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王安手里提着早餐,推开了病房的门。
“没什么,随便聊聊。”我敷衍道。
“在聊陆铭的终身大事呢,他不上心,我们作为他最好的朋友,肯定得替他着着急啊。”赵欣语笑道。
“这事儿吧,我们替他着急也没什么用,得他自己上心才行。”王安将买来的早餐打开,放到桌子上,又扭头看着我,“你说是不是陆铭?”
“你们夫妻俩可真有意思,我好心来恭喜你们喜得贵子,你们就一直膈应我。”我没好气的说道。
“这怎么叫膈应呢,我俩是真为你着急啊。你看我女儿,你就不羡慕?”王安大笑道,颇有一种炫耀的感觉。
我只感觉现在牙齿酸酸的。
“算了算了,跟你们聊不到一起去,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好不容易遇到周末,好心情都被你们给毁了。”我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赵欣语的病房就在住院部四楼,我看了一眼电梯,现在还在24层,我干脆直接走楼梯还快一点。
这样想着,我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刚走到三楼拐角的时候,正好迎面和一个往上来的女人相遇,差点儿就撞上了。
“陆铭,你……你怎么来医院了?”
“哦,我朋友,昨天生孩子了,我今天过来看看她们,你这是?”
沈辞冲我扬了扬手上拿着的体检单,“来复查一下,顺便来住院部看我家一个亲戚。”
“哦,那你忙,我先走了。”
“等等……你待会儿有空吗?这么久没见,一起吃个饭呗?”沈辞继续说道。
“额……好吧。”
“那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看看就下来,很快的,最多十几分钟。”
“嗯,你去吧。”我点了点头。
沈辞离开后,我叹了口气,真是想到什么来什么,这世界也太小了点儿吧!
随即我来到医院门口等待着沈辞,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林悠悠打来的。
“学长,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林悠悠哼哼一笑。
“中彩票啦?”
“庸俗!我从来不做梦,我提车了!”
“提车?提了个什么?”
林悠悠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给我发来一个图片,图片中林悠悠戴着墨镜,站在一辆跑车前面,做了个搞怪的剪刀手。
虽然跑车一般都是价值不菲的,不过我没有见过,我还是去某知名汽车App上面查了一下,林悠悠提的这辆车是一辆玛莎拉蒂Granturismo,市场价在150万到240万左右。
“厉害厉害。”
“哼哼,怎么样,想不想坐我的副驾?”
“我倒是想啊,不过咱俩天南地北的,有心无力啊。”
“我不是说两个好消息嘛,你知道姚远的演唱会在重庆吗?”
“知道。”
“星光娱乐那边把我也塞到她的演唱会上做嘉宾了,所以你很快就能再次见到我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倒是没多少,不过确实有点儿意外。”我实话实说。
“你说个惊喜会死啊!”
“惊喜,惊喜,我高兴得不得了行了吧?不过到时候你回来这么远你打算把车开回来?”
“谁说的,这只是在店里看的现车,我买的就在重庆本地提,过两天就可以提车了,到时候先借你拿去开两天,让你感受一下跑车的魅力,顺便再让你后悔后悔。”
“后悔什么?”
“你说后悔什么,后悔当初弃我而去,选择回去一个小公司打拼,要是你现在还跟我一起,现在估计也能开这样的车了吧,哎!都是命啊!”林悠悠阴恻恻的说道。
“那可不,我肠子都要悔青了!”
“呵呵……对了学长,我本来想要张内部票给你的,我是这样说的,我问顾子衿能不能给我一张内部票,我都没说给谁,她就说已经给你两张票了,她是什么意思啊,我俩关系有这么铁吗,我都没说是谁她就知道我是要票给你了。”
“这还用猜吗……”我有些无奈的回道。
这时候,我看到沈辞刚好从住院部那边走了出来,于是我对林悠悠说道:“悠悠,我这会儿还有点儿事儿,等你回来再聊吧。”
“行,你去忙你的去吧。”林悠悠点了点头。
挂掉电话的时候,沈辞也正好走了过来,她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儿,我也刚打完电话。”
沈辞点了点头,“现在还有点儿早,陆铭要不我们随便逛逛?”
“嗯。”
随后我和沈辞沿着我来时的那条路慢慢的闲逛着,走着走着,沈辞冲我问道:“最近在忙什么呢?”
“瞎忙呗,忙确实是挺忙的,有时候忙完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我笑了笑说道。
“你这种情况,早点儿成家就好了,上次我和韩露姐在江边看到你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好像以前在上海的时候见过,我以为就是你的同事,结果韩露姐说,她可是一个上市集团的董事长,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挺为你感到高兴的。”沈辞发自内心的说道。
我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是吗?”沈辞有些诧异,“那看来是我误会了。”
“你呢,最近怎么样?复查结果还好吗?”我转头问道。
沈辞闻言怔了怔,随即她好似十分释怀的一笑:“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心情有些复杂的缘故吧,恢复得并不是很好,三天两头的就往医院跑,后面认识韩露姐过后,她跟我讲了一些她的故事,还积极的开导我,慢慢的我也就走出来了,现在已经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
“那挺好的。”我点了点头说道。
对于这个差点儿和我共度余生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也恨不起来。或许是和自己的青春道别,亦或是斩断了些许的执念,但我有一种感觉,我的人生,在见到沈辞之后,被泾渭分明的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