,据说有几件压箱底的东西要出手,都是海里刚捞上来不久的‘新鲜货’,就是价格嘛……”
“海里捞上来的?”林枫心中一动,这很可能指的就是走私文物。
“呵呵,就是个说法,老板您懂的。”“包打听”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怎么样,有兴趣去看看吗?不过那地方,只接待熟客,需要引荐。”
林枫知道,这就是黑市拍卖的入场券了。他点了点头:“有劳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