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神情漠然地摇头:“不,最强的是剑二十三——一式足以毁天灭地的杀招。
可惜,它太过霸道,以我如今修为,尚不敢轻易参悟。”
“可惜了。”
话音未落,她手中长剑再度扬起——
“剑十九!”
“神剑诀·镇世苍生!”
轰隆——!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燕南天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全身经脉仿佛被无形利刃撕裂。
“燕叔!”
“燕大侠!”
小鱼儿与花无缺惊呼着冲上前去扶住他。
此刻的燕南天已无力再战,只要邀月再出一剑,必死无疑。
苏子安看着那两人奔向燕南天的身影,
侧头问怜星:“你说,你姐姐会不会顺手把燕南天、小鱼儿还有花无缺一起杀了?”
怜星轻轻摇头:“不会。”
苏子安皱眉:“不会?为什么?”
怜星凝视着场中持剑而立的白衣女子,低声解释道:
“我姐姐既然揭开了花无缺与小鱼儿乃是双生兄弟的秘密,便意味着她已不再执着于过往恩怨。”
“若他们二人对家姐出手,那结局只能是同归于尽;可若他们不动手,家姐也不会取他们性命。”
苏子安闻言微怔。
他万万没想到,邀月竟真的放下了心中积怨。
这让他颇感意外。
按理说,江枫当年的背叛应是刻骨铭心之痛,为何邀月最终会选择释怀?
“你说邀月放下了仇恨?可江枫不是曾深深伤了你姐姐的心吗?她真能彻底放下对他的恨意?”
“……”
“对了,怜星,那你呢?十八年前,你不也倾心于那位风华绝代的江枫吗?怎么如今反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轰——!
话音未落,怜星怒不可遏,一掌将苏子安击飞数丈。
这个无赖混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一壶!
当年迷恋江枫,不过是她一时糊涂。
那时被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迷惑了心智,什么“大明第一美男”,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荒唐可笑。
我靠!
苏子安被轰出去后,躺在地上一脸无奈。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先是花白凤,现在又是怜星……
下次是不是轮到邀月那个疯女人了?汗!
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接连被女子打得狼狈翻飞,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他抬头看了看怜星,又望向远处的邀月,心中暗叹:这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难惹。
花白凤半步天人,怜星亦是此境,至于邀月……更可怕,几乎踏足陆地神仙之列,仅差一线便入天人之境。
就在这时,
李秋水见苏子安摔到了自己这边,忍不住掩嘴轻笑:“小混蛋,你不是号称‘大魔王’么?今日怎的屡屡被女子打飞?这可不太像你的作风啊。”
“李秋水,”苏子安冷眼瞥去,“你也想试试拳脚滋味?不过嘛……你这西夏太后,实力怕是不够看吧?是不是挺憋屈的?”
他懒得再多纠缠,转身就想走。
但这番话却让李秋水脸色一沉。
嗖——!
只见她从树梢飘然落下,眸光凌厉地盯着苏子安。
这小子明明刚被别人教训了一顿,转头就拿她出气?
可偏偏,她还真拿他没办法。
同辈之中,苏子安近乎无敌。
以她的修为,未必能胜得了他。
李秋水叹了口气,语气复杂道:“小混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南宋?”
“我愿意与你结盟。
元国灭金之后,下一个恐怕就是我西夏。
我不想看着战火再烧进我的国土。”
苏子安摇了摇头:“我可能还要在大明逗留几日。”
“你先回去安排,联络辽、金两国。
我会设法说服北宋——他们的军队虽不堪用,但粮草军械由他们供给,应当没问题。”
李秋水眉头微蹙:“北宋会这么轻易答应?”
苏子安冷笑一声:“不答应?我们大军往边境一摆,你觉得宋帝会不会立刻点头?”
李秋水听罢,忍不住笑了:“呵,说得倒是直白。”
“你还真了解他们,那赵家皇帝胆小如鼠,只要我们兵临边境,别说粮草,就算你要他把公主送来和亲,他也
“小混账,倒没看出来你还知道我闺女的事。
我不见阿萝,是为她好——她身份一旦暴露,可是要命的麻烦。”
苏子安上下扫了李秋水一眼,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略一停留,随即挑眉道:“有你这位西夏国母亲自护着李青萝,她能有什么危险?”
李秋水垂下眼帘,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西夏王并非我亲生,是我抱养来的。
当年我能掌控西夏,靠的就是立他为王。
可若我膝下无后,如何稳住朝局?又怎能彻底将大权握在手中?”
