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过当?你简直就是放屁!”
张队长猛地一拍桌子,声如洪钟,震得全场一静。他虎目圆睁,扫视着在场的记者和面色不善的林市长、黄一虎,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老子当时就在现场!是被姓陈的那个王八蛋警长骗去的!他说配合抓杀人犯李星辰,老子信了他的鬼话,带了整整二十八个兄弟!冲锋枪、狙击步枪,家伙事儿都备齐了!结果呢?姓陈的跟李星辰有话要说,把我们全他妈轰到屋外候着!”
他喘了口气,指着虚拟的天香酒楼方向,声音拔高:“换你们是李星辰!刚从鬼门关爬回来,门外杵着几十号全副武装、跟姓陈的一起来的兵!霍警官要往门外跑,你们敢放吗?啊?!放他出去,万一门外这些‘自己人’是姓陈的同伙,冲进来就是一梭子,李星辰还有命吗?!”
“张队长说得对!”立刻有记者激动地附和。
“李星辰那是刚从虎口脱险!他敢赌门外的人不会对付自己吗?他赌不起!那是拿命在赌!”
“对!换谁都会认为,放霍警官出去就是找死!他根本没得选,只能干掉姓霍的自保!”
张师长看到舆论风向开始扭转,眼中精光一闪,趁热打铁,声音斩钉截铁:“张队长分析得透!那姓霍的本身就是个阴狠歹毒的败类!李星辰当时认为自己已经身处绝境了,他想的只是为了活命,这是人的本能!”
那个一直唱反调的眼镜记者(三十多岁)又跳了出来,阴阳怪气地问:“张师长,您凭什么断定霍警官是坏人?证据呢?”
“证据?老子就是证据!”张队长霍然起身,气势逼人,“我张某人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们,姓陈的和姓霍的,都他妈死有余辜!姓霍的心肠之毒,半点不比姓陈的差!”
他环视全场,抛出重磅炸弹:“力达鞋厂那个黄毛的弟弟,是被李星辰正当防卫干掉的!结果姓陈的滥用私刑,杀了李星辰的手,事后假惺惺给了一瓶掺了凝血草的‘疗伤药’,想彻底废了李星辰的右手!够歹毒吧?更歹毒的还在后面!”
张队长声音里淬着冰:“姓陈的派姓霍的开车‘送’李星辰回厂,任务就是亲眼盯着李星辰把毒药抹在伤口上!李星辰当时重伤在身,硬是强撑着演了一出戏,假装抹了药才糊弄过去。你们猜姓霍的怎么着?他妈的!确认李星辰‘抹了药’,直接就把人扔半道上了!当时回力达鞋厂的末班车早没了!李星辰拖着一条伤手,硬生生走了将近两百公里!”
“畜生!”
“这还是人吗?姓霍的该死!死得好!”
“这哪是警察?这是披着警皮的豺狼!李星辰这是为民除害!无罪!有功!”
“对!李星辰是英雄!”
一片激愤的声浪中,黄一虎阴恻恻地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像毒蛇吐信:“张队长,空口无凭。谁知道是不是李星辰栽赃嫁祸?死无对证,还不是随他一张嘴怎么说?”
“栽赃?”张队长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赫然是一个小药瓶,“看清楚了!这就是当初姓陈的给李星辰的毒药!李星辰一直留着!上面清清楚楚验出了姓陈的和姓霍的指纹!铁证如山!”
(注:李星辰一直把这瓶加有凝血草的毒药储存在乌金褡裢里,保留住了关键证据。)
那眼镜记者还想狡辩:“就算…就算姓霍的人品有问题,李星辰杀人也是违……哎哟!”
话没说完,一支钢笔精准地砸在他后脑勺上!紧接着是更多人的怒骂和丢过来的东西:
“闭嘴吧你!哗众取宠的败类!”
“眼睛长屁股上了?是非不分!”
“滚出记者圈!你不配!”
“跟这种没有原则,没有道德的杠精讲什么道理?打他!”
眼镜男抱头鼠窜,再不敢吱声。群情激愤,人心所向已然明了。
眼看局势彻底失控,林市长不得不亲自下场,他板着脸,强行维持着官威:“防暴安保局的证据,我们认可中间的真实性。霍警官,的确是警界败类。”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冰冷,“但不能因为霍警官是个败类,就认为李星辰可以杀他。我认为正是因为姓霍的警察有过迫害李星辰的行为,所以李星辰才杀了他!李星辰不是正当防卫,而是泄私愤杀人!这就是犯罪!”
这赤裸裸颠倒黑白、死保外国主子(皮特)的嘴脸,彻底点燃了张师长的怒火。他拍案而起,指着林市长的鼻子怒骂:
“放你娘的狗臭屁!姓林的!你他妈就是收了米国人的黑钱!故意要整死自己国家的大好青年!你才是最大的败类!蛀虫!”
林市长脸色铁青,知道硬碰硬下去只会更难看,索性撕破脸皮:“张师长!你我在这里争辩毫无意义!我们不是法官!没资格判他有罪还是无罪!人,我们可以不带走,但你们也休想私自放人!让李星辰老老实实等着法院的传票吧!”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有他的深意。
张师长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寒光慑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老子就等着法院的传票!慢走!不送!”
林市长的专车灰溜溜地驶离防暴安保局。车内,黄一虎一脸不甘:“市长,真就这么算了?皮特那边怎么交代……”
林市长靠在真皮座椅上,露出一丝老狐狸般的阴笑:“蠢货!跟张疯子硬拼?犯不着!把李星辰困在这里,动弹不得,给皮特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安全滚回米国,这就够了!这就是我们给皮特的‘交代’!”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只要皮特回了米国,天高皇帝远。再给李星辰……法院的传票,就算是无罪释放,也拿皮特没辙了!到不就是万事大吉了吗?”
黄一虎恍然大悟,脸上堆起谄媚的笑:“高!市长实在是高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