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漫进山洞时，楚羽正蜷在干草堆里喘粗气。
后背的石棱硌得生疼，可更疼的是经脉——凌月瑶失控时涌进来的龙血灵力还在血管里乱窜，像没烧透的火星，燎得他每动一下都龇牙咧嘴。右小臂的桃花印红得发紫，被凌月瑶按过的地方泛着不正常的烫，连带着整片皮肤都麻痒发麻。
“狗系统……”他咬着牙低骂，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识海里只有升级的嗡鸣，糖糖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之前拍着胸脯保证“五天内绝对炸不了”，结果呢？这才几个时辰就破防了。他最恨的就是这个——不是被凌月瑶摁着的屈辱，是被系统摆了一道的火大。
他本来该把意识转进系统空间的。像之前被玉清霜采补时那样，隔着层光屏冷眼旁观，等结束了再把意识塞回身体里，顶多疼上半宿，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连骨头缝都透着疼。
“可恶……”楚羽蜷着身子翻了个身，后腰撞到片碎石，疼得他倒抽冷气。
皮肤白得晃眼，可上面没一块好地方——手腕上是凌月瑶攥出来的红痕，颈窝有牙印，胸口甚至有几道指甲刮出来的血印子，纵横交错的，看着触目惊心。
这哪是亲热？简直是被妖兽啃过。
楚羽摸着胸口的血印子，指尖都在抖——不是气的，是真疼。龙血修士的力道太蛮横了，尤其失控的时候，捏东西跟捏豆腐似的，他这具金丹期的身子根本扛不住。
洞外传来脚步声，轻得像猫踩落叶。
楚羽立刻闭着眼装死。
他现在没力气跟凌月瑶掰扯，更不想看见她那张“我错了但我还敢”的脸。可脚步声却停在了他身边，带着龙血特有的暖燥气，像团火似的裹过来。
“阿羽？”凌月瑶的声音发颤，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还疼吗？”
楚羽没吭声，把脸往干草里埋得更深了些。
有片刻的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山洞里撞着。然后楚羽感觉到一片温热的灵力覆了上来，轻轻落在他的后背——是凌月瑶在渡灵力，这次力道放得极轻，像怕碰碎他似的。
龙血灵力顺着经脉缓缓淌，倒真压下了些灼痛。可楚羽反而更火大了——早干嘛去了？刚才失控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轻点儿？
“别碰我。”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滚。”
凌月瑶的灵力顿了顿，却没收回去。她蹲在他身边，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我给你顺顺灵力……顺完就不疼了……阿羽，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能当没发生过？”楚羽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来，动作太急扯到了胸口的伤，疼得他嘶了一声，“你龙血燥意压不住，关我屁事？凭什么要我遭这份罪？”
凌月瑶被他吼得一缩，眼圈瞬间红了。她看着楚羽胸口的血印子，看着他眼尾因为疼而泛红的样子，眼泪啪嗒掉了下来：“我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生我气好不好？”
“打你？”楚羽扯了扯嘴角，露出点嘲讽的笑，“我打得过你吗？元婴期大佬？”
这话像针似的扎在凌月瑶心上。她攥着衣角，指尖泛白，突然抓住楚羽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固执：“等我找到压制龙血的法子……我一定……”
“等你找到？”楚羽打断她，眼神里的火更旺了，“等你找到的时候，我骨头都被你拆了！凌月瑶，你听着——”
他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给我滚远点。至少五天。五天后系统升级完了，你想怎么样再怎么样。现在——别碰我。”
凌月瑶愣住了。
她看着楚羽眼里毫不掩饰的排斥，看着他攥着干草、因为疼而微微发抖的手，突然觉得心口一空。龙血的燥意在体内翻涌，可这次不是冲动，是恐慌——怕楚羽真的不要她了。
“不行。”她突然开口，声音发哑，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固执，“我不能走。我走了谁给你渡灵力？谁照顾你？”
“用不着。”楚羽别开眼，“死不了。”
“可你疼……”
“疼也不用你管！”楚羽吼道，胸口的伤又开始疼，他捂着伤处喘了口气，声音软了些，带着点哀求的意味，“算我求你了……就五天。五天后我随便你怎么样……行不行？”
他是真怕了。
