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练习室出来的那个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子汽水的颜色。七个人挤在一辆小小的电动车上——刘耀文骑车,贺峻霖坐在前面的踏板上,宋亚轩和张真源挤在中间,丁程鑫侧坐在后座,马嘉祺和严浩翔扒着车尾,像串被穿起来的糖葫芦。
“慢点!我的头发要被吹成鸟窝了!”贺峻霖抓着车把上的,糖纸被风吹得哗啦啦响,粉色的糖尖蹭到了刘耀文的耳朵上,甜得他龇牙咧嘴。
“怕吹就别坐前面!”刘耀文故意拐了个急弯,引得一串尖叫,他自己却笑得前仰后合,“这才叫兜风!循规城那帮机器人懂什么!”
丁程鑫在后座晃悠着腿,手里转着个从路边摘的狗尾巴草,草籽蹭到马嘉祺的脖子上,痒得他往旁边躲:“别闹,小心掉下去。”
“掉下去也不怕,”丁程鑫的声音混着风声,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你会拉我一把的,对吧?”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像在说“坐稳了”。
他们最终没去楼顶,而是在江边的草地上停了下来。贺峻霖把分给大家,宋亚轩举着对着夕阳,说“像把太阳捏在了手里”;刘耀文和丁程鑫比赛谁能把草叶吹得更远,结果两人都呛了口风,咳得直不起腰;张真源捡了些鹅卵石,在地上摆成七个连在一起的星星;严浩翔靠在一棵老槐树下,用手机播放着那首新解锁的demo,吉他声在晚风中轻轻荡。
马嘉祺坐在江边的石阶上,看着江水漫过脚边的沙粒,又退回去,留下些闪着光的贝壳。他想起循规城的“水资源管理条例”,说“无目的的观水属于低效行为”,可此刻看着江水一波波涌来,听着浪打石头的声音,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很踏实。
“马哥,快来!”宋亚轩冲他招手,手里举着个用狗尾巴草编的戒指,“张哥给我编的,好看吗?”
马嘉祺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看着张真源耐心地给贺峻霖编手环,草叶在他指尖翻飞,像在跳一支温柔的舞。“好看,”他说,“比循规城的标准戒指好看。”
“那是自然,”贺峻霖晃着手腕上的草环,“这是‘疯狂牌’的,限量版。”
天色渐渐暗下来,星星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来,虽然没有“星空露营象限”的银河那么壮观,却也足够明亮。严浩翔的demo放到了副歌部分,宋亚轩跟着轻轻唱,跑调的地方自己先笑了,引得其他人也跟着笑,笑声混着歌声,飘得很远。
“你们说,”丁程鑫突然开口,嘴里叼着根草,“我们会不会某天又掉进哪个奇怪的象限?比如‘作业爆炸象限’或者‘训练加倍象限’?”
“那我就把作业全撕了,训练室的镜子全糊上!”刘耀文攥着拳头,像在宣誓。
“别傻了,”贺峻霖戳了戳他的胳膊,“真那样,我们就一起逃出去,再去吃深夜食堂的糖醋排骨。”
张真源望着星星,声音很轻:“其实在哪都一样吧,只要我们在一起,就算是‘作业爆炸象限’,也能找出点疯狂的乐子。”
马嘉祺想起永恒广场上的那句话:“疯狂不是打破一切,是给世界留个透气的缝。”或许,真正的疯狂从来不在某个遥远的象限里,而在日常的琐碎里——是挤一辆电动车时的尖叫,是分一块时的谦让,是对着星星唱歌时的跑调,是知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在一起”的笃定。
严浩翔突然关掉了音乐,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小的烟花棒,是他从路边摊买的,只有手指那么长。“看我带了什么!”他划亮一根火柴,点燃了烟花棒,小小的火花在他掌心绽放,像颗跳动的星星。
“我也要!”宋亚轩抢过一根,举着在草地上转圈,火花在他身后拖出条金色的尾巴,像他在舞台上的影子。
刘耀文和贺峻霖也各拿了一根,对着江面挥舞,火花落在水里,溅起小小的涟漪,很快就灭了,却在每个人的眼里留下了亮闪闪的光。
丁程鑫举着烟花棒,走到马嘉祺面前,把火花凑到他眼前:“你看,比循规城的警示灯好看吧?”
马嘉祺看着他眼里跳动的火光,突然觉得,那些在循规城经历的疯狂,那些被释放的“遗憾胶囊”,那些关于“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的呐喊,最终都化作了此刻的烟火——不大,不耀眼,却足够温暖,足够照亮彼此的脸。
“嗯,”他轻轻点头,“好看。”
烟花棒燃尽的时候,江风带着水汽吹过来,有点凉。张真源从背包里掏出件外套,给宋亚轩披上,又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绕在贺峻霖脖子上。“该回去了,”他说,“明天还要训练呢。”
“回去之前,”刘耀文突然大喊一声,对着江面喊,“我们永远都要这么疯下去!”
江风把他的声音送出去很远,远处传来模糊的回声,像有人在回应“好啊”。
往回走的路上,没人再挤电动车,只是并排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又交叠在一起。严浩翔的手机里还在放那首demo,这次大家都跟着唱,没再跑调,歌声里混着脚步声、笑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汽笛声,像首写给日常的狂想曲。
马嘉祺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六个互相推搡、说说笑笑的身影,突然想起在“告白象限”里,丁程鑫对他说的话:“你别总把事都自己扛着,我们是队友,不是吗?”
是啊,他们是队友,是一起疯过、一起闹过、一起在循规城的裂缝里寻找光的人。未来或许还会有很多规则要遵守,很多压力要面对,很多个瞬间会觉得“要是能疯狂一把就好了”,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就永远不会觉得孤单,永远有勇气对“平庸”说不。
走到练习室楼下时,宋亚轩突然指着天空:“你们看!流星!”
所有人都停下来抬头,一颗流星拖着尾巴划过夜空,很快就消失了。
“许愿了吗?”贺峻霖问。
“许了,”刘耀文得意地扬下巴,“我希望明天的训练量减半!”
“贪心鬼,”丁程鑫笑他,“我许的是……下次舞台,我们七个都能笑着谢幕。”
张真源说:“我许的是,大家都能健健康康的。”
严浩翔推了推眼镜:“我许的是,那首demo能早点录完。”
宋亚轩拉着张真源的胳膊,小声说:“我许的是……我们永远都像现在这样。”
大家都看向马嘉祺,他笑了笑,没说自己许了什么愿。其实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默默想:就这样吧,像现在这样,吵吵闹闹,有笑有泪,敢在规则里留个缝,敢在日常里疯一把,就很好。
因为啊,
所谓疯狂,
从来不是要颠覆世界,
而是要在世界的规则里,
找到属于自己的刻度,
留住那些让心跳加速的瞬间,
和那些让你觉得“活着真好”的人。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但只要身边有你们,
哪怕只是在江边放一根小小的烟花,
哪怕只是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
哪怕只是一起唱首跑调的歌,
也算是,
认真地疯过了,
认真地活过了。
这就够了。
练习室的灯还亮着,像在等他们回来。
明天的训练会很累,
未来的路会很长,
但此刻,
他们的狂想曲,
还在继续。
在日常的诗行里,
在彼此的陪伴里,
在那句藏在心里,
永远不会说出口,
却永远在跳动的话里——
我们,
会一直这样疯下去的。
因为,
我们正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