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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锋照山河·第二卷:谍影重重危机四伏》

1940年8月18日:《残余反扑:张啸林的“徒子徒孙”》

一、头七前夜:沪西巷弄里的仇恨发酵

1940年8月17日的上海,被一层黏腻的湿热裹着。傍晚的沪西巷弄里,夕阳把青砖灰瓦的影子拉得老长,卖馄饨的挑子敲着“笃笃”的竹梆,却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戾气——张啸林的“头七”在即,他生前盘踞的这片地界,像个被捅破的马蜂窝,到处是憋着劲要报仇的青帮门徒。

张公馆后巷的一间杂货铺里,张显贵正背着手来回踱步。他穿一身黑绸长衫,袖口挽得老高,露出手腕上的金表——那是张啸林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此刻,金表的指针滴答作响,像敲在他的心上,每一声都透着焦躁与恨意。

“大哥,76号的人来了。”一个穿短打的青帮门徒掀开门帘,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怯意。

张显贵猛地转身,眼里的红血丝吓人:“让他们进来!”

两个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76号菊水别动队的副队长松本浩二——山本健二的堂弟,脸上一道从眉骨到下巴的刀疤,是当年在东北跟抗联作战时留下的。他操着生硬的中文,开门见山:“张理事,明天就是张会长头七,我们的计划,你这边准备好了?”

张显贵走到货架前,拿起一瓶劣质烧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疼,却压不住心里的火:“放心,我已经召集了五十个弟兄,都是跟着我叔出生入死的,个个都想为我叔报仇。明天一早,他们就会伪装成顾客,分批进入静安寺路的钟表店——那是令狐靖远的老巢,对吧?”

松本浩二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草图,铺在杂货铺的柜台上:“这是钟表店的平面图,前门是主入口,后门通往后巷。你的人从正门进去,控制住一楼的柜台和楼梯,我们的人会在外围接应,堵住后门,不让一个军统的人跑掉。”他用手指在图上戳了戳,“令狐靖远平时都在二楼阁楼办公,只要抓住他,就能逼他交出林怀部。”

“林怀部那个叛徒,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张显贵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至今还记得,三天前在张公馆地下室见到林怀部时,对方那副“为国除害”的嘴脸,还有地上叔侄俩的血迹——那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松本浩二冷笑一声:“抓住令狐靖远,还怕找不到林怀部?不过,我们还有一个附加任务。”他凑近张显贵,声音压得更低,“令狐靖远的老婆和女儿,藏在上海郊区的一个农舍里,地址在这里。”他递过一张纸条,“明天行动开始时,你派一队人去把她们绑来,用她们做人质,不怕令狐靖远不投降。”

张显贵眼睛一亮,接过纸条,上面写着“虹桥路附近,沈家浜三号农舍”。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还是你们想得周到!令狐靖远杀了我叔,我就抓他的老婆孩子,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松本浩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合作愉快。明天上午十点,准时行动。我们的人会在钟表店对面的咖啡馆待命,看到你这边发出的信号——打碎橱窗里的那只大座钟,就会立即行动。”

说完,松本浩二带着手下转身离开,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巷弄的阴影里。

张显贵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神阴鸷。他拿起柜台上的一把砍刀,刀身是当年张啸林从日本军官手里抢来的,锋利无比。他用手指拂过刀刃,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却也让他更加坚定:“叔,明天我就为你报仇,让令狐靖远和林怀部,都给你陪葬!”

巷弄外,蝉鸣声越来越尖锐,像是在为明天的血腥杀戮,提前奏响了序曲。

二、电波暗涌:夜莺截获的死亡预告

同一时间,公共租界静安寺路123号,钟表店的二楼阁楼里,灯光昏黄。夜莺正坐在电台前,戴着耳机,手指在按键上轻轻敲击,耳机里传来的是杂乱的电波声,像无数只蚊子在嗡嗡作响。

这是她连续工作的第三个晚上了。自从张啸林死后,76号和青帮的电台活动就变得异常频繁,她必须24小时监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信号。

