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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山林,湿气弥漫,浓云压顶,双锁山山寨显得愈发沉重压抑。

南唐少齐王李宝光负手踱步,面色铁青,寒光自眸中闪过。他听说刘金定已许配高君保,心中怒火如焚,一掌劈在案几上,茶盏碎裂。他咬牙低吼:“区区高君保,竟敢横刀夺爱!本王忍不了!”

此时,帐外悄然走进一人,正是左天鹏。此人穿着山寨制式衣甲,却眉目阴鸷,眼光游移不定。他拱手谄笑:“少王息怒,此事不可鲁莽行事。若贸然抄山,只怕打草惊蛇,亲事也就断了。”

“哼!刘金定若真心属意于我,早就下山而来,还等着我登门去求?”

左天鹏连忙说道:“她如今在山下,山中事务由她父亲刘大奈全权处理。依我之见,王爷先派人拜山送礼,光明正大求亲,先礼后兵,若对方不允,再以兵力强取,也不迟。”

李宝光眯起眼:“你讲了半天,怎么不提金定?”

左天鹏笑意更深:“少王,金定虽不在山寨,但她父亲在。父女连心,只要刘大奈落在咱们手中,金定自然要来求情。届时以亲情为饵,以王威为势,何愁她不就范?”

李宝光冷哼一声:“你倒算得清楚。那么,何时动手?”

“下半夜即可。我回寨中召集心腹,安排倒反内应;王爷再以使者身份上山递礼书,如此里应外合,轻而易举。”

说罢,左天鹏疾步下山,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他深知,金定若嫁高君保,便是他此生最恨之事。此局,不仅是为李宝光,更是为他自己雪耻翻身。

山寨偏僻角落,一座木屋灯火幽微。左天鹏推门而入,屋中坐着两个彪形大汉,一个鼻歪眼斜、眉粗如蚯蚓,另一个面色阴沉、嘴角有疤,正是他手下的虾米枪常海与海底蟹毛盖。

“老朋友们,”左天鹏冷笑,“发财的机会来了。”

“寨主,咱们等这一天等得头发都白了!”常海两眼放光,“这回总能离开这鸟不拉屎的破山吧?”

“当然走,”左天鹏眼中闪过狠意,“但咱们不能空手走。山寨五百喽兵、十多名头目,还有仓库里的金银细软、粮草绸缎,咱们得统统带走。投了南唐,捞个将军当当,光宗耀祖不是梦。”

“哎哟,左寨主这话说得我心里头热乎!”毛盖搓着手,“以前咱们也做过海上生意,抢粮、抢银、抢船……这些年窝在山上,吃糠咽菜,早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就是!”常海咬牙,“上次多留了点粮银,被刘大奈那个狗东西抓出来,打了二十军棍,还要撵我哥俩走。他不仁,别怪我们不义!”

左天鹏阴测测地说:“这回他若敢不应亲事,就让他死在山寨!我做威武将军,你们俩做副将,南唐赏识的是投诚者,不是守义者。记住,‘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这次咱们连本带利捞回来!”

“对!二位,”左天鹏缓缓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邪笑,“山上这些年没少进人,姑娘媳妇也不少。明日一旦事成,看哪个顺眼,带走几个陪酒作乐,不枉咱辛苦一场。”

虾米枪搓着手,眼里泛起贪光:“左寨主,这山上女人虽多,可真要说好看的,也就刘金定一个了。要不那春兰也不错。她模样俏,嘴甜会说话,识字写文。每次看她,我这心口就像猫抓似的。可惜她不在山上,否则”

左天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喜欢春兰?好说。等刘小姐进了少王爷的府,我给你讨来春兰,做你的女人。”

虾米枪一听,喜得差点把酒碗摔了:“哎呀!左寨主,真要成了,我就认你当亲爹,比我那亲爹强一百倍!”

海底蟹也不甘示弱:“寨主,那我也要个秋菊,那丫头模样俊俏,洗衣挑水都能干,最合我的心思。”

“行!”左天鹏挥了挥手,“你们一人一个,别打闹。但有一点正事第一,若是误了大计,这俩女人一个都别想!”

三人对视一眼,满是奸笑:“放心吧!这就去拉人,定叫寨主满意!”

