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毁灭的吐息前被压缩成薄冰。
兽王雄狮之首中,那团熔岩般的金色光焰膨胀到了极限,光芒刺得人眼球灼痛,空气被烤出焦糊味,金属墙壁发出濒死的呻吟!死亡的铁箍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思维冻结,只剩下那吞噬一切的金色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就在这千钧一发,血肉即将气化的瞬间——
一道纯粹、深邃的**漆黑**,如同撕裂了空间本身,毫无征兆地**切**入了单鹏与那毁灭金焰的中间!
是白枭!
他仿佛从走廊浓重的阴影中直接**析出**,快得超越了视网膜的捕捉!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毒蛇般的眼睛,燃烧着一种冰冷的、近乎**狂热的专注**!面对焚灭万物的吐息,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握着那柄造型诡异古朴的黑色匕首的右手,只是随意地、如同拂去一粒尘埃般抬起。
嗡——!!!
一声低沉到几乎无法听闻、却又仿佛直接在颅骨内震荡的**锐鸣**骤然响起!匕首通体漆黑,此刻刃口处却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幽暗**光泽,如同活物般流淌!
白枭的动作简单到极致——没有劈砍,没有格挡。他只是握着匕首,对着那咆哮而至、直径超过两米的毁灭光焰洪流,极其**精准**地、如同手术刀划过薄纸般,**轻轻一划**!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
没有能量碰撞的轰鸣!
只有一种令人灵魂都感到**错乱**和**剥离**的、无声的**湮灭**!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绝对零度的寒冰!接触点爆发出一片刺目而诡异的、混合着熔金与死寂幽暗的**混沌光晕**!
紧接着,让所有人瞳孔收缩、大脑空白的景象发生了!
那足以焚尽走廊内一切物质的毁灭光柱,竟被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划,**硬生生从中剖开**!如同无形的巨神用开天巨斧劈开了奔涌的熔岩之河!
狂暴的能量洪流被那幽暗的匕首轨迹强行**引导**、**偏折**!灼热到扭曲空间的金色光焰发出不甘的咆哮,如同被无形巨手拨开的滔天洪水,擦着白枭那道孤傲的黑色身影两侧,狠狠撞在走廊入口左右两侧厚重的合金墙壁上!
轰!轰隆——!!!
两声足以撕裂耳膜的恐怖巨响如同地狱的丧钟同时炸响!
被偏折的光焰如同失控的恒星碎片,狠狠砸在金属墙壁上!足以抵御重炮轰击的特种合金装甲,如同黄油般瞬间被烧熔、气化!留下两个巨大无比、边缘流淌着赤红熔融金属的恐怖凹坑!坑洞深处,金属被烧蚀得一片刺眼的橙红,甚至隐隐透出背后更深层结构的扭曲轮廓!整个走廊如同被巨锤砸扁的铁皮罐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濒临解体的剧烈扭曲呻吟!
灼热到足以点燃空气的气浪混合着刺鼻的金属蒸汽、臭氧和血肉焦糊味,如同毁灭的海啸,猛地倒灌回狭窄的走廊!
“呃啊——!”
噗通!噗通!
离得最近的刀疤脸和几个血爪帮喽啰,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惨叫着被狂暴的气浪狠狠掀飞,如同破烂的玩偶般重重砸在远处的墙壁或金属残骸上,骨裂声清晰可闻,口中鲜血狂喷!
毒蛇和铁壁也被这恐怖的冲击波推得连连踉跄后退,撞在管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脸上第一次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极致的骇然!
赵刚被灼热的气浪狠狠拍在胸口,如同被重锤擂中,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一缕鲜血,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场中那道连衣角都未曾拂动的黑色身影,瞳孔深处是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那是什么力量?!那柄匕首…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单鹏蜷缩在角落,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滚烫金属碎屑如同鞭子抽打在他残破的身体上。但他那双几乎被血痂糊住的眼睛,却穿透弥漫的蒸汽和扭曲的光线,死死锁定了白枭挥动匕首的**那一瞬**!
