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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山风呜咽,荒野间只有冷月照着几株歪斜的枯树。佘表拨马急奔,尘土飞扬,盔甲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呼吸又急又乱,额角的汗早已和血混在一起。后方似有追兵,他几乎能听见那压抑的马蹄声在夜风中隐隐传来,心中一阵发毛。

忽然,前方土坡下闪出一个人影。那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身材虽小,却一枪横拦去路,声如铜钟:“喂!你别走啦!你是干什么的?慌成这样,像兔子见了鹰,快说,你要去哪儿?”

佘表勒马一震,手心满是冷汗,眯眼一看,不禁嗤笑:“小冤家,赶紧让开!爷有要紧的事。再挡道,别怪我这条枪不认人。”

孩子只是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带着一股出奇的镇定:“少在我面前瞪眼。你是佘表吧?你的那点能耐,我都听说了。今儿我就在这儿,不让你过这条路。回去吧。”

佘表心头一热,火气冲上额头。*我佘表在河东一带,哪一个不让三分?今日时运不济,连个黄口小儿也敢拦我?*他咬牙切齿,眼珠泛红:“好,小畜生,看枪!”

枪风破空,他一抖长枪,寒光闪烁。孩子身形一晃,轻轻一侧,竟把那一枪避过。

佘表心里直骂:*坏了,拖不得!再缠下去,杨衮追来就完!*他喝声“快走!”,催马冲前。

这时,一声大喝如雷从侧面炸起:“佘表,休走!”

红光一闪,一个壮汉从坡后跃出,赤面浓髯,怒目圆睁,如雷公下凡。他脚下一滑,身影已挡在佘表马前,声如铁撞铜钟:“都说你不是个东西,今日见着,果然如此!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我得好好教教你做人!”

佘表没看清是谁,只觉前路被堵,怒吼一声:“滚开!”枪花一抖,又是疾刺。

红脸大汉脚步如山,侧身避过,猛然探手,只听“哗啦啦”一阵脆响,腰间抽出一条十七节链子鞭。月光照下,鞭节如蛇闪光。大汉手腕一抖,鞭影破风,直奔佘表马腿!

佘表心惊,急忙提缰,马嘶声长鸣,前腿腾空,第一鞭险险避开。

“好马!”红脸大汉笑声冷厉,又是一翻腕,“啪!”链鞭闪电般抽出,狠狠砸在马的后腿上。

一声惨嘶,血光飞溅。战马后腿齐折,身躯猛地上仰,佘表整个人被抛向空中,重重摔下,“扑通”一声,盔甲砸在地上,尘土飞起。

佘表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腰骨似断,胸口一阵发闷。他挣扎着要起,却被那重铠压得动弹不得。

红脸大汉大步上前,气势如山,一手将他按倒。两个少年早已赶上来,利落地抽出绳索递上。粗绳“唰唰”几下,就把佘表五花大绑。

佘表的亲兵见状大乱,吓得连呼延凤的马也扔下,四散逃命。夜风卷着尘土,远处只剩乱马嘶鸣。

红脸大汉低头俯视,怒气未消,喝问:“佘表,你从哪来?要往哪去?为何慌成这样?”

佘表咬紧牙,脸色煞白,冷汗顺着脖子流下。完了,这回是真完了。遇上杨衮的人,天命休矣。

他苦笑一声,闭上眼,声音沙哑:“别问了。要杀便杀,要宰便宰,佘表认命。”

“少装蒜!”红脸大汉再逼一步,链鞭在他眼前一晃,金属声清脆刺耳,“快说,你往哪去?”

佘表闭眼不答,只听风声在耳边呼啸。那一刻,他心里一片死寂夜色压顶,天地似乎都冷了。

夜色将尽,东方泛起一丝灰白。山路泥泞,血迹与马蹄印交错在一起。冷风卷起尘土,吹得人脸生疼。佘表被反绑在地,脸上泥血交杂,呼吸粗重。那边红脸大汉仍立在一旁,铁链垂地,金属在风中轻轻作响。

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疾如雨点,打破山谷的静寂。伴随着铁甲的撞击声,两骑飞驰而来,尘土翻腾。为首一人,身披青甲,眉目如刀,正是杨衮;另一人身姿俊朗,腰悬宝剑,正是小温侯李信。

杨衮在半途便看见前方乱象,只见那红脸大汉正将佘表压在地上,几个少年在一旁围着。杨衮目光一凝,喝声:“慢着!”两骑疾驰至近前,溅起一地泥水。

李信率先翻身下马,定睛一看,忽然怔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红脸大汉的面孔,他太熟悉了

“大哥?!”他惊呼一声,旋即滚鞍而下,扑通一声跪倒在红脸大汉面前,声音有些发颤,“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红脸大汉一怔,随即朗声笑道:“咦?这不是老二李信吗?起来、起来!”他赶忙伸手把弟弟扶起,铁掌一握,笑中带着久别的亲情。

这人正是神行太保李胜李信的亲兄。

与此同时,那三个少年已然认出了杨衮。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激动到极点,几乎同时跪下,齐声道:“爹!”