怕凌月再失控一次。系统还在升级，他现在连躲都没地方躲，再被摁着来一次，他怀疑自己会直接疼晕过去。
凌月瑶看着他眼里的哀求，看着他因为疼而泛白的唇，心里像被刀割似的。龙血的燥意在体内烧得厉害，可看着楚羽这副样子，她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再靠近。
“……好。”她终于点了点头，声音哑得厉害，“我不碰你。但我不走。我就在洞口守着。”
楚羽没再反驳。
他累了。
疼得没力气再争了。
凌月瑶慢慢退到洞口，背对着他坐下，像尊石像似的一动不动。龙血的灵力在她周身缓缓流转，结成层淡金的护罩，只是那护罩边缘泛着红，像随时会炸开。
楚羽靠在石壁上，看着她的背影，胸口的疼还在一阵阵涌上来。他闭上眼，在心里把系统和糖糖骂了八百遍——等升级完了，他非得把糖糖的光屏拆了不可。
洞外的夜雾渐渐散了，月光透过石缝照进来，落在地上的干草上，泛着冷白的光。楚羽缩在干草堆里，疼得睡不着，只能睁着眼数石钟乳上的水珠。
凌月瑶就一直坐在洞口，没回头，也没再说话。只有偶尔传来的、极轻的呼吸声，证明她还在。
不知过了多久，楚羽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突然听见洞口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他猛地睁开眼。
就见凌月瑶还背对着他坐着，可肩膀却在轻轻发抖，压抑的哭声顺着风飘过来，细得像线。
楚羽的心莫名一紧。
他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攥着铁剑、指节泛白的手，突然觉得有点荒谬——明明是施暴者，现在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可胸口的疼提醒着他，这委屈是她自找的。
楚羽闭上眼，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干草里。
“狗逼系统……”他又低骂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快点升级……疼死老子了……”
洞外的哭声还在继续，低低的，缠缠绵绵的，像山涧的雾，裹着龙血的暖燥气，把整个山洞都浸得又烫又疼。
楚羽攥紧了指尖，等着。
等五天后系统升级完。
等他能把意识转进系统空间。
到时候……
他一定得让凌月知道，疼是什么滋味。
也得让那狗逼系统知道，骗他的下场。
后半夜的山风带着泉边的凉气钻进来，楚羽缩在干草堆里，指尖攥得发僵。
胸口的划痕还在渗血，被冷风一吹，疼得他倒抽冷气。他抬手按了按伤处，指尖沾到黏腻的血——凌月瑶的指甲太尖了，刚才失控时跟兽爪似的，刮得皮肉都翻了起来。右小臂的桃花印更烫了，红得发紫，连带着肘弯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是有团火埋在皮肉里。
“操……”他低低骂了声，声音哑得厉害。
洞外的凌月瑶还坐着，背影绷得笔直，可楚羽能听见她压抑的呼吸声——比寻常快了半拍，带着龙血没压下去的燥意。方才那阵低哭早停了，只剩她攥着铁剑的指节偶尔发出“咔哒”声，像是在拼命捏碎什么。
楚羽翻了个身，背对着洞口。
他不想看见凌月瑶这副“我错了但我控制不住”的样子。疼是实打实的，被龙血灵力冲得乱成一团的经脉是实打实的，就算她现在哭断了嗓子，该疼的地方还是疼。
最让他火大的是系统——识海里的嗡鸣还在响，连个进度条都没有。他试着在心里喊了两声“糖糖”，半点回应都没有，倒震得太阳穴突突跳，疼得他眼冒金星。
“狗逼系统……等老子出去了……”他咬着牙没说完，突然听见洞口传来轻微的响动。
是凌月瑶动了。
楚羽的后背瞬间绷紧，连呼吸都放轻了。他听见脚步声慢慢靠近，带着龙血特有的暖燥气，越来越近——停在了离他三尺远的地方。
他没回头，也没吭声，只是攥紧了干草，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阿羽。”凌月瑶的声音很轻，带着试探的颤音，“你睡着了吗？”
楚羽没应声。
有片刻的安静，然后他感觉到一片阴影覆了上来——凌月瑶蹲在了他身边。温热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探过来，悬在他后背上方，没敢碰，却能感觉到那灵力里裹着的歉意，还有没压下去的、烫人的占有欲。
“你的伤……在流血。”凌月瑶的声音更低了，“我给你上点药好不好？我采了止血草……不碰你，就把药放在旁边……”
楚羽还是没吭声。
他听见凌月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响动——大概是在捣药。草药碾碎的清香混着龙血的暖意在空气里漫开，不算难闻，可楚羽却觉得浑身发紧。
过了会儿，他感觉到一片微凉的东西落在了身侧的干草上。是个陶碗，里面盛着墨绿色的药泥，还冒着点水汽。