“这些年那孩子越来越不安分,几次暗中谋划,想把我从权力顶端拉下来。”
“阿萝若被人知晓是我女儿,就成了我的致命破绽。
敌人会拿她做文章,甚至害她性命。
我不想让她卷进这些腥风血雨里,更不愿因我而连累她。”
我靠!
这女人说话真是喘得够久!
西夏王居然不是亲生的?刚才怎么不早说?这一口气拖得也太长了,简直让人抓狂。
苏子安心里一阵无语。
他万万没想到,李秋水不仅操控前任西夏王,最后竟还把他给除了,连个亲儿子都没有,全靠收养来维持统治,这夺权手段,简直是滴水不漏。
“李秋水,不如这样,西夏送我算了。
反正是养子,也不算你骨肉。
只要你把西夏交给我,我可以替你收拾天山童姥那个死敌。”
李秋水瞪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
把西夏送给他?这小子怎么不把自己的兵马都献上来?
再说了,她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凭啥要把一个国家拱手相让?
“做梦去吧!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苏子安冷笑一声,竖起中指比了个手势:“呵,就西夏那荒山野岭的地方,我还真看不上。
我只是怕咱们刚结盟,你就被你那假儿子掀翻台子,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
他也只是随口一说。
真让李秋水把整个西夏送给他?怎么可能。
要是她真这么干,那才真是蠢到家了。
“嗯……你这话倒提醒我了。”李秋水眸光微闪,“西夏王确实不该再留了。
我已经饶过他好几次,可他依旧蠢蠢欲动。
等我回去,立刻废了他。”
“随便你。”苏子安懒得再多言,转头望向场中央,眉头一皱。
都快一刻钟了,邀月怎么还不出手杀燕南天三人?
…………
他终于忍不住高声喊道:“到底打不打?不打的话我们可走了!”
四周众人一听这话,纷纷侧目,一脸无语。
燕南天分明是在交代遗言,邀月也在等他把身后事安排妥当再动手——谁也没料到,这位煞星居然等不及了。
唰!
话音未落,邀月手中长剑一闪,寒光掠过,燕南天咽喉已断,当场毙命。
她可不想让苏子安走人。
之前多给燕南天片刻时间交代花无缺和那小混蛋的事,已是她对一位强者最后的尊重。
“叔叔!!”
“燕大侠!!”
小鱼儿与花无缺眼睁睁看着燕南天倒下,悲愤交加,撕心裂肺地呼喊起来。
邀月冷冷看向花无缺,声音如冰似霜:“从今往后,你不准再称自己是移花宫的人。
宫中武学,你也休想再练。
若让我听说你泄露半句秘传功法——你们俩,都不必活了。”
说罢,袖袍一挥,掌力直击花无缺经脉。
噗——花无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
他知道,父母之死并非邀月亲为,他对她与怜星早已无恨。
移花宫门规森严,既然逐出门墙,废去武功,本就是理所当然。
小鱼儿见状,急忙冲上前扶住花无缺,急问:“老花,你怎么样?”
花无缺摇了摇头,低声答道:“我没事。”
小鱼儿猛然抬头,死死盯着邀月,眼中燃起怒火:“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不但杀了我燕叔,还废了花无缺的武功!我小鱼儿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为他们讨回这笔血债!”
邀月闻言,面色骤冷,周身气劲猛然爆发。
轰——一股凌厉威压席卷全场,仿佛寒冬降临,令人窒息。
小鱼儿被邀月那股凌厉的气势一震,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落地时已滑出十余米远,瘫倒在尘埃之中。
“小鱼儿!”
花无缺见状心神剧震,急忙冲上前去,扶起昏迷不醒的小鱼儿,焦急查看他的伤情。
“李秋水,我刚刚不过是随口喊了一声,怎么邀月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杀了燕南天?”
苏子安此刻满头雾水,脑子一片混乱。
他根本没料到,自己只是虚张声势地大吼一句,邀月竟真的动手取了燕南天性命。
这女人怎么如此听他的话?
就算要结果燕南天,也该轮到他自己动手才对!
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败将,若由他亲手斩杀,岂不是又能开启一个奖励宝箱?
燕南天再怎么说也算个重要角色,哪怕只给个青铜箱,也好过空手而归。
如今人被邀月抢先一步毙命,他连根毛都没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