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天…
“派蒙:啊,记忆回来了。”
“荧:走吧,今天去城外看看。”
“派蒙:那个…嗯…该从哪里跟你解释呢…”
“荧:嗯?派蒙想说什么?”
“纳西妲:荧,除了刚才你拿回的记忆之外,还有额外的一段信息是留给你的。”
“荧:额外的信息?谁留给我的?”
纳西妲把那段记忆注入到了荧的脑海里,此刻的荧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无法回头…那里有众多的[空间]],[须弥城的花神诞日][只是其中一个……]。
“派蒙:荧,你应该有两天的记忆空白,我来给你讲讲吧。”
派蒙仔细地讲了事情的经过。
“荧:所以那段信息就是我出城后留下的?”
“纳西妲:没错,尽管信号有些断断续续和干扰,我们还是接收到了两段来自城外的[你]的消息。”
“派蒙:那快把另一段也放出来听听吧。”
纳西妲一阵操作后。
[…又进入了一个空间…流淌的砂岩,有嗥叫的鱼,不可能存在的风景…]
[所有的这些空间内部都没有人,或者只有寡言的人偶…感受不到人类的存在…]
“派蒙:信息量好大…听起来出了须弥城就到了这个[空间]之外了吗?城内城外怎么看都是完全正常的,好诡异的样子…”
“纳西妲:…这里还有一段是夜晚才收到的讯息…”
播放[…这段时间以来,那些空间在不断消失…被天空中如同太阳一样的地方吸走…]
最后一个空间也消失了…
[我背后…又凭空出现了好多空间…我想明白了!那些空间其实是——滋滋…]
“派蒙:啊…好可恶,怎么后面断了呀,空间其实是什么?”
“纳西妲:似乎是因为[昨天]刚好在那时结束了,荧,你觉得[最后一个空间]应该是什么呢?”
“荧:是[昨天]我们所在的空间。”
“派蒙:对哦,每天我们都是听到[嘀——]的一声后,马上就到第二天了,原来是我们所在的[空间]消失了么。”
“然后…又出现的好多空间,那就是每一天出现的新的空间?唔…脑袋有些乱…”
“纳西妲:当年的魔神战争再惨烈,也不过是一群魔神争夺大厅中七个座位的游戏罢了,你眼前的画面在光怪陆离,或许也只是在昭示着一个小小的[秘密]。”
“派蒙:嗯…难得严肃的比喻…”
“荧:[秘密]…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整理一下我的思路。”
“派蒙:欸?你要去哪里?”
派蒙赶忙跟上,随后看见荧坐在了原来的长椅上。
“派蒙:你想一个人在这里安静的思考一下吗?好吧,我也不打扰你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待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间,这时迪娜泽黛如期而至。
“迪娜泽黛:花神之舞要开始了,我要过去了。”
“荧:(原来已经到了这个时间吗?)”
“派蒙:那个,迪娜泽黛,你自己去吧,我们俩还有事情。”
“迪娜泽黛:嗯,好的,回见。”
迪娜泽黛离开了。
“派蒙:那个,你想明白了吗?时间过去好久了。”
“荧:嗯哼,真理,我已解明!”
“派蒙:哇!那么厉害,快跟我说说,哦不,我们还是到纳西妲那边去讲吧,这次一定要找到[真相]!”
………………
“纳西妲:回来了吗,等你们好久了,看你们脸上的表情…花神诞祭的[毕业考试]可以开始了,对吗?”
“荧:提问吧,纳西妲老师。”
“纳西妲:呵呵…首先…你找到那个被隐藏起来的[真相]了吗?”
“荧:我们都在梦里,须弥人并不会做梦,只是梦境都被虚空夺走了。”
“派蒙: 须弥人只是以为自己不会做梦,而真相是虚空,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走了那些梦?”
“那些无人的空间都是被夺走、失去了主人的梦吗?怪不得描述的那么怪异,所以说…须弥人其实是会做梦的,而且现在我们大家都在梦里……,啊,除了某个人。”
(琪轩:哈欠…谁在背后说我?)
“纳西妲:回答正确,那么你又是如何断定虚空可以做到这一点呢?”
“荧:虚空的力量来源于草神…”
“派蒙:唔,原来如此,森林里那些操控梦境的生物力量也是源自草神吧,这么说,虚空也有能力操控梦境了,欸?等等,草神现在不就在我们面前吗?”
“纳西妲:没错,这场梦境确实是我创造了,我原本是想借助花神诞祭的轮回来修复世界树,但没想到我现在对世界树掌控的权能有些变弱了,但是,现在掌控虚空的并不是我。”
“派蒙:难道…是教令院的那些贤者!就这样,通过虚空把人们的梦拿去[用掉]了,对吧?”
