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来到丹堂所在的区域时，一股浓郁的药香便扑面而来。
与符堂的清静不同，丹堂要热闹许多，弟子往来穿梭，不少人身上都带着烟火气和淡淡的丹药味。广场上甚至还有弟子直接支起丹炉，公开炼丹，周围围着一圈观摩学习的弟子。
陆尘略一打听，便找到了苏晚晚所在的“百草阁”。这是丹堂低阶弟子处理药材、学习基础丹方的地方。
刚走到百草阁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苏晚晚清脆又带着些许焦急的声音。
“...真的不行吗？李师姐？就预支一份‘清心散’的材料嘛！我保证下次考核一定能炼成下品！”
一个略显无奈的女声回道：“晚晚，不是师姐不帮你。堂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你炸炉的损失还没补上呢...再说了，清心散虽是基础丹药，材料也值两三块灵石呢。”
陆尘迈步进去，只见苏晚晚正拉着一位年长些的女弟子衣袖，可怜巴巴地央求着。那李师姐一脸为难。
看到陆尘进来，两人都愣了一下。
苏晚晚脸上立刻飞起两抹红霞，连忙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陆...陆师兄？你怎么来了？”
那李师姐也好奇地打量着陆尘，目光在他腰间的符堂弟子玉牌上停留了一下。
“来看看苏师妹，顺便想问点事情。”陆尘神色自若，仿佛没看到刚才的一幕，他从怀中取出那几张画着符箓结构的劣质符纸，“昨日多谢师妹的灵石解我燃眉之急，这是答应你的符箓，我先画了图谱过来，师妹看看是否合用？”
苏晚晚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接过符纸一看，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是那种旋风的！还有陷地的！太好了！”她虽然不懂符箓，但昨天亲眼见过那神奇效果，此刻看到图谱，虽不明所以，却觉得那些线条玄妙非常，比符堂公开的那些基础符箓图谱看起来复杂精妙多了！
李师姐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她是丹堂弟子，对符箓了解不多，但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只觉得那图谱结构繁复却自有韵律，不像胡画，不由讶异地看了陆尘一眼。这符堂少年画的什么符？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苏晚晚爱不释手，但随即小脸又垮了下来，小声道：“陆师兄...那个...我...我现在可能没那么多灵石付尾款...”她刚才还想预支材料呢。
陆尘笑了笑：“无妨，符箓尚未绘制，不急。我此次来，是想问问师妹，可知丹堂平日里处理掉的药渣、炼废的丹丸，都去向何处？”
“药渣？废丹？”苏晚晚和李师姐都愣住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李师姐疑惑道，“那些都是无用之物，蕴含杂驳药毒，通常都是集中起来，由杂役弟子运到后山特定区域掩埋处理的。”
“无用之物么...”陆尘目光微闪，“实不相瞒，我最近对各类材料特性有些兴趣，想收集一些不同的药渣废丹研究一下其性质。不知师姐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取一些？我愿意用灵石购买。”
说着，他拿出了两块下品灵石。
李师姐看着灵石，又看看陆尘，觉得这符堂弟子真是古怪，居然花钱买垃圾？不过反正那些东西也是要扔的，能换两块灵石，等于堂里白赚。
“既然师弟想要，自然没问题。晚晚，你带陆师弟去后院的废料仓，让他自己取一些便是。灵石我就代堂里收下了。”李师姐爽快地答应了。
“谢谢李师姐！”苏晚晚连忙道谢，然后好奇地领着陆尘往后院走去。
丹堂后院极大，划分出许多区域。苏晚晚指着角落一个棚子下堆成小山的各种颜色、散发着复杂气味的残渣废料：“喏，就是那里了。陆师兄，你要这些到底干嘛呀？”
陆尘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那堆“垃圾”前，目光扫过，同时心中默念：“系统，扫描这些材料，分析是否蕴含特殊能量，能否用于制符？”
【扫描中...】
【检测到大量蕴含微弱、混乱木系\/火系\/土系灵能的残渣...】
【检测到部分未完全散逸的药性粒子...】
【经过提纯、配伍，73%的材料可作为低阶‘五行灵墨’的替代辅料，预计可提升相应属性符箓5%-10%的威力，或降低10%的灵力消耗。】
【提示：需消耗符道点进行‘灵墨配方’优化。】
陆尘心中狂喜！果然可行！
这些被丹堂视为废物的东西，在系统和他的知识结合下，完全可以变废为宝！
5%-10%的威力提升或消耗降低，听起来不多，但在实战中，尤其是低阶修士的战斗中，往往是决定性的差距！而且成本极低！
“没什么，一点个人爱好。”陆尘压下激动，对苏晚晚笑了笑，然后毫不嫌弃地走上前，挑选了几种系统提示能量波动最明显的药渣，各取了一小包，用早已准备好的油纸包好。
苏晚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虽然不解，但觉得这位陆师兄做事总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取完材料，陆尘看似随意地问道：“苏师妹在丹堂，可认识一些经常需要外出历练、或是需要执行宗门任务的师兄师姐？”
苏晚晚点点头：“认识一些。丹堂弟子虽然主修炼丹，但宗门任务和历练也是要参加的，很多师兄师姐都会备些符箓防身呢。陆师兄是...”
