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听着师父关于生死轮回、因果业力的开示,非但没有释然,反而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她哽咽着,陷入深深的自责:“师父,师兄,这件事都怪我……如果当初我不是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一意孤行,我爸也不会因此郁结在心,身体每况愈下,这么早就离开人世……更不会让我妈现在孤零零一个人……都是我害的……” 她的泪水无声滑落,被巨大的愧疚感吞噬。
我见状,心中不忍,欲上前安慰。师傅却微微抬手拦住了我,目光深邃,低声道:“有些心结,有些业力,需要她自己在时间里慢慢消化、承受、直至看破。此时言语,如同隔靴搔痒。让她哭出来吧,这也是清理。”
然而祸不单行,从老家回来的第二天,李静的女儿乐乐突然发起高烧,小脸通红,哭闹不止。师傅查看了孩子的情况,神色凝重:“孩子年纪小,灵识未稳。此番去参加葬礼,气场杂乱,阴气较重,怕是惊吓了‘元神’,扰乱了自身的能量场。” 他配了几贴安神定惊的膏药给孩子贴上,“膏药可助安定,但这股侵入的杂乱气机需要时间排出,这烧,估计还得反复几天。”
李静本就因家变身心俱疲,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她强撑着彻夜不眠地照顾孩子,抱着啼哭的乐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看自己的身体和精神也快要到达极限。她就像一根绷得太久的弦,再也经不起任何风雨了。我和师母看在眼里,揪心不已,晚上便一起帮她轮流照看。
夜深人静,在师母接过孩子,我得以在椅子上稍作休息的空档,极度的疲惫袭来,我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静见我一动不动,一看时间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好意想提醒我回房好好休息。她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低声道:“师兄,去床上睡吧,这里凉。”
谁知,她这一碰,异变陡生!
我身体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触电般骤然端坐了起来!姿势僵硬笔直,完全不像自然睡醒。更可怕的是,我感觉全身肌肉僵硬如铁,尤其是舌头,仿佛打了结,僵直无法转动,连一个清晰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有一种强烈的、如同沙漠旅人般的口渴感灼烧着我的喉咙。
我心中大骇,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挣扎间,一个低沉、沙哑,仿佛不属于我自己的声音,艰难地从我僵直的喉咙里挤了出来,断断续续:
“李……静……帮……帮我……倒杯水……我……动……动不了了……”
李静被我这副模样和怪异的声音吓得脸色煞白,但她强自镇定,不敢多问,连忙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我面前。
我努力集中全部意念,控制着那如同灌了铅、不停细微颤抖的手臂,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将水杯挪到嘴边。整个过程,感觉浑身都在麻木与不受控制的颤抖中挣扎。好不容易,冰凉的杯沿触到嘴唇,我几乎是凭借本能,“咕咚咕咚”地将那杯水灌了下去。
清水入喉,那股僵直的力量似乎缓和了一丝。我就保持着那个端坐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了将近5分钟,身体的知觉和掌控感才如同退潮般慢慢回归。
为了不惊扰到刚刚睡下的师母和孩子,我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李静投去一个感激又带着后怕的眼神,便脚步虚浮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一夜,我辗转难眠,只觉得腰部异常酸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重下坠感,心中更是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和疑惑填满。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上午,我第一时间找到师傅,将昨夜那诡异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知。
师傅听罢,沉吟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他缓缓道:“你这情况……估计是遇到了‘阴阳混沌的奇点’。”
“阴阳混沌的奇点?” 这个陌生的词汇让我好奇心大起,“那是什么?”
师父看着我,知道我已经触及了一个更深层的能量领域,准备开始为我揭开这神秘现象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