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玦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程万里的脸上。
“他们说,是扬州程家的人,花了重金,让他们来杀我的。”
“程老板,”贾玦笑呵呵地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噗通!”
程万里身边的一个盐商,心理素质差一点,当场就吓得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程万里也是脸色煞白,但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强作镇定道:
“侯爷,这……这绝对是污蔑!是有人想栽赃陷害我程家!”
“是吗?”贾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
张岳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足足有几十张,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程老板今天下午‘孝敬’本侯的一百万两。”贾玦指着那叠银票,声音陡然拔高,“本侯想了想,这钱,不能白拿。”
“本侯决定,用这一百万两,作为悬赏!”
“凡是能提供谋害林御史,刺杀本侯线索的人,赏银十万两!”
“凡是能亲手抓住凶手,或者砍下凶手脑袋的人,赏银二十万两!”
“本侯说话算话!”
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穷的杀意。
整个雅间,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盐商都惊呆了。
用程万里的钱,来悬赏抓捕程万里自己?
这是何等卧槽的骚操作!
这是何等的羞辱!
“你……!”程万里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贾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老板,别激动嘛。”贾玦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道,
“本侯这也是为了帮你洗脱嫌疑啊。你想想,要是真凶被抓到了,不就还你清白了吗?”
“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噗!”
程万里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指着贾玦,眼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贾玦!你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拼了!”
他猛地将桌子一掀,对着门外凄厉地嘶吼道:
“来人!动手!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程万里那声凄厉的嘶吼,如同一个信号。
“哗啦!”
雅间四周的窗户,瞬间被从外面撞碎!
数十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从窗外翻了进来,二话不说,举刀就朝着贾玦砍了过去!
与此同时,雅间的门也被一脚踹开,又是几十个杀手蜂拥而入,将整个房间堵得水泄不通。
楼下,也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巨响。
显然,程万里布在酒楼外的三千人马,已经和锦衣卫动上了手。
雅间内的盐商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抱头鼠窜,桌子被掀翻,盘子碗碟碎了一地,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知府陈敬更是直接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抱着脑袋,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杀,贾玦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端起面前那杯没喝完的酒,轻轻晃了晃。
“就这点人?”
贾玦轻蔑地笑了笑。
站在他身后的张岳,更是连刀都没拔。
就在那些杀手的刀锋,即将砍到贾玦头顶的瞬间。
“咻!咻!咻!”
数道寒光,从贾玦身后一闪而过!
是飞刀!
那几个冲在最前面的杀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眉心处就多了一个血洞,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原本站在贾玦身后的那十几个锦衣卫,动了。
他们就像是蛰伏已久的猎豹,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爪牙。
绣春刀出鞘的声音,清脆而致命。
刀光闪烁,血花四溅!
这些由贾玦亲手训练出来的锦衣卫,每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杀人技巧更是炉火纯青。
他们组成的刀阵,就像一台高效的绞肉机。
那些在程万里看来凶悍无比的杀手,在他们面前,脆弱得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一个照面,就被砍倒了一大片。
鲜血,瞬间染红了雅间的地板。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程万里看着眼前这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屠杀,整个人都傻了。
他引以为傲的精锐杀手,怎么……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这不可能!
他不知道,贾玦带来的这五百锦衣卫,根本不是普通的锦衣卫。
他们是贾玦从京营两万大军,以及原锦衣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
每一个人,都经历过最严酷的训练,手上都沾过不止一条人命。
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贾玦这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神。
“这就是你的底牌?”贾玦慢悠悠地站起身,一步步朝着已经吓傻了的程万里走去。
他每走一步,脚下的地板上,就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脚印。
他身边的锦衣卫,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道路。
凡是挡在他面前的杀手,无一例外,全都被一刀封喉。
“太弱了。”贾玦走到程万里面前,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失望。
“程老板,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程万里被他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气和杀气一冲,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你……你不是人!”他指着贾玦,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不是人?”贾玦笑了,“谢谢夸奖。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镇北侯。”
他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程万里耳边轻声说道:“你以为,我真的找到了那块木牌?”
程万里猛地瞪大了眼睛。
“那块木牌,是我自己刻的。”贾玦的笑容,在程万里看来,比魔鬼还要可怕。
“轰!”
程万里的大脑,彻底炸裂了!
虽然他之前有所猜测,但当贾玦亲口承认的时候,那种冲击力,还是让他几乎崩溃!
疯子!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你……”程万里指着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完了。
和这种毫无底线的疯子作对,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遗言吗?”贾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