在“本能之眼”那濒临破碎、如同浸满血水的视野里,他看到的不是白枭!在那幽暗匕首划过的轨迹上,他“看”到了一片**深邃无垠、吞噬一切的纯粹虚无**!那虚无冰冷、死寂,漠视着一切存在与毁灭,带着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令人灵魂冻结的**至高意志**!白枭身上那些扭曲的暗紫触手和猩红饿狼虚影,在那片纯粹的虚无黑暗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这感觉…比兽王原始暴虐的毁灭欲,更加令人…**绝望**!
“咳…” 白枭极其轻微地咳嗽了一声,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嘴角,渗出一丝细如发丝的、暗红色的血线。他握着匕首的手指骨节因为瞬间的巨力而微微泛白。显然,强行偏转兽王这含怒的毁灭吐息,对他而言也绝非毫无代价。
但他毫不在意。他甚至没有瞥一眼身后那些因他“出手”而侥幸捡回半条命的蝼蚁(赵刚等人的幸存纯粹是未被波及的运气)。他那双燃烧着病态探究欲的冰冷眼眸,穿透渐渐散去的灼热蒸汽和飘落的灰烬,如同精准的探针,**牢牢锁定**了蜷缩在墙角、如同风中残烛般颤抖的单鹏!
哒…哒…哒…
漆黑皮靴踩在滚烫的、流淌着暗红熔融金属和灰烬的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冰冷的脚步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在死寂下来的走廊里回荡。
毒蛇和铁壁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敬畏地低下头颅,不敢直视那道如同深渊般的身影。刀疤脸挣扎着想从金属残骸里爬起,却被白枭一个毫无温度的余光扫过,瞬间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赵刚捂着剧痛的胸口,身体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却不敢有丝毫异动。他能感觉到,白枭此刻全部的、令人窒息的注意力,都聚焦在那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堡垒少年身上。
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冻结骨髓的阴寒。
白枭停在单鹏面前,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优雅,蹲下身。
冰冷的、覆盖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指尖,如同触碰一件稀世易碎的瓷器,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轻柔,抬起了单鹏沾满血污和灰烬的下巴,强迫那双涣散、被血痂糊住的瞳孔,对上自己深不见底的眼眸。
四目相对。
单鹏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是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冰冷,幽暗,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温度。然而,在那寒渊的最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贪婪**的探究火焰!仿佛要将他的皮囊、骨骼、乃至每一丝颤动的灵魂纤维,都彻底剥离出来,放在冰冷的实验台上细细解剖!
“真可怜…” 白枭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奇异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磁性,如同毒蛇贴着耳膜嘶嘶吐信。他冰冷的拇指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温柔,擦过单鹏脸颊上未干的血痕。那轻柔的触碰,却让单鹏感到一股毒蛇般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不过…” 白枭苍白的唇角向上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那双冰冷的眼睛微微眯起,如同鉴赏家发现了一块蒙尘的瑰宝。“隔着那么远,被那畜生震得半死,还能‘看’穿毒蛇那条阴沟里的小动作…甚至,挠了那么一下…”
他凑得更近,冰冷的呼吸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和一种奇异的、如同冷血动物般的腥气,喷在单鹏的脸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和**审判**。
“你这双眼睛…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轻轻吐出字句,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凿在单鹏脆弱的神经上。
白枭另一只握着黑色匕首的手,缓缓抬起。那流转着死寂幽光的冰冷锋刃,如同毒蛇终于亮出的致命獠牙,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极其缓慢、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压迫,轻轻贴在了单鹏剧烈起伏的、布满冷汗的颈侧动脉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冻结了皮肤下的血液!
死亡的寒意,比兽王毁灭的吐息更加直接、更加个人化地扼住了单鹏的咽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刃口的锋利,以及透过皮肤传来的、属于白枭的冰冷杀意!
“现在,” 白枭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过冰棱,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命令**,那双深渊般的眼睛死死锁住单鹏涣散的瞳孔,不容他有丝毫逃避。
“告诉我,‘人形测谎仪’…” 他吐出这个称呼,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和冰冷的嘲弄。
“怎么打开…那扇该死的门?” 匕首的锋刃,随着他的话语,极其轻微地、威胁性地向下**压**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