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真凶显现
肆虐的能量乱流稍稍平息，留下满地狼藉与哀嚎。林晚秋甚至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血迹，更无视了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楚，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凭着本能连滚带爬地冲向萧景渊坠落的那片区域边缘。
“景渊！景渊——！”她的呼喊嘶哑破碎，带着濒死的绝望。
然而，就在她精神力因极度悲恸而失控外放的瞬间，一股异常熟悉、却又带着致命恶意的能量残留，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火炬，猛地刺痛了她的感知！
那残留……精准地指向能量最初逆流、引发连锁崩溃的源头——正是苏清晏不久前亲手调整、并被她赞许“已达最佳状态”的那几个核心能量符文节点！
不是意外！不是能量过载！是人为的陷阱！是从内部最精密的构架上发起的致命一击！
林晚秋猛地僵住，霍然转头，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实质利剑，瞬间穿透弥漫的烟尘与混乱的人群，死死锁定了那个站在不远处、面色惨白如纸、仿佛魂魄都已离体的年轻学士——苏清晏！
他站在那里，没有逃离，没有掩饰，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亲手造成的这片炼狱景象，看着那些倒下的同僚，看着林晚秋脸上未干的血迹和眼中焚心的绝望。
四目相对。
林晚秋眼中是滔天的怒火、锥心的背叛，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残存的、对过往情谊的最后求证。
苏清晏在她那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想忏悔，但最终，所有情绪都化作一抹极其惨淡、近乎解脱又充满自毁意味的笑容。
“是……我做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惊雷，在相对寂静下来的废墟上炸开。
周围的幸存者，正准备救援的同僚，包括勉强稳住身形、正试图重整秩序的沈砚，全都难以置信地望了过来。
“为……什么？”林晚秋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苏清晏抬起眼，望向那依旧幽蓝闪烁的“昆仑”方向，眼中最后一点光芒被狂热的执念取代，他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那句被植入灵魂的信条：
“为了终结这无休止的混乱与牺牲！为了……更完美的秩序！”
“为了更完美的秩序”！
这声宣告，彻底坐实了他的背叛，也斩断了林晚秋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拿下！”沈砚脸色铁青，厉声喝道。
反应过来的侍卫立刻扑上前，将没有任何反抗的苏清晏死死按倒在地。他没有挣扎，只是依旧望着“昆仑”的方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诡异平静。
真凶，已然显现。
信任，彻底崩塌。
林晚秋看着被制服的苏清晏，又望向萧景渊坠落的那片深渊，只觉得一股比能量反噬更冰冷、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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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