山风卷着阴冷的气息。偏寨的烛火摇曳不定,一阵阵脚步声在黑暗中传开。虾米枪、海底蟹分头行动,把那些心怀不满的喽兵一批批叫来。银子在火光下闪烁着冷光,一两、二两,不多不少,却足以撩动这些人的贪心。

左天鹏坐在屋中,冷眼看着他们进进出出。他心中清楚,这山上的喽兵,大多是从饥荒中逃来的农人,被逼上山求生。也有些贪图安逸、避祸求财之徒。十个手指不齐,人心更难齐,只要他一根金线挑起,山寨必然乱作一团。

“人不得财不动心。”他低声喃喃,眼神幽暗如潭。

不多时,虾米枪进屋复命:“寨主,已经成了,愿跟我们走的有一百五十来人。个个都恨刘大奈压得狠,都说宁肯跟着您投南唐,也不想一辈子守这破山。”

“好!”左天鹏冷笑,握拳一击案几,“有这百五十人,足够掀了这老贼的家底!”

此时,刘大奈正独坐书房。烛火跳动,他的眉头却始终紧锁。窗外的风卷进几片松叶,飘落在案上的茶盏旁。茶水已凉,他却毫无察觉。

这几日,他胸中郁闷难平。刘虎下山探女未归,刘龙守家不理寨务,金定远在寿州,左天鹏行迹可疑一切都如暴风来前的静寂。刘大奈年过半百,虽退隐山林,却一身铁血忠骨。他知人心险恶,却从未想过身边最亲信之人竟生反骨。

“左天鹏啊左天鹏,”他低声叹息,手指敲在案上,“我待你如弟,委你副职,如今竟起异心?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闭上眼,心头一阵烦闷,索性靠在椅上小憩。不多时,窗外响起脚步。

“老寨主在屋吗?”门外传来常海那粗糙的嗓音。

刘大奈眉头一皱,不喜此人,却仍淡淡应声:“进来。”

常海推门而入,赔着笑:“老寨主,左寨主叫我请您去前厅,说有位贵客来拜山。”

“哪来的客人?”刘大奈微微惊讶。

“听说是从金陵来的,带了不少礼物。小人也不知来意,似是慕名而来,想见您老人家一面。”

刘大奈心头微动金陵?那可是南唐的国都。如今宋唐交战,南唐人怎会登门拜山?他警觉起来:“让左寨主接待就是,我不便出面。”

“哎呀,老寨主,这可不成!”常海连连摆手,“那贵客名气大,说是特来拜访‘花刀令公’。这可是您的威名传出去的,人家慕名而来,若不出面,多失礼数?再说,左寨主出身寒微,怎配见这等贵人?”

刘大奈本就老实厚道,被他这一劝,倒觉有理,叹了口气:“罢了,我去见见吧。”

他披上斗篷,挎上佩剑,带了一个书童随行,跟着常海往前厅而去。

聚义厅前,气氛却早已不同往日。厅外站满了喽兵,足有七八十人,个个持枪执矛,面色紧绷。刘大奈并未察觉,心想是列队迎客,便点头微笑,推门而入。

厅内灯火通明,却空气沉闷如铅。五六十名武士整齐立在两侧,青衣银冠,腰系板带,足蹬皂靴,神情冷峻。每一双眼睛,都像寒光淬出的刀锋,紧紧盯着他。

刘大奈心头一震,脚步顿时一滞。那一瞬,他几乎明白了今日,山寨要出事了。

大厅深处灯火摇曳,红烛的火苗被山风卷得东倒西歪,将漆黑的梁柱映得如鬼魅般狰狞。正厅中央,十条粗扁担横列其上,二十口红漆木箱一字排开,每一只都锁着三道簧锁,封贴写着“贡米”二字,仿佛这不是一场拜访,而是一场带着不安预兆的交易。

三张八幽大漆桌整齐摆着,三把椅子分列其后。正中虎皮高脚椅,是刘大奈这位寨主的座位,左首是副寨主左天鹏,右首是其二子刘虎的位置。可今日,虎皮椅上竟有人当众坐了。

来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头戴湖色秦巾,身穿沙绿长杉,一手摇着酒金小扇,坐姿随意,却霸气外露。他下半身被桌子遮住,看不真切,但上身挺直,猿臂蜂腰,面目俊秀之中透出几分张狂与邪气。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漆黑发亮,透着玩世不恭和一股危险的锋锐。

左天鹏正站在他身侧,垂手恭立,眼神躲闪,态度谄媚。刘大奈目光森冷,心头如压巨石,压着一股滔天怒火。他极力克制住眉宇间的杀机,沉声问道:“左贤弟,这人是谁?”