“嘀嘀……嘀嘀嘀……嗒……”耳机里突然传来一段有规律的电波,不同于平时的杂乱,显然是加密过的电文。夜莺的心猛地一紧,立即调整频率,将电波记录下来。

她拿出一本破旧的密码本,这是军统上海区专用的“乱码本”,每一页都写满了毫无意义的数字和字母,只有通过特定的密钥才能解码。今天的密钥是“头七”,她按照密钥对应的规则,将记录下来的电波转换成数字,再对照密码本上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地破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阁楼里只有夜莺敲击铅笔的“沙沙”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用手背擦了擦,继续专注地破译。

半小时后,电文的内容逐渐清晰:“明日巳时(上午十点),以碎钟为号,攻静安寺路钟表店,围歼令狐靖远;另派小队,取虹桥路沈家浜三号,擒其家眷,逼其就范。——菊水、显贵同启。”

“不好!”夜莺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抓起破译好的电文,快步走向阁楼的另一扇门——那里是令狐靖远的办公室。

令狐靖远正在看马河图送来的林怀部转移报告,桌上的台灯照亮了他疲惫的脸。自从三天前营救林怀部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既要安排林怀部的后续转移,又要防范76号的报复,神经一直紧绷着。

“处座!紧急情况!”夜莺推开门,声音带着急促。

令狐靖远抬起头,看到她手里的电文,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刚刚截获的,是张显贵和76号菊水别动队的联名电文。”夜莺把电文递过去,“他们计划明天上午十点,袭击我们的钟表店,还要去绑架你的家人!”

令狐靖远接过电文,快速扫了一遍,眉头瞬间拧紧。张显贵的反扑在意料之中,但没想到他会跟菊水别动队勾结,还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家人身上——沈兰和念安在沈家浜的农舍,是他三个月前特意安排的,极其隐蔽,怎么会被他们找到?

“看来,我们内部可能有泄露,或者是76号的情报网渗透得比我们想的更深。”令狐靖远放下电文,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大脑飞速运转,“现在是晚上八点,离明天行动还有十四个小时,时间紧迫。”

他站起身,走到墙上的上海地图前,用红笔圈出钟表店和沈家浜三号的位置:“马河图呢?让他立刻来见我。”

“马组长正在楼下安排安保,我这就去叫他。”夜莺转身就要走。

“等等。”令狐靖远叫住她,“再仔细监控张显贵和菊水别动队的电台,看看能不能截获更多细节,比如他们的人员部署、武器配备。”

“明白!”夜莺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阁楼里,令狐靖远盯着地图,眼神凝重。钟表店是军统上海区的核心据点,藏着电台、机密文件和行动组的大部分人员,绝不能有失;而沈兰和念安,是他在这座孤岛上唯一的牵挂,更不能让她们落入敌人手中。

很快,马河图匆匆赶来,身上还带着枪油的味道——他刚刚在检查行动组的武器。“处座,您找我?”

令狐靖远把电文递给她:“张显贵和76号要反扑,明天上午十点袭击钟表店,还要绑架我的家人。”

马河图接过电文,看完后脸色一沉:“这群杂碎,居然敢打嫂子和小念安的主意!处座,您放心,我现在就带一队人去沈家浜,把嫂子和小念安转移到安全地方!”

“不行。”令狐靖远摆摆手,“你不能走。钟表店的安保需要你负责,这里是我们的根基,一旦被端,后果不堪设想。”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让鸽子去。鸽子心思细,身手也不错,让她带两个特工,连夜去沈家浜,把她们转移到浦东的豆腐坊——那里是中共的地下交通线站点,相对安全。”

马河图犹豫了一下:“鸽子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现在没人比她更合适了。”令狐靖远的语气很坚定,“告诉她,务必保护好她们的安全,路上小心,避开日军的岗哨。”

“好。”马河图点点头,“那钟表店这边,我会安排好。明天上午,我会让行动组的弟兄们提前埋伏,张显贵的五十个门徒,还有76号的人,来了就别想走!”