“我近日练习制符，略有小成，绘制了一些效果尚可的符箓。”陆尘从怀中取出两张真正的符箓——一张【巨力符】和一张【神行符】，都是熟练度达到“熟练”后绘制的优品。
“此乃巨力符，激发后能增幅三成左右的气力，持续约一炷香。”
“此乃神行符，能提升约四成奔行速度，同样持续一炷香。”
陆尘介绍道。他报出的数据，已经比市面上的同阶符箓效果高出一大截了（市面普通巨力符约增幅两成，神行符约三成）。
苏晚晚接过两张符箓，她能感受到符箓上稳定而充沛的灵光，远非坊市里那些普通货色可比！她虽然不擅战斗，但也知道这种增幅效果的符箓在关键时刻有多好用！
“陆师兄，这...这都是你画的？效果真好！”她惊叹道。
“嗯。”陆尘点点头，“若师妹有相熟的师兄师姐需要，可以帮我问问。价格嘛...就按市面价的九折。这两张，就算送给师妹试用。”
他顿了顿，又看似不经意地补充道：“另外，若谁有需求一些效果特殊、或是市面上少见的偏门符箓，也可以来问我，或许我能绘制一二。”
苏晚晚握着手里的两张优质符箓，再想到昨天那神奇的风缚符和陷地符，顿时心动不已。她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陆师兄你的符箓这么好，肯定好卖！我这就去找相熟的师姐问问！”
她比陆尘还积极，立刻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陆尘看着她活泼的背影，笑了笑。有个热情的中介，确实能省事不少。
他拿着几包药渣，离开了丹堂，回到符堂住所。
关上门，他立刻道：“系统，优化以这些药渣为基础的‘五行灵墨’配方！”
【请选择主要优化方向：1.提升符箓威力；2.降低灵力消耗；3.均衡。】
“均衡。”陆尘选择。他现在不缺那点威力，降低消耗更能持久作战和批量生产。
【消耗50符道点...优化中...】
【优化成功！获得‘低效五行灵墨（均衡型）’配方。】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详细记载了如何利用手头几种药渣，搭配少量普通朱砂和灵水，调制出适用于不同属性符箓的灵墨。虽然效果比不上正品灵墨，但成本低廉，且对符箓有综合增益。
符道点还剩-65（之前-15，消耗50）。
“符道点还是负数...得赶紧赚钱和赚点。”陆尘无奈，但也充满了动力。
他立刻开始动手，按照优化配方，调制新型灵墨。
几个时辰后，看着桌上几碟颜色、气息各异的灵墨，陆尘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他铺开符纸，蘸上新调制的、适合土系符箓的“戊土灵墨”，开始绘制【巨力符】。
笔尖落下，灵力运转。
他立刻感受到了不同！
新型灵墨与符纸的契合度更高，灵力流转更加顺畅丝滑，绘制起来竟然省力了不少！而且对灵力的消耗也确有降低！
一张符箓绘制完成，灵光盎然，品质比之前用自制炭粉墨绘制的又隐隐提升了一丝！
“成功了！”
虽然符道点还是负数，但拥有了新型低成本灵墨和即将打开的销售渠道，陆尘仿佛看到了符道点和灵石滚滚而来的未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苏晚晚兴奋的声音。
“陆师兄！陆师兄在吗？开张了！开张了！”
陆尘打开门，只见苏晚晚带着一位身材高挑、背负长剑、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的女弟子站在门外。
那女弟子目光锐利，直接落在陆尘身上，开门见山道：“你就是陆尘？晚晚师妹说你这有效果很好的神行符和巨力符？可否拿来一观？若真如她所说，我全要了。”
陆尘目光一扫，看出这女弟子修为足有炼气六层，气息凌厉，显然是经常在外历练的战斗型弟子。
这样的客户，正是他的目标用户。
“师姐请进。”陆尘侧身让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生意，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