左天鹏笑着上前,躬身作揖:“哥哥,这位是南唐李后主的叔伯之亲,齐王之子,少王爷李宝光。听闻侄女比武招亲,慕名而来,想参与联姻。虽说小姐不在寨中,但少王爷贵体驾临,也不能无礼失仪,便备了薄礼上山,愿哥哥一观。”

刘大奈闻言,面色陡变,眸中寒光如刀,死死盯住左天鹏。他心中翻滚着一阵惊怒:左天鹏竟暗通南唐,勾引敌国王族上山逼亲。他身后虾米枪与海底蟹已悄然站定,两人一左一右提着兵器,若有异动便会护主出手。

大厅气氛凝重得如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刘大奈环顾四周,平日信任的亲信全不在,心头一沉:虎落平阳,竟被豺狼环伺。人单势孤,这一战若起,恐怕难善终。

这时,李宝光放下金扇,缓缓起身,笑容从容却带着倨傲之意:“刘寨主,小王久闻大名,今日特来问安。此番自金陵而来,特带薄礼一份,愿献于前。”

他点了点头,几名随从即刻将十条扁担上的二十口箱子打开,里头金银绸缎、珠宝香料、茶酒玩物、奇珍异宝应有尽有,几乎堆满整张漆桌。烛火映照在彩缎与金器上,反射出晃人的光芒,仿佛在向刘大奈低语:只要你点头,富贵荣华唾手可得。

刘大奈望着这些东西,冷笑一声,心中杀机翻腾:果然,是来下聘逼婚的。左天鹏勾结南唐,如今更让这李宝光坐镇主位,摆出收服双锁山之势。他咬牙含怒,却深知山中此刻兵力空虚,儿女均不在寨,只能暂且隐忍。

他拱手回礼,语气冷淡:“少王爷贵足踏贱地,是我刘家之幸。但刘某乃草莽之人,不识金银宝玉,更无与南唐交往之念。无功受禄,寝食难安。恕我无福消受,还请抬下礼物。”

李宝光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忽又向前一步:“老人家,小王自幼听闻令媛刘金定才貌双全,女中豪杰,早有心结良缘。若能如愿,不仅可携令尊令媛进金陵,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小王更愿以王府之力,为寨主谋得实职封赏,享朝廷俸禄。岂不胜过困守山林?”

刘大奈骤然拍案而起,虎目圆睁,断喝如雷:“住口!你我冰火不同炉,我女儿早许宋将高君保,誓死不降南唐!你敢登我山寨强言逼婚,刘某念你年幼无知,今日饶你狗命,速速下山!再敢胡言乱语,我手中刀不认人!”

李宝光面色骤变,怒火冲顶。他将扇子重重掷在地上,沙绿长杉一甩,怒斥道:“老匹夫!你找死!我李宝光南唐王族,娶何等女子没有?不过一时好奇,想品尝你家这‘双锁山花’。你刘家祖坟冒青烟,我看得起你,还不识抬举!你敢拒亲,便是抗命你屠我兵、斩我将,今日不答应,明日我便带兵踏平你这破山寨,把你刘家人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刘大奈临危不惧,心如止水,面色如铁,满堂杀气扑面而来,他仍巍然不动,目光如炬,声音沉稳而有力:“李宝光!我刘大奈虽一介山民,却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早年错投北汉王,助纣为虐,终生为耻。后来醒悟正道,才教子女投宋,以忠报国。赵匡胤以仁道治天下,军纪严明,爱民如子,这是我所信。如今我女儿心许高君保,是一桩明媒正娶的婚事。你李宝光出身王室,却干这等强娶霸占的事,岂不羞耻?”

他一步一步走近,眼神如寒刀割面:“你南唐父子贪淫骄奢,祸乱天下。金陵城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百姓卖儿卖女,民怨沸腾,你却坐拥歌舞,视若无睹!今日还敢登我山寨行此不义之举?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刘家女儿,宁嫁寒士乞丐,也不会嫁你这昏君之孽种!”

他这一席话,如雷霆滚过厅堂,震得左右家将心胆俱裂。

李宝光脸色骤青,手中金扇一抖,眼神寒如毒蛇:“老匹夫,你是找死!不给我女儿,我便自己来抢!”

话未落音,数十名随从齐声暴喝,刀光霍然亮起。

他们是南唐齐王府的贴身家将,人人杀人不眨眼,刀法狠辣,转瞬间冲入厅中,将刘大奈团团围住。那一刻,烛火被乱风带得乱颤,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腥冷气息。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动乱,却让厅外未叛的寨兵们也炸了窝。

几个忠心头目拔刀而出,怒斥道:“左天鹏!你们想造反吗?!”

