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昊和杨斌走出了审讯室。
门在身后关上。
也隔绝了彭树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审讯室里，剩下的几名刑警看着盖永仁，面面相觑。
盖永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拿起桌上的半瓶矿泉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他妈的，气死我了！”
“我当了二十年警察，就没见过这么不是东西的畜生！”
旁边的五组组长郭猛拍了拍他的肩膀。
递过去一根烟。
“行了老盖，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盖永仁接过烟，却没有点。
只是烦躁地在手里捏着。
他忽然抬起头，看向二组组长宁涵清。
“哎，老宁，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宁涵清抱着胳膊，靠在墙边。
“说。”
“把你家曾昊让给我怎么样？”
“我拿小骆跟你换！不，我拿我们组俩人跟你换！”
盖永仁一脸真诚，眼神渴望。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郭猛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老盖，你这脸皮是不是刚才蹭墙上，给蹭厚了？”
“当着人家二组组长的面。”
“直接就开口挖人，你好意思吗？”
盖永仁脖子一梗，理直气壮。
“我这叫爱才心切！你懂个屁！”
“曾昊这小子，是个好苗子！”
“跟着我，保证不出三年，让他当上副组长！”
郭猛摇了摇头，懒得跟他争。
他看向杨斌办公室的方向，摸着下巴猜测道。
“我估计，杨队这会儿单独叫曾昊过去。”
“八成是要给他请功了。”
“汪淼这个案子，网上关注度太高了。”
“现在全网都在等咱们警方的通报。”
“到时候开新闻发布会，肯定得让个代表上去。”
“我看，八成就是曾昊了。”
盖永仁闻言，点了点头。
“你别说，还真是。”
“曾昊这小子，长得浓眉大眼，一身正气。”
“往台上一站，就代表了咱们警方的正面形象，确实合适！”
说到这，他又嬉皮笑脸地凑到宁涵清身边。
“老宁，你看，这不就巧了吗？”
“曾昊是我们共同的骄傲。”
“为了庆祝破案，也为了增进我们二组和三组的革命友谊。”
“改天组织个联谊怎么样？”
宁涵清瞥了他一眼，眼神同情。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出了审讯室。
盖永仁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嘿，这娘们儿，还是这么不给面子……”
与此同时，刑侦支队队长办公室。
杨斌拉开自己的办公椅坐了下去。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
抖出一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小子，干得不错。”
杨斌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沙哑，但透着赞许。
曾昊站在办公桌前，身姿笔挺。
“都是杨队指挥有方，同志们配合得好。”
这种场面话，他还是会说的。
杨斌摆了摆手，笑了笑。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
“这次的案子，你是首功。”
“我已经跟市局打了报告，给你请了一个个人三等功。”
曾昊的心跳漏了一拍。
杨斌看着他，眼神探究。
“我们这帮老骨头。”
“带着几十号人，查了一个多月。”
“连彭树的毛都没摸到一根。”
“你小子倒好，昨天晚上才拿到卷宗。”
“看了一个通宵，今天早上就把案子给破了。”
他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身体微微前倾。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有什么诀窍没有？”
“也给咱们这些老家伙传授传授经验，免得以后再走弯路。”
来了，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
曾昊心里早有准备，脸上露出略带腼腆的笑容。
“杨队，您可太抬举我了。”
“其实真没什么诀窍，主要还是运气好。”
“我就是看卷宗的时候。”
“觉得彭树的行为逻辑有点奇怪。”
“就顺着这个思路多想了一下。”
“没想到还真让我给蒙对了。”
他把一切都归结于运气和灵光一闪。
这种说法，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毕竟，在悬案侦破中，有时候直觉和运气。
确实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杨斌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哈哈一笑。
“你小子，还跟我谦虚上了。”
“行，不管是运气还是实力，破了案就是好样的！”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你也熬了一个通宵，辛苦了。”
“这样，你先赶紧回家一趟，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警服。”
“要是困的话，就眯一个小时。”
“八点钟，准时回支队会议室，你来主持。”
“给所有专案组的同志做个案件汇报。”
“把你的整个破案思路和推理过程，详细地给大家讲一遍。”
“十点钟，市局宣传科的同志会带着记者过来。”