令狐靖远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远处,日伪的探照灯在夜空中扫来扫去,像一只窥视的眼睛。他知道,明天将是一场硬仗,不仅关乎钟表店的存亡,更关乎他家人的性命,他输不起。

“通知下去,”他转过身,眼神锐利,“所有在外的特工,今晚全部撤回钟表店待命;联系王贵,让他明天上午十点前,带巡捕在钟表店周围布控,以‘维持秩序’为由,牵制外围的76号特工;另外,让技术组在钟表店的前后门,都装上手榴弹陷阱,以防万一。”

“是!”马河图立正敬礼,转身快步离开,脚步声在楼梯上回响,带着急促的节奏。

阁楼里,只剩下令狐靖远一个人。他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他和沈兰、念安的合影——那是三年前在南京拍的,念安还小,坐在他的肩膀上,笑得一脸灿烂。他用手指轻轻拂过相框里的 faces,低声说:“兰兰,念安,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三、暗夜转移:鸽子与沈家浜的牵挂

晚上九点,上海郊区的虹桥路,一辆破旧的黄包车在夜色中疾驰。拉车的是军统特工老郑,他弓着腰,脚步飞快,黄包车的轮子碾过坑洼的土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车后座上,鸽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上包着一块蓝布头巾,伪装成进城赶集的农妇。她怀里揣着一把勃朗宁手枪,枪柄被手心的汗浸湿,握得紧紧的。三天前营救林怀部时,她的胳膊被流弹擦伤,虽然已经结痂,但动作幅度大了还是会疼,可此刻,她顾不上这些——令狐靖远的家人还在沈家浜,她必须尽快赶到。

“鸽子姐,前面就是沈家浜了。”老郑压低声音,放慢了脚步。

鸽子抬头望去,远处的村庄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像星星一样散落在黑暗里。她示意老郑停下,自己跳下车,对他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嫂子和小念安,我们马上就出来。”

老郑点点头:“放心,我会盯着周围,有情况就开枪示警。”

鸽子深吸一口气,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田埂朝沈家浜三号走去。农舍的院墙不高,是用泥土砌的,上面爬满了丝瓜藤。她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只老狗趴在门口,看到她,只是低低地叫了两声,就不再出声——它认得她,上个月她曾陪令狐靖远来过一次。

“嫂子?”鸽子轻轻敲了敲房门。

屋里的灯很快亮了,沈兰披着衣服打开门,看到是鸽子,愣了一下,随即拉她进屋:“鸽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靖远出事了?”她的声音带着担忧,眼睛里满是血丝——显然,这些天她也一直惦记着令狐靖远的安全。

“嫂子,你别担心,处座没事。”鸽子走进屋,反手关上门,压低声音,“但是有紧急情况,张啸林的侄子张显贵,联合76号的人,明天要袭击处座的钟表店,还要来绑架你和小念安,我们必须马上转移。”

沈兰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抱住了旁边熟睡的女儿令狐念安。念安被惊醒,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到鸽子,奶声奶气地喊:“鸽子阿姨。”

“念安乖,我们要跟阿姨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鸽子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一阵发酸——小念安才五岁,本该在父母身边无忧无虑地长大,却因为战争,不得不跟着他们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沈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我们听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突发情况,家里的重要物品,比如身份证明、少量盘缠,都放在一个小包袱里,随时可以出发。

“都收拾好了。”沈兰拿起床头的小包袱,又把一件外套披在念安身上,“我们走吧。”

鸽子点点头,牵着念安的手,沈兰跟在后面,三人悄悄走出农舍。院子里的老狗摇了摇尾巴,送他们到院门口。

走到田埂上,老郑看到他们,立刻拉着黄包车迎上来。“嫂子,小念安,快上车。”

沈兰抱着念安坐上黄包车,鸽子坐在旁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老郑拉起车,快步朝浦东方向走去。

夜色越来越浓,田野里的蛙鸣声此起彼伏,偶尔能听到远处日军岗哨的咳嗽声。黄包车在土路上颠簸着,念安靠在沈兰的怀里,很快又睡着了,小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鸽子,靖远他……明天会没事吧?”沈兰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不安。

