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在公司的技术中心里,一场重要的技术讨论即将展开。
一个穿格子衬衫的年轻人抱着笔记本走过来,走廊的灯光照在她胸前的学生证上,名字“林晓”清晰可见。陈砚舟迎上前,伸出手:“等你好久了,我是陈砚舟。”
林晓点点头,把笔记本换到左手,和他握了握:“李教授说你们这边问题很具体,我带了初步思路。”
“正好。”陈砚舟侧身让她先进门,“我们团队也准备好了。”
技术中心的大门一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赵阳立刻从工位上站起来,快步走过来接过林晓的包:“放这儿就行,电脑给你配好了,数据随时能调。”
陈砚舟走到会议室门口,拍了两下巴掌:“都过来一下,开个短会。”
研发组的人陆续围拢,有人低声问:“这就是那个研究生?”
“听说是李教授亲自推的。”
“研究生来带我们搞算法?谁听谁的啊……”
陈砚舟没理会这些声音,站定后直接开口:“这位是林晓,接下来负责语音识别模块的技术方向。她主导算法重构,所有人配合执行。”
有人皱眉:“那我们之前的模型怎么办?”
“先停。”林晓接过话,“我看了你们的日志,RK2108架构对小样本方言处理效率太低。我建议换成轻量化注意力机制,加迁移学习框架。”
“这改动太大了。”一个戴眼镜的技术员说,“我们连训练环境都没配好。”
“环境可以改。”林晓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接上投影,“我昨晚跑了个测试,用你们提供的温州话样本,做了特征重提。”
屏幕一闪,三段模糊音频开始播放。
第一段是老人含糊地说“开灯”,系统原识别为“关灯”;第二段指令“调高温度”被误判为“打开电视”;第三段完全无法解析。
林晓点击运行新模型。
同一段音频重新输入。
“开灯。”
“调高温度。”
“播放戏曲频道。”
准确率百分之百。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赵阳第一个反应过来:“你这模型……哪来的?”
“我自己调的。”林晓合上电脑,“如果你们同意,我可以把整个流程重建一遍。”
陈砚舟看着团队成员的脸色,知道他们在动摇。他直接拍板:“按她的方案来。旧分支冻结,资源全部转向新架构。”
他掏出手机,点开系统界面,一张技能卡弹出——【初级项目管理】。
使用。
屏幕上立即生成新的任务排期表,时间节点自动调整,权限分配同步更新。
“明天开始,每天早九点同步进度。”陈砚舟把计划投到大屏上,“林晓主控算法,赵阳负责工程对接,其他人按分工推进。”
散会后,陈砚舟靠在墙边,蓝笔在本子上记下一行字:林晓权威需巩固,避免内耗。
赵阳凑过来:“真让她一个人扛?万一翻车了……”
“她比我们更懂这一块。”陈砚舟收起本子,“信她一次。”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技术中心时,服务器开始跑新模型。
前六小时,识别率波动剧烈,最低跌到63%。
“不行啊。”有组员摇头,“参数根本不稳。”
林晓没说话,盯着特征提取层的数据流看了一整天。晚上十点,她突然起身:“缺音素维度。”
“什么?”
“温州话里的入声韵尾,在普通话库里没有对应标注。我们得补一个本地化音素库。”
“现在做?”
“现在做。”林晓打开文档,“我列清单,你们找语料,今晚必须录完五十条标准发音。”
陈砚舟立刻安排人联系合作的语言学小组,借来录音设备。他自己守在服务器旁,每轮迭代结果出来就截图存档。
技术中心里,几台服务器指示灯不断闪烁,墙上挂着“细节决定成败”的标语,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电子元件散热混合的气息。一名女工程师正低头调试代码,另一名男同事轻声提醒她注意缓存溢出风险,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继续投入工作。
第三天凌晨两点,第一版补充音素库接入。
识别率跳到78%。
第四天中午,达到82%。
“稳住了!”赵阳一拳砸在桌上,“真的行!”