“在支队开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
“这个案子社会影响很大，必须给公众一个交代。”
“到时候，你代表专案组，向媒体记者介绍一下案情。”
杨斌的语速很快的安排着接下来的工作。
最后，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曾昊的肩膀。
“这是你第一次在媒体面前露脸。”
“提前准备一下发言稿，别紧张，也别露怯。”
“好好表现，给咱们云归市刑侦支队争光！”
“是！保证完成任务！”
曾昊一个立正，大声回答。
从杨斌办公室出来，走在空旷的走廊上。
曾昊舒了一口气。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心里却很亢奋。
就在这时，一道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打击犯罪”任务。】
【成功将杀人凶手彭树、伍军绳之以法！】
【任务评级：完美！】
【任务奖励：“寿泽绵长”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来了来了，它来了！
寿泽绵长？这是什么奖励？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还没等他细想，一股暖流，毫无征兆的涌向四肢百骸！
之前熬夜带来的所有疲惫、困倦、酸痛。
在这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感觉自己现在精力充沛得能当场打死一头牛！
紧接着，关于奖励的详细说明，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寿泽绵长：宿主寿命上限，将提升至200岁！】
【附加效果：宿主将获得“百病不侵”体质。】
【终身不会罹患任何疾病。
【年老时，依旧能保持耳聪目明，身体康健。】
【远离一切老年病的困扰。】
曾昊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卧……卧槽？！
寿……寿命，两百岁？！
还终身不生病？！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长命百岁，无病无灾吗？
不！
这比长命百岁牛逼多了！
这是长命两百岁啊！
是健健康康，耳聪目明，吃嘛嘛香的两百岁！
我的天！
这奖励……也太逆天了吧！
跟这个一比，之前那个“格斗精通”简直就是个添头！
曾昊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几乎能想象到一百多年后，自己白发苍苍。
但依旧精神矍铄地抱着自己的玄玄玄……孙子。
给他讲自己当年勇破奇案的故事了。
这系统，能处！
有事儿它是真给奖励啊！
曾昊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二组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但里间的休息室里，却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曾昊好奇地探头一看，顿时乐了。
只见三组组长盖永仁和五组组长郭猛。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像叠罗汉一样。
挤在办公室那张一米二宽的单人小床上，睡得正香。
盖永仁的脑袋枕着郭猛的肚子。
随着郭猛的呼吸一起一伏，呼噜声打得跟拖拉机似的。
这画面，太美，不敢看。
曾昊强忍着笑意，退了出来。
刚一转身，就看到组长宁涵清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宁组，你没去休息啊？”
宁涵清抬起眼。
“等你。”
“杨队跟你说什么了？”
曾昊嘿嘿一笑，走过去，把杨斌的决定说了一遍。
“表扬了我几句，给我报了个三等功。”
“然后让我八点做汇报，十点开新闻发布会。”
宁涵清罕见地笑了度。
“不错嘛，小伙子，这是要一战成名了。”
“都是宁组教导有方。”
曾昊顺嘴拍了个马屁。
宁涵清站起身，拿起了自己的车钥匙。
“走吧，看你也一晚上没合眼了，我送你回去。”
“顺便在路上给你买份早餐。”
曾昊受宠若惊。
“啊？宁组，这……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您了。”
“少废话，走。”
坐上宁涵清的车，曾昊还有点恍惚。
高冷女上司，亲自开车送自己回家，还给买爱心早餐？
这待遇，绝了。
宁涵清在楼下的早餐店。
给曾昊买了一份热乎的豆浆和几个肉包子。
“谢谢宁组。”
“嗯，快回去吧，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
曾昊冲进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换上干净的衣服，整个人都清爽了。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的皮肤似乎变好了一些。
眼神也比以前更加明亮有神。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就是“寿泽绵长”带来的改变吗？
他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早餐，看了一眼时间。
七点四十。
时间还早。
他从衣柜里，拿出那身崭新的藏蓝色警礼服，郑重地换上。
当他再次看向镜子时。
一个英姿飒爽，帅气逼人的年轻警察，出现在眼前。
七点五十分，曾昊精神抖擞地回到了刑侦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