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飘着拿铁的香气，落地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刚黄了边，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陈冬灵搅着杯里的热可可，指尖捏着杯壁，眉头还是没松开——红姐刚才把娱乐圈的发展前景说得很清楚，可她一想到自己学了三年的飞机制造，要突然转到完全陌生的领域，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沉得慌。
“冬灵，我知道你顾虑大。”红姐把刚点的提拉米苏推到她面前，语气放得极缓，“毕竟从飞机制造跨到娱乐圈，跨度确实大。但你昨晚也跟蜜蜜、秦总视频过了，他们不是那种随便画饼的人。要不这样，你这周末跟我去趟滇南，亲自跟他们聊，看看他们给你规划的路到底合不合适——机票、住宿我们全包，你要是还不放心，找个同学陪你，费用我们也出，怎么样？”
陈冬灵抬眼，眼里还是有点犹豫：“这……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找对人比什么都重要。”红姐笑了笑，指了指她面前的甜点，“先尝尝这个，他家提拉米苏不腻，你学习累，补点糖分。”
陈冬灵没动叉子，沉默了几秒，还是咬了咬唇：“那我……先问问我们班主任吧？这种事，我怕自己考虑不周全。”
红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行，你这警惕性是真不一般，比圈里那些急着出名的小姑娘稳多了。”
陈冬灵掏出手机，走到咖啡馆角落给班主任刘正五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没等十分钟，咖啡馆门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灰色夹克、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进来，额角还沾着薄汗，目光扫过全场，很快锁定了陈冬灵这边，快步走过来，语气带着点急切：“冬灵，没事吧？你电话里说的‘经纪公司’，就是这位女士？”
“刘老师，您怎么来了这么快？”陈冬灵赶紧站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刘正五没先理她，转向红姐，伸手道：“您好，我是陈冬灵的班主任刘正五，教飞行器设计的。麻烦您出示一下公司证件和身份证明，我得确认下您的身份，毕竟冬灵还没毕业，安全第一。”
红姐很配合，从包里掏出情画传媒的工作证、营业执照复印件，还有自己的身份证，一一递过去。刘正五看得很仔细，连营业执照上的注册资本都核对了，又跟红姐确认了昨晚视频的细节，才转头问陈冬灵：“你确定昨晚视频的是梁蜜本人？没认错？”
“没认错！”陈冬灵赶紧点头，语气很肯定，“她说话的声音是那种软乎乎的小奶音，跟她采访里一模一样，别人模仿不来的。而且秦寿也在旁边，我之前看过他的演唱会视频，不会错的。”
刘正五松了口气，把证件还给红姐，又拍了拍陈冬灵的肩膀，语气变得温和又认真：“冬灵，老师陪你去滇南。这不是小事，可能会改变你的一生——咱们去好好听听他们的规划，就算最后不答应，也能多了解一条路。你爸妈之前跟我聊过，说现在飞机制造行业就业形势紧，进科研院所熬资历，一辈子一眼就能看到头，未必是你真正想要的。多一个选择，没坏处。”
陈冬灵看着班主任眼里的真诚，心里的石头终于松了点，点了点头：“好，那我跟您一起去。”
红姐见状，赶紧笑着说：“太好了！我这就订周末的机票，订两个相邻的房间，您放心，到了滇南我全程陪着，不会让冬灵受委屈。”
刘正五点了点头，又叮嘱陈冬灵：“去之前跟你爸妈说一声，让他们别担心。咱们就当去滇南旅游一趟，顺便跟人家聊聊，放松点，不用有压力。”
陈冬灵“嗯”了一声，拿起叉子尝了口提拉米苏，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心里的抵触和犹豫，好像也跟着淡了点——或许，这次滇南之行，真的会像老师说的那样，给她的人生带来不一样的可能。