“我放这儿了。”凌月瑶的声音带着点委屈，“你要是疼得厉害……就自己抹点。”
楚羽没动。
脚步声又慢慢退了回去，停在洞口。这次没再传来呼吸声，只剩铁剑靠在石壁上的轻响——她大概是重新握紧了剑，用疼来保持清醒。
楚羽盯着身侧的药碗，盯着那抹墨绿色的药泥，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早干嘛去了？
刚才把他摁在地上刮出这些伤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要留手？现在放碗药在这里，是想赎罪？
他抬手扫了扫，陶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药泥洒了一地。
洞口的身影猛地一僵。
楚羽没管，翻了个身继续装死，只是后背绷得更紧了——他听见凌月瑶的呼吸声骤然变快，带着压抑的喘息，像是在拼命忍什么。
龙血的燥意又上来了。
楚羽心里冷笑。
忍啊。最好忍到走火入魔。
后半夜就这么僵持着过去。
天快亮时，楚羽迷迷糊糊地快睡着，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灼痛惊醒——是右小臂的桃花印。那三朵花像是活了过来，红得发亮，烫得皮肉都在颤。他低头一看，差点骂出声——印子边缘竟渗出了细密的血珠，跟被烙铁烫过似的。
“操……”他咬着牙摁住伤处，冷汗瞬间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锁魂铃都碎了，这破印子怎么还会疼？
洞外的凌月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没停在三尺外，直接走到了他身边。楚羽刚想开口骂，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固执。
“别动。”凌月瑶的声音发哑，眼底泛着红，是龙血燥意没压下去的样子，“这印子在反噬……玉清霜的灵力还残在里面。”
楚羽一愣。
反噬？
他看着凌月瑶指尖落在桃花印上，温热的龙血灵力探进去——这次不烫，反而带着点清凉，压下了些灼痛。可下一秒，印子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狠狠震开凌月瑶的手！
“唔！”凌月瑶闷哼一声，踉跄着退了两步，指尖渗出血珠——竟是被印子里的灵力伤了。
楚羽看着她指尖的血，又低头看自己小臂上越发红的印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玉清霜那老东西……居然在这印子里下了手脚。
大概是怕他跑了，怕他被别人“碰”了，故意用灵力在印子里留了道禁制——只要有除了她之外的灵力触碰，就会反噬。
而凌月瑶刚才用了龙血灵力……
“活该。”楚羽冷不丁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
凌月瑶没理他，只是盯着那朵桃花印，眼里的红更深了。她突然抬手，指尖凝聚起浓郁的龙血灵力，竟要再次往印子上按——
“你疯了？！”楚羽猛地甩开她的手，“想找死？”
“不压制住，它会一直灼你的经脉。”凌月瑶的声音很沉，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固执，“玉清霜的灵力有毒……再拖下去，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楚羽一怔。
他能感觉到印子里的灼痛在往经脉里钻，疼得他整条胳膊都在发麻。可看着凌月指尖的血，看着她眼底那抹不顾一切的红，他突然觉得一阵发寒。
这女人是真疯了。
为了压个破印子，连自己的手被震出血都不管？
“不用你管。”楚羽别开眼，“废了就废了，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凌月瑶突然提高了声音，眼眶瞬间红了，“你是我的师弟！你的事就跟我有关系！阿羽，别闹了……让我帮你好不好？”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哀求的意味，像昨天晚上求他“忍忍”时的语气。楚羽心里一紧，突然觉得一阵烦躁。
“滚！”他吼道，胸口的伤又开始疼，“说了不用你管！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凌月瑶被他吼得一缩，眼里的光暗了暗。可她没走，只是蹲在他身边，指尖悬在印子上方，像怕他疼，又怕自己忍不住。
山洞里的空气又开始发僵，只剩下桃花印偶尔闪过的红光，映得两人的脸忽明忽暗。
楚羽疼得厉害，却死活不肯让凌月碰。他宁愿疼死，也不想再被这疯女人用“为你好”的名义摁着折腾——谁知道她会不会摁着摁着又失控？
可印子里的灼痛越来越烈，渐渐顺着经脉往心口钻。楚羽咬着牙忍了会儿，突然觉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
