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赣边境的山道间,七万红巾军如赤色长龙蜿蜒前行。
重甲步兵的脚步声沉稳有力,踏碎山间晨露;重骑兵的战马嘶鸣,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重型火炮营的兵士们推着炮架,在山道上艰难跋涉,炮身泛着冷冽的乌光。
胡大海身披玄铁战甲,立马阵前,目光锐利地望着前方——灵溪据点已近在眼前。
灵溪地处仓南山谷咽喉,是浙赣官道的必经之地。
天魔军依托山势,在山顶筑起石质堡垒,四周环绕着深壕与鹿角,箭楼林立,
此处隘口处仅容少量部队通行,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
三万天魔军残部在此驻守,妄图凭借地形阻挡红巾军西进。
“火炮营就位!轰击山顶堡垒!”
胡大海一声令下,十余门大将军炮被推至山谷开阔处,炮口对准山顶。
随着点火绳燃尽,火炮轰鸣如雷,铅弹如暴雨般砸向石质堡垒,碎石飞溅,箭楼轰然倒塌,烟尘弥漫山间。
炮火稍歇,重甲步兵们举着盾牌,踩着云梯奋勇攀爬。
山顶天魔军拼死抵抗,滚石、擂木呼啸而下,箭矢如密雨般射来。
红巾军兵士们前仆后继,盾牌挡住头顶的攻击,长刀劈开鹿角,硬生生在壕沟上架起浮桥。
重骑兵则在山谷口列阵,随时准备冲垮突围的敌军。
激战半日,山顶堡垒的石墙被火炮轰出数道缺口。
胡大海挥剑下令:
“冲锋!”
重骑兵如疾风般冲入隘口,长刀横扫,将残余守军斩杀殆尽;重甲步兵趁机涌入堡垒,与天魔军展开近战。
夕阳西下时,灵溪据点被红巾军彻底攻克,山顶竖起了红巾军的赤色大旗。
“留一万部队驻守灵溪!”
胡大海站在堡垒顶端,俯瞰着山谷,沉声道:
“加固堡垒,抢修工事,设立粮仓与驿站,确保后续粮草与弹药补给畅通!”
驻守兵士领命后,即刻着手整顿据点,灵溪很快成为红巾军西进的后勤中转站。
次日清晨,胡大海率领六万大军继续西进。
沿途州县的天魔军残部见红巾军势大,纷纷弃城而逃,大军几乎未遇像样抵抗,便直抵信州城下。
信州城依山傍水,信江绕城而过,城墙高达三丈,砖石坚厚。
但城内的三万天魔军早已是惊弓之鸟——此刻他们与天魔朝廷的联系被切断,粮草告急,兵士们士气低落。
守将伯颜不花的斤立于城头,望着城外旌旗蔽日的红巾军,脸色惨白。
“火炮轰击城门!水陆并进!”
胡大海下令。
城外的重型火炮同时轰鸣,铅弹砸向城门,木质城门瞬间被轰塌;
信江江面上,红巾军水师战船列阵,火炮覆盖城墙南段,兵士们驾着小船准备登岸。
红巾军兵士们推着吕公车、扛着云梯,如潮水般冲向城墙。
吕公车与城墙齐平,兵士们居高临下投掷火油弹;
云梯架满城墙,兵士们手脚麻利地攀爬,盾牌护住头顶,冒着城上的箭矢与滚石奋勇而上。
伯颜不花的斤亲自督战,挥刀斩杀数名逃兵,却挡不住军心涣散。
红巾军兵士们很快登上城头,长刀横扫,天魔军兵士们纷纷逃窜。
伯颜不花的斤见城已破,拔剑自刎,却被冲上前来的红巾军兵士斩杀于城头。
失去主将的天魔军彻底崩溃,有的跪地投降,有的跳城逃生,城内喊杀声渐渐平息。
红巾军入城后,严守军纪。
红巾军沿街列队而立,不进民宅、不碰商铺,只接管官署、粮仓与军械库。
胡大海当即下令:
“开官仓赈济百姓,清查户籍,安抚士绅,稳定秩序!”
兵士们打开官仓,将粮草分发给贫苦百姓;吏员们挨家挨户清查户籍,登记流民;
卫所兵士们巡逻街巷,打击劫掠行为。
信州百姓起初躲在家中,见红巾军秋毫无犯,还分发粮草,渐渐放下心来,纷纷走出家门,捧着热茶递到兵士手中。
数日后,信州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开门纳客,信江江面上商船往来,码头人声鼎沸;
城外田地里,农夫们忙着耕种,孩童们在巷口嬉闹,一派安定祥和的景象。
胡大海向应天送去捷报:
信州及周边县镇尽数平定,歼灭天魔军三万余人,大获全胜。
我军缴获兵器五万余件、粮草四万石、战船百余艘,百姓共计二十万人归附。
信州的攻克,让红巾军在江西站稳了脚跟。
这座赣东门户,既是连接浙赣的交通枢纽,又是鱼米之乡,粮产充盈。
以此为根据地,红巾军便可顺势西进,经略南昌、九江,一步步蚕食陈友谅的势力范围。
胡大海立于信州城头,望着西方的天际,踌躇满志——
红巾军的西进之路,已在江西上饶这片土地上,渐渐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