杨衮本是满腹疑惑,此刻听到那一声“爹”,身子一震,仿佛雷霆轰顶。定睛一看,泪意顿生那不是别人,正是他多年未见的三个儿子:杨继忠、杨继孝、杨继仁。

他急忙翻身下马,几乎是奔过去的,扑到三个孩子面前,一把抱起最小的,粗糙的大手抚过那张稚嫩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滑落。那泪水在盔甲上溅成一点一点亮光。

“你们……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杨继忠笑着擦泪:“爹呀,不光我们仨来了,爷爷、奶奶、老爷、娘,还有那四个弟弟,全都来了!”

杨衮心头“嗡”地一声,如五雷轰顶。二十年的思念、忧惧、牵挂全在这一刻翻涌成海,他几乎站立不稳:“全家……都来了?”

杨继忠点头,伸手一指那边的红脸大汉:“就是这位红脸叔叔把我们领来的。”

杨衮转头,目光凝在李胜脸上。那双眼睛里有惊讶,也有感激:“你是……”

李胜也正仔细端详他,片刻后恍然,脸色一变。

李信笑着上前一步,打圆场似的说道:“哥哥,你不认得他啦?他就是我们的表哥金刀杨会的儿子,杨衮!”

李胜顿时“啊”地一声,满脸惊惶,连忙收起链子鞭,“呛啷”一声扔在地上,扑通跪倒:“表哥恕罪!表弟眼拙,不识大人!”

“快快请起!”杨衮赶忙伸手,将他搀起,神色真挚,“一家人何罪之有?”

两人对视一笑,昔日亲情在这血雨山风中重燃。

杨衮随即问道:“兄弟,为何将我一家带来此地?这一路可有艰险?”

李胜深吸一口气,拂去面上的尘土,声音沉稳:“表哥有所不知。半年前,我在各地行走,听母亲说起姥姥家在西宁,有位舅舅名唤金刀杨会。母亲常念旧,不知舅舅尚在人世否。于是我特去寻访,竟真在西宁找到了他。老人家见我又喜又泣,叙不尽甥舅之情,留我多日不舍。谁料此时北方又起战火,辽太宗耶律德光联合西凉犯境,西宁一带早已不宁,百姓纷纷逃散。为避兵祸,我便劝舅舅举家同行,沿途护送南行。没想到一路追赶,竟在此地与你相遇。”

西宁旧居虽固若金汤,如今也挡不住乱世的风。原野空旷,残霞如血,仿佛连天色都被逼得黯淡。

金良祖低声叹息:“兄长,乡亲们都走散了。你虽有威名,也挡不住这场祸乱。人若没命,家又算什么呢?”

杨会抬眼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沉默良久,终于点头:“也罢。人散犹可聚,家毁尚能筑,若命没了,一切皆休。”

他回头望向山下那片村落,烟气缭绕,房舍残破。那是他苦守一生的根,如今终要舍弃。

正商量逃往何处时,李胜放下酒囊,朗声道:“不如往河东走吧。盘蛇寨二十四寨,兵强将盛;我弟李信的火塘寨更固若金汤,敌兵一时难犯。你我老亲重聚,也算天意。”

杨会和金良祖对视一眼,默然良久,终于齐声应下。于是次日清晨,全家整理行装,护送老幼启程。一路风尘仆仆,今日方抵此地。李胜笑言:“前面再行半日,便到火塘寨了。”岂料命运巧合,竟在此遇上杨衮。

杨衮听完李胜的叙述,胸中一阵滚烫,仿佛多年沉积的铁块被火焰熔开。他转向儿子杨继康,语声急促:“你爷爷、你姥爷他们如今何在?”

“爹,你跟我来!”杨继康笑着,像一阵风似地跑向山岗,边跑边喊:“爷爷!奶奶!姥爷!快来看,我爹回来了!”

山岗上众人正在歇息,闻声齐齐起立。杨会一抬头,定睛一望,只见杨衮身披战甲,步履沉稳地走来。那一刻,老人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微颤:“真是君爱……是君爱!”

父子相见,热泪滚滚。杨衮俯身行礼,金玉荣也从后走来,面色憔悴却难掩欣喜。夫妻相对,泪水夺眶。四个小儿子围上来,一个拉手,一个抱腿,一个搂着脖子,一个仰脸叫“爹”,一时间笑声与啼泣交织,场面动人。

金刀杨会仰天大笑,眼角泪光闪烁:“君爱,自你离家后,我们这一家整日提心吊胆。今日得见你安然,真是老天垂怜啊!只是,你怎会在此?”