他们话未说完,就被李宝光的人一阵砍杀,血花溅上梁柱。转眼间,地上倒下四五具尸首。

刘大奈咬紧牙关,喝道:“都住手!凡与我有交情的,不要白白送命。人各有家有口,老夫一人担这血债便是!”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一种令人心碎的苍凉。那几个尚未倒戈的寨头目噙泪后退,满眼悲怆。

左天鹏这时缓步上前,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意,声音阴柔:“老哥哥,听人劝,吃饱饭。你何必那样固执?赵匡胤在寿州被困七八年,粮尽草绝,早晚死在城中。你还替他尽忠?他给过你什么?一个官?一文钱?没有!反倒让高怀德打你一锏,差点打死!而咱们南唐待人有情有义,少王爷送来金银、锦缎、美女,你只要一句话,就能安享富贵。你女儿若肯入王府为妃,岂不是一步登天?何苦如此拗硬!”

刘大奈的胸口起伏,怒气几乎要将他撑裂。

“左天鹏!”他沉声怒喝,“你我结义为兄弟,共饮血酒。如今你卖主求荣,勾结南唐,还敢在我面前胡言?你不怕天雷劈你吗!”

左天鹏阴笑一声,仿佛终于卸下伪装:“天雷?我信的只有权与金!当年我在金陵林元帅府当管家,吃香喝辣,夜夜笙歌,后来被逼上山才投靠你。我左天鹏天生该富贵,不该困死在这穷山沟里。金定的容貌,是我请丹青秀士偷画进京,少王爷一眼相中,赏我威武将军的头衔。你若识时务,早些交出令爱,咱哥俩还能同朝为官!”

他越说越狂,唇角的白沫在烛光中闪着冷光。刘大奈的手,终于落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他一声冷笑,抽剑出鞘

“呛啷!”三尺青锋寒光闪烁,他将剑尖在地上一划,火星四溅,又撕下一角袍襟,甩在左天鹏面前。

“姓左的,从此我与你割袍断义!划地绝交!”

他话音一落,剑光暴起,直刺左天鹏咽喉。那一剑快如闪电,直逼人心。

左天鹏惊叫一声,身形一偏,险险避过。怒喝道:“姓刘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不留情!”

话音未尽,一道人影从后跃出,正是副寨巡山头目虾米枪常海。双钩翻飞,寒光如月,猛扑上前。

刘大奈不慌不乱,剑势一转,银蛇盘身,点钩破势。二人刀剑相击,火星乱溅。又一人冲出海底蟹毛盖,手持狼牙棒,闷雷般砸落。双钩、狼牙、长剑三件兵器交织出一阵夺命的风声。

刘大奈虽年老力衰,但剑势仍凌厉如昔。他咬牙硬撑,剑光盘旋,几度逼退常海。

然而,他的臂力渐疲,手中剑势开始迟缓。若在五年前,他必能以一敌二,如今却渐渐被围在中间。厅堂之上,血光与火光交织,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血腥味。

李宝光站在大厅中央,长剑出鞘。寒光映照着他的眼,邪意与杀气在火光中闪烁。他天生嗜战,见刘大奈剑势不凡,反倒燃起了一种狂妄的战意。

“老匹夫!”他冷笑,声音如铁,“听说你双锁山花刀无敌,今日本王倒要领教领教!”

话音未落,剑已出手。只听“嗡”地一声,剑气破风,直刺刘大奈。那剑锋锐如惊雷,连厅中烛火都被震得乱跳。

刘大奈见他剑法迅猛,心中一凛:好快的剑! 他急提长剑迎击,只觉手臂一震,虎口生疼。两剑相交,火花四溅,劲力逼得他脚下石砖都微微碎裂。

李宝光剑势不止,翻腕再刺,剑光如电,一道弧形寒芒掠空而至。刘大奈避让不及,肩头被划开血口,热血沿着臂膀滑落。

李宝光冷笑,身形欺近,又一剑点在他背上。剑锋划过,衣裂血溅。

“老匹夫,也不过如此。”他轻佻地笑,步步逼近。

刘大奈咬牙挥剑抵挡,气息急促,怒火攻心。可李宝光的剑已化作漫天光影,点、劈、刺、挑,一气呵成,十数剑连出,皆是削皮割肉的轻伤。刘大奈全身血迹斑斑,衣衫被血浸透,却仍死撑不退。

他怒目圆睁,心中悲凉不如一剑杀我痛快!