手腕一紧，又被凌月抓住了。
这次她没问，直接将龙血灵力渡了过来。比刚才更浓，更烈，像道暖流裹着那道灼痛的灵力往外扯。桃花印的红光爆得更亮了，震得凌月的指尖不断渗血，滴在楚羽的小臂上，跟印子的血混在一起，红得刺眼。
“疼……”楚羽忍不住低喊出声，不是装的，是真的疼——两种灵力在经脉里冲撞，像要把胳膊撕开似的。
“忍忍。”凌月瑶的声音发颤，额角渗着冷汗，“快好了……马上就好了……”
她的指尖越来越烫，龙血灵力像不要钱似的往印子里灌。楚羽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抖——一半是被反噬的疼，一半是龙血的燥意又上来了。她的呼吸越来越急，喷在他的小臂上，带着烫人的温度，眼神里的清明渐渐被赤红吞没。
楚羽心里咯噔一下。
要糟。
“停下！凌月瑶你停下！”他挣扎着，可被她攥着的手腕纹丝不动。
凌月瑶没停。
她像是没听见，只是盯着那朵桃花印，眼底的赤红越来越深。龙血灵力裹着蛮力往印子里冲，竟真的渐渐压下了玉清霜的灵力——桃花印的红光慢慢暗了下去，灼痛也轻了些。
可凌月瑶的眼神却彻底变了。
她的瞳孔里只剩下赤红，像燃着的龙血，呼吸滚烫地喷在楚羽的皮肤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攥着他手腕的手猛地收紧，力道大得像要捏碎他的骨头。
“阿羽……”她低低地喊了一声，声音哑得厉害，带着龙血特有的嘶嘶声，“这印子……真碍眼。”
楚羽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来了。
他看着凌月瑶俯下身，鼻尖擦过他的小臂，带着滚烫的呼吸，竟要去咬那朵渐渐暗下去的桃花印——
“别碰那里！”楚羽吼道，眼泪都被逼了出来，不是怕，是急，是疼，“凌月瑶你他妈给我清醒点！”
可凌月瑶像没听见。
她的唇擦过桃花印的边缘，带着灼人的温度，龙血灵力顺着唇齿渡进来，不是压制，是……在舔舐那道残留的灵力。
楚羽浑身一僵，一股诡异的麻痒混着疼涌上来，比刚才的灼痛更让他难堪。他看着凌月瑶眼尾的红，看着她落在印子上的唇，突然觉得一阵绝望——
这根本不是压制印子。
这是在宣示占有。
用龙血的本能，在他的皮肉上烙下属于她的印记。
“滚……”楚羽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求你了……停下……”
凌月瑶的动作顿了顿。
她抬起头，眼底的赤红淡了些，闪过一丝清明。看见楚羽泛红的眼尾，看见他眼角的泪，看见他因为疼和难堪而微微发抖的唇——那丝清明瞬间炸开，带着铺天盖地的恐慌。
“阿羽……”她慌忙松开手，像被烫到似的往后退了退，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指尖，看着楚羽小臂上那朵被她舔过、红得更妖异的桃花印，突然捂住了嘴，眼泪啪嗒掉了下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压印子……我没控制住……”
楚羽没理她。
他蜷起身子，把脸埋进膝盖里，浑身都在发颤。右小臂的印子还在隐隐发烫，带着凌月瑶唇齿的温度，烫得他皮肤发麻。胸口的伤，胳膊的疼，还有那股说不出的难堪混在一起，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凌月瑶看着他发抖的肩膀，看着地上散落的药泥，突然觉得心口一空。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好像……真的一步错，步步错了。
想用龙血灵力帮他压印子，却差点又失控。想证明自己不是玉清霜，却用了比玉清霜更粗暴的方式宣示占有。
洞外的晨光漫了进来，照得山洞里一片亮堂。可落在两人身上，却只剩刺目的冷。
凌月瑶慢慢站起身，踉跄着往洞外走。走到洞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楚羽还蜷在干草里，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碎的纸。
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转身跑进了晨光里。
山洞的门没关，晨风吹进来，带着泉边的凉气，落在楚羽的背上。他还是没动，只是埋在膝盖里的脸，眼泪掉得更凶了。
疼。
真的太疼了。
不止是身体疼。
是那种明知对方不是故意的，却还是被伤得体无完肤的疼。
识海里，系统升级的嗡鸣还在响，像在嘲笑他的狼狈。
楚羽攥紧了指尖，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
五天。
他只要再撑五天。
五天后系统升级完了，他一定要把意识转进系统空间里，再也不要亲自承受这份疼了。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