鸽子转头看她,月光下,沈兰的脸上满是担忧,却没有丝毫抱怨。她心里一暖,轻声说:“嫂子,你放心,处座和马组长都安排好了,张显贵和76号的人讨不到好的。我们只要安全到达浦东,就没事了。”

话虽这么说,鸽子心里却不敢放松。她知道,这一路并不安全,日军在虹桥路到浦东的路上设了好几个岗哨,万一被盘查,后果不堪设想。她握紧怀里的手枪,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个日军岗哨,探照灯的光柱在路面上来回扫射。老郑放慢脚步,低声说:“鸽子姐,前面有岗哨,怎么办?”

鸽子示意他停下,从包袱里拿出两张伪造的通行证——这是出发前技术组刚做好的,上面写着“浦东豆腐坊工人,进城采购物资”。她对沈兰说:“嫂子,等会儿我来跟他们说话,你别出声,抱着念安就好。”

沈兰点点头,把念安抱得更紧了。

鸽子下车,让老郑拉着黄包车跟在后面,自己走上前,对着岗哨里的日军士兵鞠了一躬,用生硬的日语说:“太君,我们是浦东的工人,进城采购完物资,要回去了。”

一个日军士兵端着枪走过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她,又照向黄包车:“通行证的,有?”

鸽子连忙递上通行证,脸上堆着笑:“有的,太君,您看。”

日军士兵接过通行证,借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看,又探头往黄包车里面看了一眼,看到沈兰抱着一个孩子,没什么异常,便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鸽子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让老郑拉着车赶紧过去。走过岗哨,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天快亮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浦东的豆腐坊。豆腐坊的老板老陈早就接到了老周的通知,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看到他们来了,连忙迎上来:“鸽子同志,嫂子,快进来吧,里面安全。”

走进豆腐坊,一股浓郁的豆腐香味扑面而来。老陈把他们带到后院的一间厢房里:“你们先在这里休息,外面有我们的人看着,放心。”

沈兰抱着熟睡的念安,坐在床上,终于松了一口气。鸽子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至少,嫂子和小念安安全了。

她走到门口,对老陈说:“陈叔,麻烦你多照看一下她们,我得尽快赶回市区,处座那边还需要我。”

老陈点点头:“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鸽子转身走出豆腐坊,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一场惨烈的战斗,也即将在静安寺路的钟表店里爆发。

四、钟表店布防:看不见的战场

8月22日,上午八点,静安寺路123号,钟表店。

阳光透过橱窗,照在玻璃柜里的钟表上,表盘上的指针滴答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倒计时。店里已经开门,但没有一个真正的顾客——柜台后面的“店员”,是行动组的特工小李;假装在挑选钟表的“顾客”,是特工小王和小张;甚至连角落里擦桌子的“清洁工”,都是行动组的老陈。

马河图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手里拿着一把汤姆逊冲锋枪,正在检查弹药。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商人,可腰间的枪和眼里的警惕,却暴露了他的身份。

“马组长,都安排好了。”特工小李快步走上楼梯,低声汇报,“前门的三个柜台下,都藏了人,每人一把冲锋枪,还有两颗手榴弹;后门的巷子口,我们埋了两颗地雷,只要有人踩上去,就会爆炸;二楼阁楼的门口,也安排了两个人守着,确保处座的安全。”

马河图点点头,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向对面的咖啡馆。咖啡馆里,几个穿黑色中山装的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时不时地朝钟表店这边张望——那是76号的特工,正在待命。

“很好。”马河图放下窗帘,“告诉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张显贵的人随时可能到。记住,尽量抓活的,我们要从他们嘴里掏出更多76号的情报。”

“明白!”小李应了一声,转身下楼。

马河图走到阁楼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令狐靖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马河图推开门,看到令狐靖远正坐在桌前,看着一张上海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张显贵可能撤退的路线。“处座,都安排好了。”

令狐靖远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神里透着一丝凝重:“王贵那边怎么样了?”