胸口的怒与耻几乎要将他烧干。

两剑再次硬碰,“锵”的一声脆响,火星飞溅。李宝光趁势用剑推开,眼底一寒,施出一式“玉女穿梭”,剑尖直刺刘大奈手腕。刘大奈额角的汗水滑入眼中,剧痛令他一瞬失神。

“噗”

剑尖扎进虎口,疼得他手一松,长剑坠地。

李宝光冷笑,抬脚重踢刘大奈腹部。老将退了数步,背撞石柱,闷哼一声坐倒在地。几名恶奴扑上,将他五花大绑。

“放手!有种杀我!”

刘大奈怒骂不止,声如雷霆,怒火中仍带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左天鹏不敢直视他的眼神,扯下一截袍袖,狠狠塞进他嘴里。那一刻,刘大奈的目光如火,仿佛要烧穿他的灵魂。

夜鼓声起。

左天鹏击鼓聚众,鼓声沉重,回荡在山谷间,像是恶鬼的号令。

喽兵陆续赶到厅前,神色慌乱。左天鹏高声道:“听着!我左天鹏已奉南唐之诏,从今日起归顺金陵!跟我者生,反我者死!”

话音落下,满堂寂静。

一名老喽兵忍不住怒喊:“你敢背主卖山?!”

下一瞬,李宝光身后刀光一闪,那喽兵喉头被划开,血如泉涌。尸体倒地的声音,像一记闷雷,震得众人噤声。

“谁还不服?”李宝光横剑一扫。

地上又接连倒下十几具尸体,鲜血沿着台阶蜿蜒流淌,染红了整片石地。

剩下的人要么吓得面如土色,要么低头沉默。忠心的,只能把仇恨咬碎咽进肚子里。

左天鹏心头发抖,却强作镇定,挥手命令:“押上刘寨主一家!”

不多时,他带人闯入后寨,将刘虎之妻和那才两岁的女儿一并捆住;又派虾米枪常海下山,抓回在刘家庄的刘龙夫妇。刘龙只是个农人,被五花大绑时,只一遍遍哭喊:“别害我爹!”

山寨内外,哭声、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犬吠声、火光、嘶喊混成地狱的交响。

半夜,聚义厅上酒气冲天。

李宝光坐在正中,笑声肆意。左右是左天鹏、常海、毛盖,还有那五十个从金陵带来的家将,皆烂醉如泥。

桌上堆着山寨抢来的酒肉,角落里,是被拖来的村女。有人强行灌酒,有人撕扯衣衫,笑骂之声、女人的哭喊声混在一处。血与酒香交织,气息浓烈得叫人作呕。

两名刘家庄的年轻女子被逼着倒酒。她们眼神死灰,泪水无声流下。

忽然,大门外传来一声怒喝:“左天鹏!你出来,我有话说!”

屋内众人一惊。李宝光抬眉:“谁?”

左天鹏干笑道:“是我老婆,她回娘家去了,想是回山了。”

“既是嫂夫人,”李宝光笑着摆手,“叫她进来,咱们一同痛饮!”

片刻后,一阵山风卷入厅中,烛火跳动。门口走进一个女子。

她二十多岁,身着粗布青衣,眉目清秀,面容素净,然而那双眼却燃着怒火。

她扫视满堂,满地的残杯狼藉,血迹与衣屑交织。她的手指颤抖,却指向丈夫,声音嘶哑如刀:“姓左的,你看看!你看看山上变成什么样子了!”

左天鹏皱眉:“你才回来,还不懂少齐王驾临,封我为威武大将军,全寨人都要搬去南唐,你也该收拾东西随我走。”

“走?”女子咬牙,“刘老寨主呢?”

“老匹夫不识时务,已被擒。是他咎由自取!”

那女子怒极反笑,一步上前,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白眼狼!刘寨主待你如兄弟,你却引贼上山!你害死多少人?小玉、小环被你的兵糟蹋自尽,你却陪着贼人饮酒?你还有人性吗?你不得好死,天理难容!”

她骂声如雷,直刺人心。厅中众人皆愕然。左天鹏面皮涨红,喝道:“住口!”

