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终极狂欢象限”的路,比想象中要安静。循规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冰冷的光,照亮地面上规则的网格线。时间警察的巡逻声消失了,机械提示音也没了踪迹,安静得像暴风雨前的窒息。
“有点不对劲。”严浩翔举着电子牌,屏幕上的能量条稳定在75%,但边缘闪烁着红色的警告,“系统显示‘时间管理总局’在收缩防御,好像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怕什么?”刘耀文握紧手里的篮球,是从旧物象限带出来的那颗,“正好,省得我们一个个找了。”他故意把球往地上拍了一下,“咚”的一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像声挑衅。
宋亚轩把布偶兔子塞进背包,拉了拉张真源的衣角:“张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的记忆都删掉啊?”
张真源拍了拍他的肩,手里还攥着那本日记:“不会的。你看这日记,字都快磨掉了,可我还是记得写这些话时的心情。记忆藏在心里,删不掉的。”
丁程鑫从口袋里掏出那瓶橘子汽水瓶,对着光看了看:“就算删掉也没关系,我们不是还有这个吗?”他晃了晃瓶子,里面的空气发出“呜呜”的响,“这是证据,证明我们疯过。”
马嘉祺走在最前面,指尖捏着那朵干枯的小雏菊。他能感觉到空气里的压抑,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但当他回头,看到身后六个身影——刘耀文甩着篮球,贺峻霖哼着跑调的歌,宋亚轩和张真源小声说着话,丁程鑫把玩着汽水瓶,严浩翔低头调试着电子牌——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就像以前无数次舞台前的候场,紧张是真的,但知道身边有他们,勇气也就跟着来了。
永恒广场终于出现在眼前。这是循规城的中心,巨大的银色建筑像个倒扣的碗,上面刻满了时钟的图案,每个指针都精准地指向同一个方向——象征“绝对秩序”的十二点。广场中央,立着一座更高的雕像,是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双手交叉在胸前,脚下踩着“规则”两个字。
“这就是他们的老大?”贺峻霖撇撇嘴,“长得还没沈腾老师有精神。”
“别大意。”严浩翔指着雕像底座,“那里有能量场,应该是‘遗憾胶囊’的存放处,所有被封存的梦想和冲动都在里面。”
话音刚落,广场四周的灯突然全亮了,刺目的白光把整个广场照得像白昼。时间警察从建筑里鱼贯而出,银色的制服反射着光,手里的电击枪发出滋滋的响,整齐地围成一个圈,把他们困在中央。
“检测到非法狂想者,立即束手就擒,接受记忆修正。”机械的声音从雕像里传来,是“时间管理总局”局长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抵抗将导致强制清除。”
“清除?”刘耀文把篮球往地上一砸,篮球弹起来,正好撞在一个时间警察的面罩上,“你们这群机器人,懂什么叫‘活着’吗?”
“活着就是遵守规则,维持秩序。”局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你们的‘疯狂’是系统漏洞,必须修复。”
“漏洞?”丁程鑫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汽水瓶在阳光下闪着光,“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看到烟花会笑?为什么吃到妈妈做的菜会想家?为什么和朋友在一起会觉得暖?这些‘漏洞’,才是活着的证明!”
他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像颗投入冰湖的石子。马嘉祺看到,有几个时间警察的动作顿了顿,面罩后面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波动——或许,他们也曾是有“漏洞”的人。
“启动一级防御。”局长的声音变得严厉,雕像底座开始发光,无数个透明的胶囊升了起来,悬浮在空中,每个胶囊里都有个模糊的影子: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奔跑,有人在拥抱……那是被封存的“疯狂”,是人们不敢说出口的“我想”。
“不好,他们要销毁这些!”严浩翔的电子牌发出急促的警报,“能量场在增强,再不想办法,这些记忆就真的没了!”
“那就给他们看点真正的疯狂!”马嘉祺突然喊道,他举起那朵小雏菊,对着所有人大声说,“还记得我们说好要做的事吗?现在,就是时候了!”
刘耀文第一个响应,他抱起篮球,朝着最近的时钟雕像冲过去,纵身一跃,把球狠狠砸在时钟的表盘上——“哐当”一声,玻璃碎片四溅,指针停在了三点十七分,不再是冰冷的十二点。“看到了吗?时间不是只有一种样子!”