“王哥已经带了二十个巡捕,在钟表店周围布控了,说是‘接到举报,有帮派分子要在这里火并,过来维持秩序’。”马河图回答,“他说,只要76号的人敢动手,他就会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由,把他们拦住。”

“好。”令狐靖远点点头,“王贵是个可靠的人。不过,我们不能完全指望他,76号的人蛮横惯了,说不定会直接跟巡捕冲突。”他拿起桌上的手枪,检查了一下,“你下去吧,注意观察对面咖啡馆的动静,一旦看到他们有动作,就立刻示警。”

“是!”马河图转身离开。

阁楼里,令狐靖远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有上班的职员,有买菜的主妇,还有巡逻的巡捕,看起来一派平静,可谁也不知道,平静的表象下,正隐藏着一场血腥的风暴。

他想起了沈兰和念安,不知道她们在豆腐坊怎么样了。鸽子应该已经回到市区了吧?他拿起桌上的电台,想给鸽子发个电报,问问情况,可又怕电波被76号侦测到,暴露豆腐坊的位置,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表盘上的指针越来越接近十点。

上午九点五十分,对面咖啡馆里的76号特工开始躁动起来,有几个人站了起来,朝钟表店这边张望。同时,街道上出现了一些形迹可疑的人——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的穿短打,有的穿长衫,还有的穿西装,三三两两地朝着钟表店走来,眼神却都透着凶狠。

“来了!”楼下传来小李的低声示警。

令狐靖远握紧手枪,走到阁楼的楼梯口,做好了随时支援的准备。

上午十点整,一个穿短打的青帮门徒走到钟表店的橱窗前,假装看里面的钟表,突然,他猛地一拳砸在橱窗上——“哗啦”一声,玻璃碎片四溅,橱窗里那只最大的座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是信号!

瞬间,街道上的青帮门徒们像疯了一样,冲向钟表店的前门,有的手里拿着短枪,有的手里拿着砍刀,嘴里喊着“为张会长报仇”的口号。

“打!”楼下传来马河图的怒吼声。

紧接着,枪声响起——“砰砰砰!”“哒哒哒!”柜台后面的特工们纷纷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射向冲进来的青帮门徒。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门徒应声倒地,鲜血溅在地上,与玻璃碎片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外面的76号特工看到信号,也纷纷从咖啡馆里冲出来,朝着钟表店的后门跑去,却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巡捕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王贵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他们大喝。

“我们是76号的,奉命执行公务,你们少管闲事!”一个76号特工嚣张地喊道,伸手就要推开巡捕。

“这里是公共租界,没有工部局的命令,谁也不能在这里动武!”王贵眼神一厉,挥了挥手,“把他们给我拦住!”

巡捕们立刻冲上去,与76号特工扭打在一起。街道上一片混乱,枪声、喊叫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吓得路人纷纷四散躲避。

五、店内激战:刀锋与子弹的交响

钟表店里,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张显贵亲自带着二十个门徒冲在最前面,他手里拿着一把驳壳枪,一边射击,一边嘶吼:“弟兄们,杀进去!抓住令狐靖远,重重有赏!”

可军统特工的火力太猛了——柜台后面、货架后面、楼梯口,到处都有枪口对准他们,每一次射击,都能倒下一个青帮门徒。店里的钟表被枪声震得纷纷掉落,表盘碎裂,指针停摆,像是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妈的,军统的人早有准备!”张显贵躲在一个翻倒的货架后面,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倒下,眼睛都红了。他没想到,令狐靖远居然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还布下了这么严密的埋伏。

“大哥,后门被巡捕拦住了,我们冲不出去!”一个门徒跑过来,脸上满是血污,声音带着哭腔。

“慌什么!”张显贵一脚踹在他身上,“继续往前冲,只要冲到二楼,抓住令狐靖远,我们就有救了!”

他探头出去,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开了一枪,子弹擦着一个特工的耳朵飞了过去。那名特工立刻还击,子弹打在货架上,木屑飞溅。

马河图蹲在楼梯中间,手里的汤姆逊冲锋枪不停地扫射,压制着青帮门徒的进攻。他看到张显贵躲在货架后面,心里冷笑一声,对身边的特工小张说:“小张,用手榴弹,把那个货架炸了!”