“荧:但他们好像并不满足于此。”
“纳西妲:你们终于明白了眼下的轮回是怎么回事了。”
“荧:嗯,梦的量产化。”
“纳西妲:没错,虚空让人们的大脑,处于不断做梦的状态下,并将他们的意识从原本的梦中剥离…,被剥离的意识都聚集在花神诞祭的集体梦境之中,而那些空无一人的[无主之梦]将会被虚空所[收获]。”
“在一无所知中,梦里的一天结束了,一个新的[轮回]便会开始……,人们在一个又一个的花神诞日的梦境中醒来,而本该属于自己的梦境再度被虚空[收获],周而复始。”
“派蒙:所以这就是一个造梦的工厂和一个收割者(贤者)的故事?”
“纳西妲:你说的很对,派蒙。”
“派蒙:这么说,我们听到的[嘀——]的虚空提示音其实是现实里的虚空终端发出来的,摘掉梦中的虚空终端是没有用的…”
“纳西妲:哎呀呀,小派蒙真聪明。”
“荧:其实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原本还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你,但现在好像还不是时候…”
“纳西妲:嗯,那些还是等回到[现实]再说吧,但如果还有其他关于[现状]的问题,我倒是很乐意为你们解答。”
“荧: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真相。”
“纳西妲:曾经你们问过这个问题,而我的回答是[可能对你们的精神遭到巨大的冲击],估计你们已经知道关于梦的真相了,那结合起来可能更好理解,没听说过,不能叫醒梦游中的人这句话吗?如果不是靠自我察觉,而是由外人突然告知的话…”
“对现实与梦境的概念和认知将会出现不可逆的意识错乱,我可没办法让你们承担这样的风险呀。”
(羽渡尘:无所鸟为,我会出手。)
(救世:有人提到了梦境?鸟?)
“纳西妲:所以只好小心翼翼的去拿捏暗示与提示的程度,总之,让你们猜迷是不好意思。”
“荧:贤者如何做到的让人们无法察觉。”
“纳西妲:首先,我们所在的这个梦境完全以现实为蓝本,是人们已经经历过的花神诞祭这一天,很难察觉有关梦境的异样。”
“其次,你们应该奇怪,为什么人没有之前[轮回]的记忆吧?那是因为对人类来说,大部分的梦境本身就是记不住的,况且原本属于自己的梦还会被虚空夺走了……所以每次在花神诞祭在梦中醒来,都对之前相同的梦没有了印象。
“派蒙:这么说,荧在道成林的时候也做过一个梦,醒来却说不出自己梦到了什么,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纳西妲:嗯……在受到草元素力祝福的情况下,就等同于也获得了草元素关于梦的能力的加持,于是才会有[既视感]的出现。”
“其他的人们就只能在[花神诞祭的轮回]中不断被夺走梦境却毫不知情了。”
“荧:量产梦有什么副作用吗?”
“派蒙:人类真的可以这样无限地做梦吗?这个轮回究竟要何时才能结束啊…”
“纳西妲:你们大脑的疲惫已经给出了的答案吧,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人们总会受不住的,尤其是本就身体虚弱的人,更加难以承受这种无限制的榨取…就像现在的迪娜泽黛,身体虽然完好,但精神上已经受到创伤了。”
“派蒙:唔…好危险啊,人们完全意识不到。”
“荧:为什么是[花神诞祭]的梦?”
“纳西妲:是呀,为什么非要将我生日的这一天作为蓝本呢?难道只是巧合吗?”
“派蒙:纳西妲居然也不知道原因吗?那还真是奇怪。”
“纳西妲:教令院的贤者不惜代价,也要在短时间[收割]如此多的梦,肯定是在谋划些什么,可惜我对此也并不了解,荧,你那边有什么信息吗?”
“荧:[你们就好好庆祝神明的诞生吧]”
“纳西妲:庆祝神明的诞生?难道说…”
“荧:……我没什么疑问了。”
“纳西妲:愚弄须弥人民…甚至不顾及他们生命的安危,不论 教令院的人们是为了什么目的才这样做,都是无法原谅的。”
(琪轩:对对,等你妈出来了更要收拾他们)
“纳西妲:等我们终结了[花神诞祭的轮回],一定要调查清楚…”
“派蒙:教令院的贤者居然可以背着自己国家的神明做出这种事,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
“纳西妲:毕竟,我只是[月亮],而真正的[太阳]早就不在了吧。”
“派蒙:[月亮]…[太阳]…这又是什么比喻…”
[嘀————]
“派蒙:啊,今天的时间要结束了么。”
“纳西妲:嗯,明天我会告诉你们破解[轮回]的办法,二位,明天见…”
现实………琪轩看着像往常一样行动的须弥人民。
“琪轩:她们应该也快了,嗯……希望别出什么岔子,嗯?迪娜泽黛的意识出了问题?有些晚了吗?”