但李宝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他慢慢拔剑,语气轻柔得近乎温柔:“女人多嘴。”

剑光一闪,血线喷起。那女子的头颅带着发丝滚落地面,血珠溅在李宝光的靴尖。

“挂在屋檐下。”他冷声吩咐。

左天鹏呆立原地,声音发抖:“她……她是我老婆。”

李宝光不屑地笑:“骂你的人留着干什么?女人嘛,旧的死了,再找新的。到了金陵,我赏你十个八个大姑娘,个个比她强。”

左天鹏嘴唇发白,手指颤抖,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还未穿透山雾,双锁山的余烟仍在山腰盘旋。被焚毁的松林焦黑一片,山雀早已不敢鸣叫,只剩下风吹灰烬的呼啸声,像是亡灵的哀号。

左天鹏骑在马上,面色阴沉,眼底带着掩不住的凶光。

他喝令手下将车套好,五十多辆大车在晨雾中排成长龙,车上装满金银细软、绸缎粮草,还有被绳索缚得死死的刘家父子。刘大奈与刘龙夫妻被押在前车,神情憔悴,口中含血;几名女眷与幼童则被押在后面,哭声细弱,渐渐消散在风中。

“走!”左天鹏一声厉喝。

车队缓缓启动,木轮在石道上碾过血迹,发出阴森的“吱呀”声。

他回头望了一眼山顶。那是他曾受恩、曾称兄道弟的地方。此刻,烈火已吞噬了山寨,黑烟冲天。

“放火!”

常海、毛盖两人笑着点燃火把,掷向山腰的粮仓与马厩。烈焰腾空而起,火势瞬息蔓延。双锁山的天,被烧得如血。

山下的官道上,刘虎正策马急驰。

他连夜赶路,衣衫上沾满尘土,双眼布满血丝。昨夜从刘家庄听闻噩耗时,他几乎失声左天鹏卖寨投敌,刘家被满门擒下。那一刻,他只觉眼前一黑,连马缰都险些握不稳。

他疯了一样地往山里赶。山风扑面,带着焦灼的气味。远处的山岭被火光映红,滚滚浓烟如黑龙般在天幕翻腾。

刘虎心头一颤:山,烧起来了!

他拔刀催马,怒火冲胸。

就在山道转弯处,前方尘烟大作,一队人马正押着数十辆车缓缓下山。黑旗、南唐锦袍、被绑的囚车一切尽收眼底。

刘虎双目血红,纵马冲出,怒吼如雷:

“左天鹏!你这衣冠禽兽,放下我父兄,跪地请罪!饶你不死不然,我取你项上人头!”

话音未落,刀光已起。

左天鹏冷笑,未出手。常海、毛盖两人早抢上前。两柄铁钩一双狼牙,齐向刘虎扑去。

刘虎怒喝着迎战,刀法虽猛,却终究敌不过这二人。二贼皆是从海盗杀出来的亡命徒,心狠手辣,出招全是取命之式。刘虎连挡几合,手腕发麻,战马腿被砍断,惨叫一声倒地。

刘虎翻滚着爬起,还欲拼命,却被两人一齐扑倒。绳索缠身,他被按在尘土里,怒目圆睁,厉声道:“姓左的!要杀便杀!给我个痛快!”

左天鹏骑在马上,俯视着他,嘴角带着阴冷的笑意:“刘虎,不急。你死了,谁去迎你妹妹?等你妹子回来,嫁给少王爷,你我同殿称臣,你不也光宗耀祖?”

刘虎咬牙切齿,怒目如火:“左天鹏,你给我等着!若我妹妹还活着,她会取你狗命!”

这句话如雷霆炸响,左天鹏的脸色瞬间一白。

他当然知道刘金定的名头,那女子刚烈如火,武艺绝伦。若真让她撞上,自己这条命怕是不保。

他心里暗暗打鼓:得赶紧离开,只要到了金陵,王命在身,她也奈我不何……

于是他喝令手下:“快走!谁敢停,砍断双腿!”

队伍再度前行。

第一辆车押着刘大奈,老人浑身血迹,双臂被绑得青紫,头发散乱,额头贴着车板。他昏昏沉沉,耳边是车轮碾石的“嘎吱”声与孩童的哭声。

他微微抬头,看见前方阳光透过林叶斑驳地洒在尘路上,却觉得那光亮如刀。

他喃喃低语:“是我错了……我瞎了眼……把狼当兄弟……”

那声音哽咽而破碎。

刘虎在后车里挣扎着喊:“爹!”

刘龙也在车上,泪如雨下。车与车之间,被喽兵隔开,谁也不能靠近。

天气闷热,阳光毒辣,车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血与汗混成咸腥的味道。刘大奈胸口一阵发闷,眼前发黑,头一歪,昏了过去。

中午,队伍在岔路口停下。前方一条大道通金陵,另一条崎岖山路蜿蜒向南。

左天鹏提议:“走山道,近!”