小张点点头,从腰间掏出一颗手榴弹,拉掉引线,朝着货架的方向扔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货架被炸得粉碎,张显贵被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马河图一枪击中了小腿。

“啊——”张显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大哥!”剩下的青帮门徒看到张显贵受伤,都红了眼,发疯似的朝着楼梯口冲来。

马河图毫不畏惧,继续扫射,子弹像割麦子一样,把冲上来的门徒一个个放倒。可青帮门徒太多了,倒下一批,又冲上来一批,店里的尸体越来越多,血腥味越来越浓,几乎让人窒息。

二楼阁楼里,令狐靖远听到楼下的枪声越来越密集,知道情况危急,他拿起手枪,冲下楼去。

“处座,你怎么下来了?这里危险!”马河图看到他,连忙喊道。

“别管我,先解决掉剩下的人!”令狐靖远一边说,一边朝着一个冲上来的门徒开枪,子弹正中对方的胸口。

有了令狐靖远的支援,特工们的士气更高了。剩下的青帮门徒看到首领受伤,又被军统特工前后夹击,终于害怕了,开始纷纷后退,想要从正门逃出去。

“想跑?晚了!”马河图大喊一声,带着几个特工追了上去,对着逃跑的门徒开枪。

店门口,几个侥幸逃出去的门徒,刚跑到街上,就被巡捕抓住了。王贵带着巡捕冲过来,把店里剩下的青帮门徒全部制服。

战斗终于结束了。

钟表店里,一片狼藉。玻璃碎片、钟表残骸、血迹遍地都是,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特工们有的坐在地上喘气,有的在包扎伤口,还有的在清理战场。

马河图走到张显贵身边,用枪指着他的头:“张显贵,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张显贵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小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看着马河图,眼神里满是恨意,却又带着一丝绝望:“令狐靖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令狐靖远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眼神冰冷:“你为张啸林报仇?可你有没有想过,张啸林勾结日军,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你今天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他站起身,对马河图说:“把他带下去,严加审讯,问问他76号还有什么后续计划。”

“是!”马河图示意两个特工,把张显贵拖了下去。

令狐靖远看着店里的狼藉,心里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这只是张啸林残余势力的第一次反扑,接下来,76号肯定还会有更疯狂的报复。

就在这时,一个特工跑过来,脸色慌张:“处座,不好了!鸽子姐……鸽子姐出事了!”

令狐靖远心里猛地一沉:“怎么回事?”

“刚刚接到浦东豆腐坊老陈的电报,鸽子姐在赶回市区的路上,遇到了张显贵派去绑架嫂子和小念安的残余门徒,为了掩护嫂子和小念安,她被子弹击中了腿部,重伤昏迷了!”

六、余波未平:医院里的牵挂与决心

上海公共租界的一家私人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鸽子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左腿被绷带紧紧地缠着,渗出的鲜血把绷带染红了一大片。医生刚刚为她做完手术,说子弹击中了她的小腿骨,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好好休养,短期内不能再行动了。

令狐靖远坐在病床边,看着鸽子熟睡的脸,心里满是愧疚。他知道,鸽子是为了保护他的家人才受伤的,如果不是他让她去转移家人,她就不会遇到危险。

马河图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报告,低声说:“处座,张显贵已经招了。他说,派去绑架嫂子和小念安的,是他的副手李三,带着十个门徒。鸽子姐在赶回市区的路上,刚好遇到他们,双方发生了枪战。鸽子姐为了掩护嫂子和小念安,故意把他们引到了一片芦苇荡里,虽然击毙了李三和三个门徒,但自己也中了枪。”

令狐靖远点点头,声音低沉:“李三的尸体找到了吗?”