贺峻霖掏出相册,举过头顶,对着时间警察大喊:“你们看!这是我们一起笑、一起闹的样子!不是只有面无表情才叫正常!”他把相册里的照片一张张抽出来,撒向空中,照片在光里飞舞,像一群彩色的蝴蝶。
宋亚轩突然扯开嗓子,唱起了那首在深夜食堂听到的歌,跑调跑到天边,却充满了力量:“……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没有回忆怎么祭奠呢……”他的声音穿透了机械的噪音,飘向广场的每个角落,有个时间警察的手指,不自觉地跟着节奏动了动。
张真源打开日记,对着悬浮的“遗憾胶囊”念起来:“‘今天帮亚轩捡了谱子,他给了我一颗糖’;‘耀文崴了脚,却坚持练舞’;‘丁程鑫跳错了动作,却笑得比谁都开心’……这些小事,才是最该记住的啊!”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像股暖流,融化了胶囊上的薄冰,有个胶囊“啪”地裂开,里面飘出个小女孩的笑声,说“我想画画”。
丁程鑫突然脱下外套,露出里面沾着颜料的白t恤,他踩着碎玻璃,在广场中央跳起了舞——不是排练过的舞步,是随心所欲的扭动,是把所有的快乐、委屈、愤怒都融进动作里的疯狂。他的鞋底沾着颜料,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条,像道挣脱束缚的闪电。
严浩翔的手指在电子牌上飞快地跳动,屏幕上的代码像瀑布一样流淌。他黑进了广场的广播系统,把录音机里的demo放了出来——他们的吵闹声、吉他声、跑调的和声,混着宋亚轩的歌声、丁程鑫的脚步声、刘耀文的呐喊,在广场上炸开:“这里要加段rap!”“得有和声!”“慢一点,再慢一点……”
马嘉祺站在雕像前,看着那些开始裂开的“遗憾胶囊”,看着那些眼神动摇的时间警察,看着身边疯狂的伙伴们。他深吸一口气,把那朵干枯的小雏菊,轻轻放在了“规则”两个字的上面。
然后,他对着所有人,包括那些时间警察,喊出了那句话:“我们不是要破坏秩序,我们只是想告诉你们——活着,可以有很多种样子。可以哭,可以笑,可以犯错,可以疯狂,可以……在乎。”
“狂想曲能量100%!”严浩翔的电子牌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终极狂欢,启动!”
话音刚落,那些裂开的“遗憾胶囊”突然全部炸开,无数彩色的光点升腾起来,像漫天的烟花,又像无数颗星星。光点落在时间警察的面罩上,面罩一个个自动打开,露出下面鲜活的脸——有年轻人,有老人,有笑着的,有哭着的,眼里都闪烁着失而复得的光。
广场中央的雕像开始龟裂,“规则”两个字在光里融化,露出下面刻着的另一行字:“因为热爱,所以疯狂。”
刘耀文和贺峻霖在光里抢着篮球,笑得直不起腰;宋亚轩和张真源抱着彼此,眼泪掉在对方的肩膀上;丁程鑫的舞步越来越奔放,身边渐渐围拢了一群人,跟着他一起跳;严浩翔靠在雕像的裂缝上,看着电子牌上“系统崩溃”的提示,嘴角扬起了笑。
马嘉祺站在光的中心,看着这一切。他想起循规城的灰色,想起深夜食堂的烟火,想起花廊里的告白,想起旧物里的时光,想起星空下的约定。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就是他们的狂想曲,是对抗平庸的勇气,是“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的呐喊。
有个曾经的时间警察,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朵新鲜的小雏菊,花瓣上还带着露水:“谢谢你。我好像……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变成机器人了。”
马嘉祺接过雏菊,笑了。阳光穿透了永恒广场的穹顶,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得像练习室的灯光。
他知道,这场狂欢终会结束,他们或许会回到原来的世界,或许会带着这些记忆继续走下去。但无论怎样,他们都已经证明了——
疯狂不是错误,
是生命该有的样子。
回忆不是负担,
是对抗遗忘的武器。
而青春,
就是要在该疯狂的年纪,
用力地疯一次,
爱一次,
活一次。
因为啊,
再不疯狂,
我们就真的老了。
而我们,
已经疯过了,
爱过了,
活过了。
这就够了。
广场上的歌声还在继续,
笑声还在回荡,
光还在流淌。
属于他们的狂想曲,
在永恒广场的狂欢里,
写下了最响亮的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