李宝光嫌麻烦:“不!走大道。路平,走得稳。”

他骑在马上,懒洋洋地扇着金扇:“我这一路上可不想吃土。”

于是队伍改向大道,走走停停。李宝光时而喝酒,时而下马歇息,行军如同出游。

入暮时分,夕阳如血,天边的云层被染成赤色。车队刚行至一处平地,正打算扎营用饭。

忽然后方传来剧烈的马蹄声。

“嗒嗒嗒”

尘土卷起,如沙浪翻腾。六匹快马,从远处飞驰而来。骑手俯身贴鞍,马速快得惊人。前方赶车的喽兵连忙避让,牲口受惊嘶鸣,一片混乱。

“闪开!马惊了!”有人高喊。

李宝光眉头一皱:“哪来的野人,敢冲我的队伍!”

话音未落,那六骑已擦身而过,如旋风卷地,马蹄声震得人耳发麻。

六骑疾驰而上,直奔队首,前行半里,倏然勒马回身,马蹄扬尘,六人排成一线。

当左天鹏追近时,心猛然一紧

五女一男,骑姿英武。那男的正是刘凯,而居中的女将正是刘金定一袭银甲,眉如剑,眼如星,冷光似雪,怒气如火。

左天鹏他们是在辰时离开双锁山的就在他们出寨之后,血光便在山中悄然点燃。那一刻,杀机四伏,火焰已起。寨门紧闭,山林寂静无声,却掩不住深处的血腥与凄厉。

他们带走了寨中主将,也带走了一场预谋已久的浩劫。

到了下午,日头正烈,刘金定一行六骑风尘仆仆归来。她本是在外巡视商路动向,离寨不过一日,归心似箭,却没想到,等着她的,不是欢迎,而是炼狱。

远远望去,双锁山山腰处浓烟缭绕,焦土的气息在烈风中翻滚而来,如一张灼烫的铁毯铺满天地。

她心头猛地一跳,拨马加速,奔上山道。

越近越发骇人。

寨口残垣断壁,旗杆倒塌,山门半掩,几根烧焦的木桩上还冒着袅袅青烟。寨前的树木焦黑倒伏,山道两旁护栏被焚毁殆尽,焦炭与残骨混杂,空气中弥漫着灰烬、血腥与烧焦的皮毛气味,刺得人眼眶发红,喉头灼痛。

她猛然勒马,一跃而下,盯着这片满目疮痍,胸腔剧烈起伏,手指因怒意而微微颤抖,指节发白。

她几乎不敢相信

这个她自幼长大的地方,那个她与父兄并肩守护十余年的山寨,就这样……毁了。

山巅依旧缭绕着浓烟,灰烬与血迹混合成暗红色的泥浆,染透山道。一具具烧焦的尸体横陈路旁,仿佛还在沉默控诉;焦木之下,或许还有未曾被发现的残肢碎骨。

烈日炙烤着这一切,烈风呼啸而过,吹起半焦的衣角与断发,仿佛有冤魂在哀嚎,在哭诉,在咒骂。

正当她怔立之际,山腹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夹杂着婴啼与妇人的惊叫,微弱却锥心。

她猛然回神,眉眼间怒火重燃,拔剑出鞘,铮然作响。

“随我进寨!”

六骑破烟而入,奔入残垣之间,扬起漫天尘土……

刘金定一马当先,银甲被火光映得发红。她翻身下马,扑入山寨。眼前的景象令她心如刀绞寨门半塌,厅堂焦黑,血迹蔓延至石阶。几名幸存的喽兵和妇孺,从废墟后颤抖着爬出,衣衫破碎、面色灰白,一见她的身影,全都跪倒,哭声撕心裂肺。

“小姐老寨主被抓了!少寨主也被捆走了!山寨全完了,全是左天鹏干的!”

一句话如雷霆击顶。刘金定踉跄几步,几乎栽倒。春兰赶紧上前扶住她,只觉她全身冰冷,指节紧握,几乎嵌进掌心。

“说清楚。”她声音低哑,喉中似含着血。

幸存喽兵断断续续将经过说了一遍左天鹏引南唐兵上山,焚寨掠财,擒走寨主,屠杀无辜。

刘金定听完,泪水再也压不住,顺着面颊滑落。她仰天望着那片被火烧空的山林,胸口的气几乎炸裂。

“左天鹏你害得我刘家满门尽毁!”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心痛,声音骤冷:“哭有什么用?死者已去,仇要人报!你们快去刘家庄救火,把伤员抬到树林中搭棚包扎,死者记下姓名,择日我亲自祭奠。”

她抹去眼泪,眼中燃起杀意,“我现在就去追,拿左天鹏的人头祭我父兄!”