滇南片场的上空还缠着几根反光的威压绳，风一吹，挂在绳上的安全扣轻轻晃。秦寿和梁蜜穿着戏服悬在半空中，玄色长袍与素白裙摆随着旋转动作飘展开，像两团翻飞的云——刚拍完白浅与夜华联手抗敌的戏份，两人还在调整空中对打的姿势，武行在地面喊着“再来一个旋身”，场面看得人眼花缭乱。
陈冬灵站在片场边缘，指尖下意识攥着衣角，眼睛瞪得圆圆的：“红姐，这就是拍戏吗？吊在天上还能做这么多动作，好厉害啊……”她话里满是好奇，目光紧紧追着空中的两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红姐笑着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监视器：“这是玄幻剧的武打戏，都得靠威亚吊着呢，看着轻松，其实演员身上都勒得疼。”
这话没说完，旁边的林雨菲突然“啧”了一声，眼神里的警惕藏都藏不住——她刚从休息区出来，一眼就瞥见了站在红姐身边的陈冬灵：姑娘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没化妆却透着股清灵气，眉眼间的清冷劲儿，竟跟陈玉瑶有几分像。再转头看陈玉瑶，后者正目不转睛盯着天上的秦寿，眼神专注得很。
林雨菲心里瞬间警铃大作，暗自嘀咕：这狗作者也太坏了吧！刚把陈玉瑶往“神仙姐姐”上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这才多久，就有两个接班人了？真当我没人要了？她越想越气，却又没法发作，只能狠狠咬了口手里的苹果。
“咔！过了！”执行导演的喊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林雨菲的思绪。秦寿和梁蜜借着威亚缓缓落地，武行赶紧上前解开他们身上的安全绳。梁蜜刚揉了揉被勒红的腰，抬眼就看见红姐，还有她身边的陈冬灵和刘老师，眼睛一下子亮了。
秦寿也跟着看过去，当即对着场务喊：“剧组休息半小时！大家先喝点水！”说完就快步走过去，对着刘老师伸出手，笑容真诚：“刘老师您好，我是秦寿。我爸妈也是人民教师，见到您特别亲切，辛苦您特意陪冬灵过来。”
刘老师赶紧回握，笑着说：“秦总太客气了，我也是想帮孩子把把关，毕竟这行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这边刚说完，梁蜜已经拉着陈冬灵的手，眼睛里满是喜欢：“冬灵！见到你本人比视频里还好看！这气质也太绝了，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陈冬灵被夸得有点脸红，小声说：“蜜蜜姐你才好看呢！你现在穿的戏服，就是白浅的衣服吧？我看小说的时候，就总想象白浅穿这身的样子。”
“是啊！”梁蜜眼睛一转，拉着她往化妆间走，“要不要试试吊威亚？就飞一小段，让化妆师给你化个淡妆、换身轻快点的戏服，拍条小片段你自己看，咱们再慢慢聊，怎么样？”
陈冬灵眼睛倏地亮了，又有点犹豫：“真的可以吗？我怕我学不会……”
“放心，有武行教你，很简单的！”梁蜜不由分说，把她推进了化妆间。
没一会儿，陈冬灵换了身浅青色的纱裙出来，脸上只化了点淡妆，长发松松挽着，被武行扶着系上威亚。当她被缓缓吊到空中，随着工作人员的指令轻轻展开手臂时，纱裙在风里飘起来，像极了从云里走出来的仙子——连旁边看热闹的场工都忍不住小声赞叹：“这姑娘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吧？”
陈冬灵低头往下看，正好看见监视器里的自己，眼睛里满是惊喜：原来自己在镜头里，是这样的模样？那种在空中“飞”的轻盈感，还有镜头捕捉到的灵动，让她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好像……当演员也挺有意思的。
等她落地，刘老师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冬灵，你刚才在镜头里，真的像个仙子。我看啊，你好像就是吃这碗饭的料，比在实验室画图的时候，整个人都亮多了。”
陈冬灵摸了摸身上的纱裙，嘴角忍不住上扬——刚才吊在天上的感觉，还有镜头里的自己，像一颗种子落在心里，悄悄发了芽。她抬头看向秦寿和梁蜜，眼神里的犹豫，已经悄悄变成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