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初落时,训练室的窗台积了薄薄一层白。马嘉祺整理旧物时,从笔记本里掉出一封泛黄的信,信封上没有邮票,只有一行熟悉的字迹:“致永远的七人”。
是李老师的笔迹。
他拆开信,信纸带着淡淡的樟脑香,字迹却依旧清晰:
“见字如面。
此刻窗外的雪,和你们毕业那年一样大。记得那天你们抱着吉他在雪地里唱歌,说‘青春不散’,当时我就想,这群孩子啊,是真懂青春。
前几日整理办公室,翻出你们当年的物理错题本,张真源的本子上总贴着银杏叶,严浩翔的演算步骤比答案还长,刘耀文的错题旁总画着小篮球,贺峻霖的封皮上写着‘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丁程鑫的本子里夹着你们的合照,宋亚轩的错题本里还夹着片干枯的四叶草——说是‘错题退散符’。
忽然想起你们偷偷在操场埋的‘时光胶囊’。那年校庆我去挖,发现里面的纸条都受潮了,字迹却还能看清:刘耀文写‘要打遍全国的篮球赛’,贺峻霖写‘要让广播站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宋亚轩写‘要和大家永远做朋友’……
现在看来,你们都做到了。
前日遇到王俊凯,他说你们常聚,还唱当年那首《青春不散》。真好啊,就像操场上的跑道,一圈又一圈,总有人在上面奔跑。
雪停了,阳光出来了。你们的青春,也该像这阳光,一直亮着。
勿念。
李老师 冬”
马嘉祺把信递给身边的几人,宋亚轩摸着那片干枯的四叶草红了眼眶,刘耀文看着“篮球赛”三个字突然笑出声,贺峻霖指尖划过“广播站”几个字时,窗外的雪正好折射出彩虹。
“去挖时光胶囊吗?”丁程鑫突然说。
七人踩着雪往操场跑,脚印在雪地上连成串。当年埋胶囊的梧桐树下,积雪已经被暖阳融化了一小块,露出熟悉的铁盒边角。
打开盒子的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刘耀文的篮球贴纸还粘在盒盖上,丁程鑫的合照被透明袋裹着,一点没受潮,宋亚轩的四叶草旁边,多了片新的银杏叶,是张真源后来偷偷放进去的。
“补一句吧。”严浩翔拿出笔,在自己的纸条背面添了行字:“后来啊,我们真的,永远是朋友。”
雪又开始下,落在七人肩头,像撒了把星星。远处传来学弟学妹的笑声,和当年他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原来青春从不是单选题,不是“再见”或“不散”,而是无论过了多久,只要你们还在,只要想起时还能笑着跑向彼此,那束光,就永远亮在回忆里。
就像此刻,七人并肩站在雪中,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像一句未完待续的诗。
雪落在铁盒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像给时光盖了层糖霜。丁程鑫掏出那张合照,照片上的七人穿着校服,挤在教学楼前的樱花树下,宋亚轩的四叶草别在领口,刘耀文的篮球抱在怀里,贺峻霖举着个歪歪扭扭的“耶”,笑得露出小虎牙。
“你看丁儿当时的发型,”马嘉祺指着照片上丁程鑫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像个小刺猬。”丁程鑫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彼此彼此,你当时的校服扣子还扣错了两颗。”众人凑过去看,果然见照片里的马嘉祺衣领歪着,惹得一阵笑,笑声惊起了枝头的雪,簌簌落在肩头。
张真源从口袋里掏出片新鲜的银杏叶,是今早路过操场时捡的,金黄的叶片上还带着雪水的湿痕。“再放一片进去,”他把新叶压在旧叶旁边,“这样就有两片了,像我们现在和过去。”严浩翔拿出笔,在贺峻霖当年的纸条旁画了个小小的广播站话筒:“补上当年没画完的,现在你的声音确实传遍每个角落了。”
刘耀文突然蹲下身,用手指在雪地上画了个篮球场,三分线、罚球线画得有模有样。“当年说要打遍全国的篮球赛,”他回头冲众人笑,眼里亮得像落了星,“现在虽然没打遍全国,但我们一起在更大的舞台上跑过了。”贺峻霖踩着他画的边线跳了跳:“那算超额完成任务,该奖励颗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纸塞进刘耀文嘴里,橘子味的甜在雪地里漫开。
宋亚轩把那片干枯的四叶草小心翼翼地夹回自己的错题本——那本子他一直带在身边,扉页上的“错题退散符”早就磨得看不清,却被他用透明胶带仔细粘好。“李老师说我们的青春像阳光,”他抬头望着透过云层的光,雪在阳光下泛着碎金似的光,“其实阳光就是我们自己啊,聚在一起就亮得很。”
七人围着铁盒,把新写的纸条、新鲜的树叶、捡来的小石子一一放进去。丁程鑫还特意把合照翻了个面,在背面写下日期:“又一年冬,七人同在此。”马嘉祺把李老师的信折成小小的方块,塞进盒角:“这也得存着,以后再挖出来,就知道李老师当时有多盼着我们好了。”
重新埋好铁盒时,雪已经停了,阳光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梧桐树下,像一丛紧紧依偎的树影。远处的教学楼里传来下课铃,学弟学妹们涌出来,抱着雪球追逐打闹,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跑过,手里举着颗和贺峻霖刚才一样的水果糖,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去看看李老师吧?”张真源提议。七人踩着雪往教师楼走,脚印在雪地上连成一串,像条长长的省略号,没说尽的话都藏在里面。
李老师的办公室还在老地方,窗台上摆着盆绿萝,叶子上积着薄薄的雪。听见敲门声,李老师抬头,看见七人站在门口,身上还沾着雪,愣了愣,随即笑了:“这雪天,你们怎么来了?”
“来送新的时光胶囊线索,”贺峻霖晃了晃手里的空糖纸,“顺便告诉你,你的信我们收到了,阳光一直亮着呢。”李老师的目光扫过七人,从马嘉祺歪着的围巾,到宋亚轩手里攥着的错题本,再到刘耀文嘴角没擦干净的糖渍,眼里慢慢漫上暖光,像落了层融化的雪。
离开时,李老师站在走廊上挥手,围巾被风吹得飘起来。七人走在回训练室的路上,雪又开始下,这次的雪片很大,像羽毛似的落在头上、肩上。宋亚轩突然哼起当年在雪地里唱的《青春不散》,调子起得有点低,马嘉祺跟着合,接着是丁程鑫、张真源、严浩翔、贺峻霖、刘耀文,歌声混着雪落的声,在空荡的操场上轻轻荡。
训练室的窗台积雪已经化了,留下圈淡淡的水痕。马嘉祺把李老师的信仔细夹进相册里,相册的最后一页空着,等着装新的照片。宋亚轩的吉他靠在墙角,弦上还缠着根银线,是刚才雪地里被风吹上去的。
“晚上吃火锅吧?”丁程鑫往窗外看,雪又大了些,“暖暖身子。”众人齐声应好,脚步声在训练室里踏得轻快,像踩在琴键上。
窗外的雪越下越密,却盖不住窗内的光。铁盒在梧桐树下安静躺着,里面藏着两个冬天的故事,一个关于“想成为”,一个关于“已成为”。而七人的笑声漫出窗外,混着雪的甜,像在说:别急,还有很多个冬天,很多个故事,要一起写呢。
青春哪有什么终点,不过是和同一些人,把脚印叠了又叠,把时光暖了又暖,在每一个下雪的日子里,都能笑着说:你看,我们还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