话音未落,刘金定翻身上马,银盔斜映着烈日光芒。刘凯与四名丫鬟春兰、夏莲、秋菊、腊梅纷纷骑马跟上。六骑战马踏破山道,蹄声震荡山谷,似六道追魂雷霆,直奔金陵方向。

一路上,她目光冷峻,心中烈火灼烧。山道上散落的车辙、马粪、残破的兵刃,都是仇的痕迹。

“走得不远!”刘凯抬头望着前方尘烟。

刘金定一勒缰,马嘶长鸣:“加鞭!”

不多时,远处出现一支长队。几十辆囚车连成长龙,旗帜飘扬,尘土滚滚。她的心猛然一缩那正是左天鹏的车队!

她绕至前方,桃花马一跃而出,银枪横拦大道,马尾翻飞,尘沙四散。她高声喝道:

“前方的队伍听着!可是双锁山的喽兵?”

前列喽兵一见她,顿时魂飞魄散,面无人色。

“娘的妈啊……小姐回来了!我的命要没了!”

“我姥姥的妈寨主姑娘活阎王来了!”

一片慌乱中,有人扑通跪地,连连叩头:“小姐饶命!我们是被左寨主逼下山的,不敢违令!我们愿意回山听小姐号令,守寨务农!”

刘金定收缰而立,目光如刃:“都起来!我不杀你们。冤有头,债有主。左天鹏在哪里?”

这声音冷入骨髓。喽兵们对视一眼,齐齐低头指向后方。

左天鹏听到喊声,已吓得脸如白纸。他心口直跳,手心发冷,连缰绳都快抓不稳。他急忙跑到队伍后方,向李宝光求助。

“少王爷,大事不好刘金定来了!”

李宝光刚喝下半盏酒,醉眼半睁,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刘金定?正好!我朝思暮想的美人,竟自投罗网,天助我也。”

左天鹏急得直冒冷汗:“王爷,她可不是寻常女子!武艺高强,心性刚烈,咱打不过她啊!”

李宝光不以为然,嘴角挑起轻蔑的笑意:“女人终究是女人。她就算有几分武艺,又能如何?她爹还在我手里,她敢造次?”

他甩开酒扇,转头吩咐:“走,去前头看看,我倒要见见这‘女中豪杰’。”

二人并马而行,沿路喽兵纷纷避开,留出一条空道。

尘土飞扬,烈日映照下,两骑相对而立一边是银盔烈马的刘金定,一边是锦衣玉带、面泛酒气的李宝光。

风从荒野吹过,卷起两人间的灰尘,空气似乎都被拉紧。

李宝光半眯着眼,目光贪婪地打量着她。

他这辈子见过的美女无数:宫中舞姬、江南名妓、驸马夫人……但从未见过如此之人。

这女子眉如远山,目似寒星,肌肤雪白,身披银甲,腰束长鞭。她不像人间女子,更像一柄出鞘的剑,美得锋利,美得危险。

他喉结微动,心底的淫邪如火蔓延。

“金定贤侄女,”左天鹏在旁挤出谄媚的笑,“愚叔在此。”

刘金定冷冷看他,声音低沉如刀:“左寨主,我父亲、兄嫂现在何处?你为何带兵下山?”

左天鹏赔笑:“哦……他们在车上呢!受了点小伤,颠簸不适。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啊。”

“为我?”刘金定怒极反笑。

“是啊,”左天鹏指着李宝光,“这位乃南唐少齐王,国主之弟,久慕姑娘之名,特来双锁山比武求亲。你爹替你应了这门亲事,我们正要送你去金陵成婚从此你做王妃,咱一家享尽富贵,岂不美哉?”

刘金定的脸瞬间冷若冰霜。

“左天鹏!你卖主求荣,叛山害主,还敢编这等下流谎言!”

她的眼中,怒火与悲痛交织:“你枉受刘家厚恩,害我父兄、辱我山寨,如今又要骗我去作贼的玩物?!”

她猛一勒缰,桃花马嘶鸣,扬蹄高跃。

长刀出鞘,寒光一闪,刘金定厉声喝道:

“左天鹏拿命来!”

刀光破风而下,带着她所有的悲恨与怒火,直斩奸贼的头顶。

天地间,只剩烈日、尘土与那一声震彻山野的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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