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的风还带着老上海弄堂的余韵，陈玉瑶攥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响，才悄悄点开与秦寿的对话框。
删删改改好几遍，终于小心翼翼敲下一行字：“哥哥，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呀”，按下发送键后，赶紧把手机揣回旗袍口袋，脸颊烫得能煮熟鸡蛋，眼角却忍不住偷偷瞟向保姆车远去的方向。
与此同时，保姆车里的秦寿正靠在座椅上，揉着发胀的眉心。
徐小撒捧着行程表，语速飞快地汇报：“老板，下午咱们先去见蜜姐，聊《三生三世》的泛娱乐推广计划，还有《太子妃升职记》的后期剪辑问题。程冬灵已经在蜜姐办公室等着了，《左耳》的其他几位主演也到齐了，就等你过去对剧本、定拍摄细节。明天一早，咱们还得赶最早一班飞机去夏门章州片场，那边的景都搭好了。”
“唉，我是真不想这么连轴转。”
秦寿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语气里满是疲惫，“工作是忙不完的，人总得知足，得有自己的生活吧？天天泡在片场、会议室，都快忘了清闲日子是什么样了。”
“老板，你这话说的！”
徐小撒放下行程表，笑着打趣，“你现在正是事业起飞的时候，又是官方认证的红顶艺人，又是好几部大制作的导演、主演，不趁年轻拼一把，难道等老了再后悔？再说了，你现在忙，是为了以后能更自由地选喜欢的项目呀！”
秦寿被他说得没法反驳，转而想起另一件事：“对了，说到《太子妃升职记》，张添爱现在在哪？后续安排怎么样了？”
“你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
徐小撒回忆道，“《太子妃》剧组原地休整，紧接着拍《阿麦从军记》，剧本早就给他们发过去了，你还让蜜姐挑了两个擅长拍战争戏的导演带队。”
“嗯，是这么安排的。”
秦寿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添爱现在这股野劲儿、男人婆的状态正好契合《阿麦从军记》的女主，可不能浪费了这股灵气。她之前演太子妃的娇俏，现在磨出了英气，正好无缝衔接。”
“老板，你是真能折腾！”
徐小撒想起张添爱的变化，忍不住吐槽，“好好一个明艳大美人，被你按在剧组里磨了俩月，现在走路带风，说话嗓门都亮堂了，跟个糙汉子似的。上次我去探班，还看见她跟场工掰手腕，居然还赢了！你这是把八个大美人，硬生生折腾成一个‘铁血硬汉’了！”
秦寿被逗笑了，疲惫也消散了几分：“这才对嘛！阿麦本来就是女扮男装从军，就得有这股不服输的韧劲。添爱有天赋，肯吃苦，好好打磨，这个角色能让她彻底摆脱花瓶标签。”
保姆车平稳地穿梭在魔都车流里，阳光透过车窗斜斜洒进来，落在秦寿膝头的剧本上。
忽然，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他拿起一看，屏幕上跳出陈玉瑶的消息，指尖敲了敲屏幕，笑意漫进眼底，简单回了三个字：“你也是。”
坐在旁边的徐小撒，眼睛跟粘了磁石似的往秦寿手机屏幕上瞟，看清发信人时，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陈玉瑶都直接发消息关心老板了！又来一个惦记老板的小妖精，这事儿必须记下来，回头跟蜜姐、如画姐好好汇报！
秦寿抬眼正好撞见她偷瞄的小动作，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你这小密探，又在盘算着给你蜜姐打我的小报告呢？”
“哪、哪有！”
徐小撒脸唰地红了，赶紧把头扭开，手还下意识地摆了摆，“老板你可别冤枉我，我就是看你手机亮了，随口问问而已。”
“还狡辩？”
秦寿放下手机，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语气带着戏谑，“蜜蜜、如画她们三个把你送到我身边当助理，说白了不就是安插个‘眼线’？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肯定给你布置任务了吧？”
徐小撒被戳穿心事，也不藏着掖着了，梗着脖子反问：“你既然知道我跟蜜蜜是老同学，还敢这么放心用我？就不怕我真的什么都跟她们说？”
“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寿摊了摊手，语气坦然，“我跟她们之间没什么好瞒的，我的事儿，都会跟她们坦白。”
“你真的会自己主动说？”
徐小撒往前凑了凑，眼睛瞪得溜圆，语气里带着点慌，“那你都跟她们说什么了？”
秦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逗她：“怎么，担心我说的比你汇报的还详细，显得你这个‘眼线’工作不合格啊？”
“你知道还问！”
徐小撒急得拍了下座椅，“快告诉我，你到底都会坦白什么？别到时候蜜姐说我办事不力！”
“想知道啊？”
秦寿挑眉，“那你先告诉我，你都给她们打了我哪些小报告？咱们交换情报，公平得很。”
徐小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气鼓鼓地指着他：“哦！我明白了，你在诈我！想套我的话！”
“你不信就算喽。”
秦寿收回目光，重新拿起剧本，故意慢悠悠地翻着页，“反正我该说的都会说，到时候你这小助理要是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徐小撒蔫蔫地垮下肩膀，心里嘀咕着“果然斗不过老板”，胳膊拧不过大腿，跟老板同步情报才是最稳妥的。
她凑过去，小声说：“我说还不行嘛！就是汇报了你每天的行程，还有谁跟你走得近、聊了什么……也没说别的！”
“这就对了。”秦寿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许诺，“做个听话的小助理，老板我不会亏待你的。”
“真的？”徐小撒眼睛一下子亮了，搓了搓手，语气带着期待，“那老板，你能给我安排个角色吗？不用太大，有几句台词就行！我也想体验一下拍戏的感觉！”
秦寿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看你表现。”
徐小撒立马挺直腰板，拍着胸脯保证：“老板你放心！以后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如实汇报……不对，是如实同步！保证不遗漏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