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结束,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再次喷吐着蒸汽,将学生们载回了那座熟悉的城堡。
塞西莉亚和雷古勒斯升入了四年级,而小天狼星则成为了五年级的学生,这意味着他即将面临o.w.Ls考试的压力——尽管他本人对此似乎并不太在意,依旧是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
返回学校的第一个夜晚,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炉火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新学期特有的、混合着期待与慵懒的气息。塞西莉亚和雷古勒斯坐在他们常坐的靠窗位置,面前摊开着新学期的课表。
“黑魔法防御术……变形术……魔咒课……魔药课……”塞西莉亚轻声念着,目光在“古代魔文”和“算术占卜”上停留了片刻,这是他们今年新增加的选修课。
“课程难度会明显增加,”雷古勒斯在一旁平静地陈述,他已经在预习魔药课的课本,“尤其是魔药和变形术。o.w.Ls年的压力也会开始影响到我们,毕竟很多教授会提前按照更高标准要求。”
塞西莉亚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对她而言,课程的难度并非问题,她更在意的是这个学年可能发生的变化。
和贝拉谈过之后,她知道伏地魔的势力在这个时候逐渐壮大。不过她已经在这个时代待了那么久,至今还未见过的伏地魔,也就是汤姆·里德尔本人。想到这,塞西莉亚敛下眼眸。
果然,在暗流之下,霍格沃茨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一位年迈但还算温和的男巫,在讲解如何防御一些基础黑魔法时,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忧虑,提醒大家“在如今的形势下,掌握自卫能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
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依旧圆滑,但他提及某些稀有、并且常用于黑魔法制作的魔药材料时,眼神会变得有些闪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而在走廊里,学院之间的界限似乎也变得比以前更加分明。斯莱特林内部,那些公开崇拜“力量”和“纯血统理念”的学生,变得更加张扬,他们看向其他学院学生,尤其是麻瓜出身者的眼神,也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敌意。
这种氛围让一些出身麻瓜家庭或混血的斯莱特林学生,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塞西莉亚偶尔会看到西弗勒斯与那些激进派的斯莱特林学生走在一起,他依旧沉默寡言,但周身散发出的阴郁气息似乎比以前更重。
他的魔药天赋使他即使在那些崇尚力量的纯血统学生中也获得了一定的地位,但塞西莉亚能感觉到,他并非完全融入其中,更像是一个孤独的观察者,或者说,是在利用这种环境来保护自己,并获取他想要的知识和力量。
一天下午,塞西莉亚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恰好遇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莱姆斯。
他看起来比假期前更加消瘦,脸色也愈发苍白,显然刚刚过去的月圆之夜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嗨,塞西莉亚。”莱姆斯看到她,脸上立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但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以及一丝见到她的欣喜。
“嗨,莱姆斯。”塞西莉亚回应道,注意到他怀里抱着几本看起来很深奥的魔法理论书,“在准备功课?”
“嗯,o.w.Ls年的压力不小。”莱姆斯笑了笑,随即关切地看着她,“四年级的课程还适应吗?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暂时还好,谢谢。”塞西莉亚打断他,不想让他为自己费心,尤其是在他身体明显不适的时候,“你看起来需要多休息。”
莱姆斯因为她的关心而微微红了耳根,他点了点头:“我会的。那个……谢谢你送的圣诞礼物,羽毛笔很好用。”他指的是塞西莉亚回赠给他的一支带有自动纠错和墨水恒温咒的魔法羽毛笔。
“你喜欢就好。”
两人简短地交谈了几句,便分开了。塞西莉亚看着莱姆斯有些单薄的背影,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狼人的身份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始终束缚着他,让他即使在朋友中间,也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压力。
而另一边,小天狼星对于莱姆斯试图接近塞西莉亚的“企图”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他利用活点地图和劫道者之间的“情报网”,几乎总能“恰好”出现在莱姆斯试图单独找塞西莉亚的时候,然后用各种借口把妹妹拉走,或者插入他们之间,充当一个闪闪发亮的电灯泡。
“月亮脸肯定是故意的!”有一次,小天狼星信誓旦旦地对詹姆抱怨,“我敢打赌,他连莉亚什么时候会去哪个厕所都计算好了!”
詹姆对此哈哈大笑,觉得好友这副护妹心切的样子比任何恶作剧都精彩,但他偶尔也会劝两句:“行了,大脚板,月亮脸人不错,他对塞西莉亚也许没那个意思呢?”
“不可能!”小天狼星斩钉截铁,“你看他看莉亚的眼神!跟你看莉莉时一模一样!我必须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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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蒂不再试图用伪装来接近她,但他似乎换了一种方式。他不再制造“偶遇”,而是仿佛无处不在。
在图书馆,她总能感觉到他在不远处的书架后;在大礼堂,她偶尔抬头,会撞上他那双浅色的、带着深沉探究和某种冰冷执念的眼睛;甚至在魔咒课教室外,他也可能恰好出现,沉默地看她一眼,然后离开。
不得不说,塞西莉亚都有点习惯在哪都能碰到他了。
有一个最令人意外的插曲发生在新学期正式开始的前一天。
学生们刚刚返校,正在熙熙攘攘地搬运行李、互相寒暄。塞西莉亚和雷古勒斯刚穿过门厅,准备前往地窖,一个修长、铂金色的身影便挡在了他们面前。
是卢修斯。
他穿着一身做工精良的墨绿色旅行斗篷,脸上带着惯有的那种矜持与高傲,但眼神中却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他去年已经毕业,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霍格沃茨。
“布莱克小姐,雷古勒斯。”卢修斯的声音依旧拖着那种特有的、优雅的长腔,他的目光主要落在塞西莉亚身上。
“卢修斯学长?”雷古勒斯有些意外地打了个招呼,“你不是已经……”
“是的,我已经离开了霍格沃茨。”卢修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雷古勒斯,但他的注意力显然在塞西莉亚这里。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塞西莉亚的眼睛。
“我即将开始……新的旅程,涉足一些家族事务。”他语气平稳,但塞西莉亚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下潜藏的暗流,那可能与贝拉提及的“事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似乎想对塞西莉亚说些什么更具体的话,或许是提醒,或许是别的什么。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但最终,那些未出口的话语被咽了回去,化作了一句看似平常的告别:“我只是想来祝你,塞西莉亚...在霍格沃茨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近乎恳求的光芒,声音压低了些许,“以及……请不要忘记我。”
这个请求显得有些突兀,甚至带着点与他性格不符的软弱。
塞西莉亚虽然不太理解他为何特意前来,又为何提出这样一个奇怪的请求,在她看来,记住一个认识的人是最基本的事情。但她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当然,马尔福学长,我会记得你的。”她的记忆力很好,每个认识的人都不会轻易忘记。更别说以后还是卢修斯养着她呢,忘了谁都不会忘记他。
这个回答似乎并没有完全达到卢修斯的预期,或者说,他想要的可能不仅仅是这种基于良好记忆力的“记得”。
他深深地看了塞西莉亚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混杂着某种未尽的遗憾,以及一种……仿佛在告别什么重要东西的凝重。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优雅地再次颔首,然后便转身,铂金色的长发在身后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迈着从容的步伐离开了门厅,消失在了涌动的人群中。
“他有点奇怪。”雷古勒斯看着卢修斯离开的方向,微微蹙眉评论道。他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位前学长不同寻常的表现。
塞西莉亚“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