林晓揉了揉眼睛:“还没完,噪声干扰还是太高。”
她重新设计降噪模块,加入动态背景剥离算法。陈砚舟调来备用GpU集群,优先供给训练任务。
第五天,识别率突破90%。
第六天,团队开始清洗最终测试集。一百位老年用户的录音要逐条校验,工作量巨大。
“我来一组。”陈砚舟坐进标注区,“别光让机器跑,人工也得核一遍。”
赵阳带着五个人轮班上阵,每人四小时。林晓写了个自动化校验脚本,把重复劳动压缩到最小。
期间,组员小王发现一段录音中老人语气异常,主动提出回访确认是否情绪影响发音。另一位女同事则在标注间隙为大家泡了热茶,笑着说:“咱们做的不只是技术,是让老人也能被听见。”
第七天清晨六点,主控台发出提示音。
综合识别率:95.3%。
大屏幕上,曲线平稳上升,最后定格在绿色区域。
“成了!”赵阳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抱住陈砚舟,“真他妈成了!”
周围的组员们先是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有人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挥舞着;有人相互拥抱,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还有人兴奋地跳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太棒了”。大家紧紧围在一起,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成功喜悦中。
一向内敛的技术员小王,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轻轻拍了拍旁边同事的肩膀,声音略带哽咽地说:“咱们这么多天的辛苦,值了!”旁边的女同事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以后咱们肯定能做出更多厉害的东西!”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沉浸在这浓浓的团队情谊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
这是他们最初收集的失败案例之一。
现在它被标记为“已解决”。
陈砚舟望着屏幕,眼眶微微泛红,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些日子以来团队成员们日夜奋战的身影,每一次的失败、每一次的坚持都历历在目。此刻,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了这简单而又意义重大的‘已解决’三个字,他的心中满是自豪与欣慰。
赵阳挤过来,胳膊搭在他肩上:“你说李教授知道这结果,会不会后悔没早点接咱们项目?”
“他不会。”陈砚舟收起笔,“他知道我们在走一条没人试过的路。”
“那你呢?”赵阳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我只是觉得。”陈砚舟翻开笔记本,写下新的一行,“钥匙找到了,门才刚推开。”
林晓走过来,把U盘插进主机:“我把完整流程打包了,你们可以拿去申报产学研项目。”
“这么快?”赵阳惊讶。
“昨晚通宵做的。”林晓打了个哈欠,“材料齐全,只要签字就能交。”
陈砚舟点头:“今天就把合同拟出来。”
他正要坐下,手机震动了一下。
系统提示:【推动科技项目商业化进程】进度提升至91%。
他退出界面,抬头看去,阳光已经照进窗户,落在主控台的键盘上。
赵阳正拉着林晓讲服务器配置的事,两人头靠得很近。其他组员也开始讨论下一阶段的适老化交互设计。
陈砚舟走到窗边,看见楼下快递员送来一箱新的测试麦克风。
他转身回到工位,打开邮箱,准备联系生产部门更新硬件清单。
这时赵阳喊他:“老陈!最后一个case你想不想听?”
陈砚舟走过去:“哪个?”
“就是那个总把‘打电话给儿子’听成‘打开电风扇’的老太太。”赵阳调出音频,“来听听现在的结果。”
林晓按下播放键。
老人的声音响起:“小智,打电话给儿子。”
系统立刻回应:“正在拨打张伟的电话。”
停顿两秒。
电话接通。
房间里安静下来。
赵阳咧嘴笑了:“这下连亲情都不耽误了。”
陈砚舟也笑了,但他注意到林晓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林晓盯着屏幕,手指慢慢移到回放按钮上,又听了一遍。然后她点开原始波形图,放大某个片段,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等等。”她说,“这个‘儿’字的尾音……不是用户录的。而且,从波形图来看,这像是有人为干扰的痕迹,这背后恐怕不简单……”
陈砚舟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他意识到,一场新的挑战或许正悄然降临。
陈砚舟看着兴奋的众人,心中默默思索,虽然目前项目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但前期大家对项目失败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未来在推进过程中肯定还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就像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尾音问题,说不定就是下一个挑战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