琪轩把手放在迪娜泽黛的身体上,手中散发光芒,一段时间后……嗯,这样就好了。
随后又去了一趟世界树,看着还在恢复的大慈树王放下了心。
梦境………
“派蒙:早上好,纳西妲!我全想起来了,是不是该说[早上好,小吉祥草王]了呢?”
“纳西妲:……”
“派蒙:欸,怎么了么,纳西妲,你的脸色有点不好。”
“荧:迪娜泽黛…去哪儿了?难道说…”
“纳西妲:情况恐怕和你此刻脑海中的那个想法一样…”
“派蒙:迪娜泽黛消失了?不会吧?我们…没赶上吗?那岂不是迪娜泽黛以后都醒不过来了。”
“纳西妲:消失的的确是真正的迪娜泽黛的意识,在过度收割梦境的情况下,意识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荧:可恶…我还是…什么都不做不到吗?”
“派蒙:怎么这样…那[另一个迪娜泽黛]呢?她是什么?她也会消失吗?”
“纳西妲:她其实有些类似[人偶],又不完全是人偶,原本的迪娜泽黛的意识已经无法支撑,没法继续[扮演]梦境中自己的[戏份]之后…,梦境中便诞生了她来作为替代品,就像梦境中的一草一木一样,都只是为了构筑梦境,并让它继续走下去的组件。”
“派蒙:可偶最后还是人偶吧…”
“纳西妲:[人偶]的确会比较木讷,无法完全还原人类的活力,毕竟只是为了完成[戏份],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曾经的迪娜泽黛或许…爷和人偶差不多。”
“派蒙:迪娜泽黛确实坚信她曾在意识中遇到过你,是你开导了她,果然,你还记得那时候的她吗?”
“纳西妲:嗯,那时候的她,被家人过度保护着,没有人在意她的人格与想法,仿佛他活着就是为了拖延她身上的魔鳞病,我只是给予了她一点重新认识生命的智慧,她可以拥有[自我],但那样的她如今也…”
“荧:这对她意义非凡。”
“纳西妲:我还差的很远,还远远不够格成为一个真正的神明,至少我没有能力拯救她,如果是合格的生命,又怎能让自己最虔诚的信徒在[花神诞日]这样遗憾离去呢…”
“派蒙:这都要怪贤者头上,纳西妲不需要自责的!”
“纳西妲:我…并不是自责,而是理性的判断。我与一个合格的神明之间的距离。”
“派蒙:别嘴硬啦,纳西妲,神明该难过的时候也是可以难过的呀…”
就在这时一道光芒闪过,随即荧的身上飘出来一片赤色羽毛,随后落在了那张床上,迪娜泽黛又躺在了那里。
“荧:这是…”
“派蒙:欸?我知道,琪轩姐出手了,太好啦。”
“纳西妲:(谢谢…)”
“纳西妲:好了,为了避免类似的牺牲再次出现,我们必须赶快终结[轮回]。”
“派蒙:要怎么做呢?”
“纳西妲:这个[花神诞祭的梦境]虽说在虚空的控制之下,但[做梦]是人类才有的能力,虚空也无法凭空创造,也就是说,在这个梦境中有一个[主体]存在,这里便是那个人所创造的梦。”
“荧:琪轩姐也和我们说过,只是我们一直没有线索去找到那个人。”
“纳西妲:既然这里是那个人的梦,这里的一切也都源于自脑海深处的意识,那么那个人也可以通过想象来随意改变这个梦境中的一切。”
“派蒙:想象?这要怎么理解?”
“纳西妲:就是突破平常那些习以为常的事物,就比如在酒馆中,当服务员将盘子端上来的时候,你自然会认为盘子中的是饭菜,但假如你作为梦境的主人,并产生了自我意识,那当你想象盘子里的东西是果子,摩拉,黄金的时候…”
“荧:懂了,那找到主体之后呢。”
“纳西妲:得想办法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一般这种时候梦就会醒来,整个梦境的轮回也就会被打断。”
“派蒙:那么多人,怎么找啊?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纳西妲:也只有你们能做到了,这段时间我会[出城]一趟。”
“派蒙:出城?你也要像荧那样到全是梦境的空间去吗?”
“纳西妲:嗯,我想做一些尝试,想必还有一丝丝的[可能性]…抓紧出发吧,不必要的[轮回]…也该结束了。”
纳西妲离开了,剩下两个人在激烈的讨论到底谁才是[主体],两人最终的结果是先去找[花之骑士法里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