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们明天就去!”我立即表态。
当晚,我悄悄对洪雪莹说道:“你妹妹不懂男女之事,你今晚教教她吧!”
“渣男,你有我还不够吗?还想祸害我的妹妹?”洪雪莹啐了我一口。
“姐,你妈命令我娶你三姐妹,而且要照顾好你们三姐妹,我总不能辜负她老人家的心愿吧!”
“哼,就知道拿我妈来打压我们!”洪雪莹嗤之以鼻。
“你妈说了,你在土匪村服侍你爸你妈,生了孩子他们给你带。
你妹雪娇在我家,生的孩子我爷爷奶奶。
她说她最不放心就是雪娇,她有时很聪明,有时又傻傻的。
让她长期跟在我爷爷奶奶身边,好好调教她。
最后说了你小妹,如果她的养父养母对她好,就让她跟在她养父养母身边,生的孩子让他们带。
如果他们还死不悔改,就让我把雪怡带回家。
你今晚先好好教教你妹妹吧!”我添油加醋,反正洪雪莹又不知道我和她妈订的什么合约。
夜色如墨,将院子里的梧桐叶染成深黛色。
我借着廊下昏黄的灯光,看着洪雪莹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泛白,知道她心里还在拧着劲。
“不是让你教她别的,是让你跟她说清楚‘怀孕’是怎么回事。”
我放轻声音,怕屋里的洪雪娇听见,“她现在以为抱一抱就能有孩子,天天摸着肚子等,要是哪天知道真相,闹着不喝药怎么办?”
洪雪莹的脸颊还带着方才羞恼的红晕,闻言愣了愣,眼神飘向屋里。
透过窗纸,能看见洪雪娇正趴在桌前,用手指在烛火映出的影子上画小圆圈,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在跟“小宝宝”说些什么。
“她心思单纯,我怕说深了她听不懂,说浅了又误事。”
洪雪莹的声音软了些,指尖慢慢松开了衣角:“而且她最信你,你说的话比我管用。”
“我要是能说,早就说了。”我无奈地笑了笑。
想起白天洪雪娇那句“你骗我”,心还发紧:“她现在把‘有宝宝’当成喝药的动力,我要是戳破了,她要是觉得药没用了,之前调理的身子不就白费了?”
风卷着落叶掠过墙角,发出沙沙的声响。
洪雪莹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看我,眼底带着点哭笑不得的神色:“我妈也是,当初怎么就跟你订了那样的合约?把我们三姐妹都牵扯进来。”
“不是合约,是你妈放心不下你们。”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故意加重了“放心不下”几个字。
“她怕雪娇在山上受委屈,怕你总围着叔叔的病转,忘了自己,更怕雪怡在养父母家受欺负。”
洪雪莹的眼圈轻轻红了,她别过脸,用手背蹭了蹭眼角,声音有点发哑:“我知道妈不容易,可她也不能把我们的一辈子都安排了呀。”
“没安排你的一辈子。”我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你要是不想留在这,等叔叔的病好利索了,你想去哪都成。
至于雪娇,她现在跟我爷爷奶奶处得好,天天跟着奶奶学包饺子,比在山上开心多了。”
洪雪莹接过帕子,攥在手里,没说话。
屋里的烛火晃了晃,洪雪娇的笑声传了出来,清脆得像山涧的泉水。
“行,我今晚跟她说。”洪雪莹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破釜沉舟的笃定:“但我只跟她说清楚怀孕的事,别的我可不管。”
“成,别的都我来。”我赶紧应下。
看着洪雪莹推开门走进屋,心里松了口气。
廊下的风又吹过来,带着点秋夜的凉意,却让我觉得心里暖暖的——至少,这第一步,算是踏出去了。
屋里很快传来洪雪娇懵懂的提问声,夹杂着洪雪莹耐心的解释,偶尔还有几句小声的争执,大概是洪雪娇又钻了牛角尖。
我靠在廊柱上,听着屋里的动静,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洪雪莹和洪雪娇早就起床了。
洪雪娇的眼睛里还噙着泪水。
我偷偷地笑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对洪雪莹和洪雪娇说:“今天去你妹妹家,你们保持沉默,让我来和她的养父养母对话。”
“凭什么?”洪雪娇不服。
“这是你妈说的,你想违抗她的命令吗?”我煞有介事。
“我妈我妈,什么都拿我妈来压我们,你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怎么那么听你的?”洪雪娇这次彻底的算聪明了一回。
我怀疑我是否听错了。
“你就说吧,你听不听你妈妈的话?”我剑指洪雪娇。
“听听听,够了吧,说不听的话,你又去我妈面前打小报告了是不是?”洪雪娇很是不服。
我大惊,这样的洪雪娇傻吗?
我们乘班车到了安羊县,下车后,洪雪娇说,还要走上十几里路,但我不想走了。
“这么说,你妹妹家是住在郊区?”我问洪雪娇。
她点点头:“不过,这条路也不小,能通马车!”
“好吧,那我们就租一辆马车过去!”我说道。
洪雪莹和洪雪娇点头同意。
我随即在一个摊子上买了几种水果,顺便雇了一辆马车。
马车轱辘碾过安羊县的青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掀开车帘,看着青石路边往来的行人,心里暗自盘算:雪怡的养父养母若真是老顽固,怕是不会轻易松口。
身旁的洪雪莹扒着车窗,眼神里满是好奇,时不时拽拽她妹妹的衣袖问“快到了吗?”
“你急什么,到了自然我会告诉你!”这会儿洪雪娇倒成了大人,我们成了小孩。
没过多久,洪雪娇喊了声:“到了!”
马车遂停在一处青砖小院前。
院门上挂着褪色的红灯笼,墙根处生着几丛杂草,看着倒也算规整。
我率先下车,刚要敲门,就听见院里传来粗哑的男声:“谁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短褂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满脸警惕地打量着我们。
他浓眉大眼,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个善渣,他冷冷地问:“你们是?”
“您好,我们是雪怡的亲戚,想找您聊聊雪怡的事。”我脸上堆着笑,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