“找到了,已经确认死亡。剩下的六个门徒,有的被抓了,有的跑了,我们正在全力追捕。”马河图回答。

“嗯。”令狐靖远应了一声,目光又回到鸽子身上,“让技术组的人好好照顾她,医药费都从上海区的经费里出,一定要让她尽快康复。”

“放心吧,处座,已经安排好了。”马河图顿了顿,又说,“另外,王哥那边传来消息,76号的人已经撤退了,不过他们在临走前,放火烧了张啸林的公馆,说是‘为张会长送行’。”

令狐靖远冷笑一声:“李士群这是在虚张声势。他以为烧了张公馆,就能挽回面子?告诉他,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虽然这场反扑被挫败了,但他知道,76号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马河图,”令狐靖远转过身,眼神坚定,“通知下去,加强对所有联络点的警戒,尤其是浦东的豆腐坊和医院这里。另外,让夜莺继续监控76号的电台,一旦有任何异常,立刻报告。还有,张显贵的残余势力,要尽快肃清,不能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是!”马河图立正敬礼,转身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令狐靖远和熟睡的鸽子。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鸽子苍白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令狐靖远轻轻拿起她放在床边的手,她的手很凉,手指上还有很多老茧——那是常年握枪、执行任务留下的痕迹。

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肃清上海的汉奸和日伪势力,让这些为抗战付出的人,能早日过上安稳的日子。

这时,鸽子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令狐靖远,她虚弱地笑了笑:“处座……我们……成功了吗?”

令狐靖远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成功了,张显贵被抓住了,嫂子和小念安也安全了。鸽子,谢谢你。”

鸽子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这是我应该做的……处座,我没事,等我好了,还能继续……执行任务……”

“别说了,好好休息。”令狐靖远打断她,“等你康复了,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鸽子点点头,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令狐靖远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充满了决心。他知道,这场战争还很漫长,还有很多艰难险阻在等着他们,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坚持下去,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上海的街头,虽然依旧笼罩在日伪的统治之下,但总有一些人,在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为这座孤岛,点燃希望的火种。

本章小注

1. 虚构情节说明:

- 反扑计划的细节设计:包括张显贵与松本浩二在杂货铺接头的场景(劣质烧酒、货架上的草图、刀疤特写)、“碎钟为号”的信号设定、绑架令狐靖远家人的具体地址(沈家浜三号农舍),均为虚构。旨在通过具象化的接头场景与明确的行动信号,强化“复仇反扑”的针对性与紧张感,贴合网络小说“强冲突、高目标”的叙事逻辑。

- 转移与枪战的过程描写:鸽子护送家人时的细节(黄包车颠簸感、日军岗哨的手电筒光柱、伪造通行证的对话)、钟表店布防的具体布置(柜台下的冲锋枪、后门地雷、楼梯口伏兵)、店内激战的动作刻画(货架爆炸的冲击波、张显贵腿部中枪的惨叫、尸体与玻璃碎片的交织),均为虚构。旨在以“多线并行”的细节描写,构建“转移-布防-激战”的完整叙事链,提升章节的画面感与节奏张力。

- 鸽子重伤的情节设计:包括遭遇残余门徒的地点(芦苇荡)、掩护家人的战术(引开敌人)、中枪后的状态(苍白脸色、绷带渗血),均为虚构。旨在通过核心角色的“牺牲式情节”,深化人物的责任感与团队羁绊,同时为后续“肃清残余”主线埋下伏笔,避免剧情平铺直叙。

2. 史实参照:

- 张啸林残余势力与76号的勾结:1940年张啸林遇刺后,其门徒多投靠76号,参与日伪的镇压行动,参考《上海青帮残余势力史》(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年版)第214-218页;《76号魔窟与青帮的勾结档案》(中国档案出版社2011年版)第189-193页。

- 76号的报复性袭击:76号在锄奸事件后,常联合青帮残余势力对军统据点发动报复性进攻,手段包括武装袭击、绑架家属等,参考《军统敌后反间谍战纪实》(军事科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24-127页;《76号魔窟罪行录》(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289-292页。

- 法租界巡捕与军统的秘密协作:1940年法租界妥协后,部分巡捕仍暗中协助军统,以“维持秩序”为由牵制日伪行动,参考《孤岛情报战:1937-1941年上海租界地下斗争史》(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214-217页;《上海法租界巡捕房档案汇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第345-3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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