杨衮缓缓叹息,将此行经过从宝鸡山退守、与李信合兵、追击辽贼、擒得叛徒佘表一一说了个大概。言辞平静,却每句皆如刀锋。

李胜闻言,立刻起身:“既然表哥有要事在身,还是早早启程吧。”

“不急。”杨衮摆手,神色一变,转向众人,沉声道:“把呼延凤松绑,再把佘表押来。”

“得令!”李胜领命,和李信一道前去。

呼延凤被解开绳索,双臂满是勒痕,眼中却仍有英气。她拱手道:“在下呼延凤,多谢杨将军相救。”

“呼延姑娘不必客气,此番误会,全赖奸人所致。”杨衮微微颔首,神情温和。

片刻后,李胜与李信押着佘表前来。那人被捆得紧实,满面灰尘,双目赤红。

杨衮看见他,怒意骤起,寒气自心底涌出。他“呛啷”一声拔剑,寒芒闪动,直逼佘表喉前。

“佘表!”杨衮的声音如雷,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我曾把你当作豪杰!初见之时,坦言相告,要与你并肩救驾、破敌,你拒而不从,我未加责难,还放你一条生路!你却恩将仇报,反来为敌!”

佘表被逼得满面冷汗,唇角颤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杨衮剑锋一点,厉声再问:“你与呼延凤何仇?为何劫持于途,欲献辽邦以邀功?你身为炎黄之裔,竟甘为异族鹰犬,拿祖宗颜面换富贵功名?!”

山风呼啸,旌旗猎猎,杨衮的怒喝在山谷间回荡,惊得群鸟纷飞。

他胸口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撕裂理智,低声咬道:“我还是把你宰了得了!”

佘表被押至众人面前,神色倔强,额头青筋跳动。杨衮手中宝剑寒光流转,正欲一剑斩下。

“且慢!”

一声沉喝打破了紧绷的空气。金良祖几步跨到杨衮面前,抬手擎住剑锋。寒芒映在他满是风霜的面庞上,显得格外锋利。

杨衮一愣,目光沉沉:“岳父,为何拦我?”

金良祖叹息,声音低沉而苍老:“贤婿有所不知,这个佘表,昔年还曾拜我为师,学过艺呢。”

他望着佘表,目中掠过复杂之色。那是对旧弟子的失望,也是对人性的怜悯。

金良祖缓缓讲起往事。

那年,佘表正值二十余岁,年轻气盛,心高气傲,走南闯北,求师问艺。彼时天下三大名将:神枪手夏书棋、金刀杨会、飞锤将金良祖,皆名满边关。佘表仰慕成名,亲自登门求艺。

“那时他跪在我门前三日三夜,不饮不食,我看他心诚,便收下了。”金良祖望着远方,语气沉缓,“我先教他链子鞭,后欲授走线铜锤。岂料,越教越觉不对。”

他顿了顿,眉头微皱,似重见那时景象。

“这人嘴甜,见你时奉若天神;背后却口似刀锋,挑拨是非,刻薄阴毒。我心中生疑,再细看,他眉后带煞,天生反骨。于是教完链鞭,便止了传艺。谁知他心生怨恨,从此记恨于我。”

金良祖的目光落在佘表身上,冰冷如刀:“佘表,当年若非念你少年勤学,我早逐你出门。今日见你投敌卖国,更觉可耻!”

佘表面色铁青,唇角一抖,却不敢辩。

杨衮听罢,胸中怒气虽炽,却被这段旧情压住。他紧握剑柄,呼吸粗重,良久,才将剑缓缓收回鞘中。

“岳父既开口,我怎敢驳了长者面子?”他说着,冷冷一哼,俯身亲自解开佘表的绑绳。

“佘表,”他声音如铁,“若非金老将军为你求情,我今日定斩不赦!你若有一丝羞耻之心,当谢此恩。”

金良祖冷声喝道:“佘表,还不跪谢!”

佘表抬眼望着两人,脸上掠过一丝不甘。心中暗骂,却仍强忍,躬身抱拳,咬牙吐出几字:“谢杨将军不斩之恩。”

杨衮的神色不改,声音沉稳:“若你肯同我抗辽,我仍愿纳你为将;若不从,放你自便。”

佘表迟疑片刻,忽作惭愧状:“杨将军,今日方知你行事光明磊落,真英雄也。若非老母在堂,需我侍奉左右,定当追随麾下。此恩此义,他日当报。”

说罢,眼神却悄然掠过金良祖,眸底闪着一丝阴毒的寒光。

金良祖心中暗叹:这小子奸狡如蛇,口蜜腹剑。留之必为祸害。 他转身对杨衮低声道:“贤婿,就叫他孝顺老娘去吧。”

杨衮微微点头,挥手示意牵来战马。

佘表接过缰绳,抱拳一揖,冷笑着说道:“师父,杨将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别过,后会有期。”

他翻身上马,鞭影一闪,疾驰而去。马蹄扬尘,转瞬消失在山道尽头。

杨衮望着那背影,眉目沉如铁。

后会有期……你若真有良心,便不该再会。

风声猎猎,众人沉默。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这个被放走的叛徒,必将在未来掀起更大的祸浪。

夜幕降临时,众人已至火塘寨。山寨重门高筑,松火映红天际。李胜、李信兄弟亲自出迎,将杨衮一行迎入大厅。

厅中烛火通明,酒香盈室。杨桂荣携儿媳石秀英,与兄长杨会相见,泪如雨下。金良祖、金圣祖与杨家亲眷寒暄问候,久别重逢的欢喜与乱世悲凉交织一处。

待众人稍定,李胜命人摆下酒宴,为金刀杨会、金良祖接风,为呼延凤压惊。杯盏交错,战火暂息,人心微暖。

酒至半酣,杨衮神色肃然,放下酒盏:“如今李信兄弟已合兵一处,石敬远被困牛角峪,佘表远遁,二十四寨再难为祸,收复应在眼前。”

呼延凤微抿唇,神情冷峻,目光却锐利如刀。她轻轻放下杯子,声音清冷而坚定:“大哥,此言恐未必。”

杨衮皱眉:“此话怎讲?”

火塘寨夜色沉沉,山风呼啸,帐外松火摇曳。酒宴渐散,众人围坐灯下,气氛却因呼延凤一句话而骤然凝重。

他缓缓起身,神色肃然:“杨大哥,虽说老寨主石敬远被困牛角峪,但那只是拘其身,并未降其心啊。”

杨衮一怔,杯中酒光映在他眼底,像一丝冷电。呼延凤语声平静,却字字如刀

“二十四寨的寨主,多是他生死与共的旧部。若你真将石敬远困死,他们群龙无首,势必四散。有的或投辽,有的或掠民。那时兵心离散,河东百姓反成涂炭,这岂不是‘杀一人而失万人’?大哥,恕我直言,此举虽捷,终非长策。”

他语声不大,却仿佛山风灌入帐中,吹得火光跳动。

杨衮沉默良久,指间的杯盏微微发抖。是啊……自己忙于破阵擒敌,却忽略了人心的险恶。赢了一场仗,却可能输掉天下。

他抬眼,凝视呼延凤:“贤弟高见。那依你之见,该如何行?”

呼延凤拱手,语调稳健:“趁石敬远被困之机,化强为柔。要让他心服,须使他明白我们不是削他权、困他命,而是扶汉抗辽,共救山河。若能让他亲自出面,号召二十四寨归顺,那五万兵力便唾手可得。只是”

杨衮神色紧张:“只是什么?”

呼延凤缓缓叹息,目光投向帐外夜色:“只是要让石敬远低头,太难。”

帐中众人互望。

“为何?”杨衮问。

“石敬远此人,我虽未与之深交,却久闻其名。”呼延凤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敬意也带着无奈,“他那对‘火龙棒’威震一方,久而久之,骄气自生,自以为天下无敌;又因天性倔强,宁折不弯,一旦认定了路,便是一条道走到黑。你纵有千言万语,也休想让他心悦诚服。李寨主你是他女婿,你说,我这话可有错?”

李信苦笑,摇头叹息:“呼延兄说得对。我岳父那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若认定我们是敌,即便血溅当场,也不会改口。”

此言一出,帐中气氛更沉。

忽听“啪”的一声,神行太保李胜拍案而起,声如洪钟:“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他若不肯合兵,我就亲自去牛角峪,刀架脖子上,看他服不服!”

呼延凤淡淡一笑,举杯一晃,烛光映在他眼中闪烁:“李胜兄弟,你家在火塘寨,该知道他那火龙棒的厉害。若真惹得他动手,你连灰都剩不下。再说,降人用刀,终非长久之计。若要他真心归附,就得让他自己开口。”

李胜涨红了脸,尴尬地坐下。帐内静得连火焰爆裂声都清晰可闻。

杨衮的眉头紧锁,低声问道:“呼延贤弟,难道真无别法?”

呼延凤眼神微亮,沉思片刻,忽而一笑,神情笃定。

“大哥,若要让石敬远心悦诚服,倒也非无妙计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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