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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是很聪明的动物,若不然狗也不会被选为人类之友。
跟猫纯靠颜值蛊惑人心不同,狗是能实实在在帮人做事的。
到危及生命关头的时候,它们的表现自然也不会太差。
母狼上了车,左闻闻右嗅嗅,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就躺下了。
见文心悠盯着它不走,它眼神又变得有点不安。
过了会儿,它磨磨蹭蹭地支起没受伤的前肢,叼起剩下的半块肉送到文心悠面前。
“嗷呜呜。”
主动送出猎物,这算是狼最高等级的讨好方式了吧。
文心悠没忍住笑了笑,“不要你的,好好待着,附近有情况嗷两声告诉我,听到没?”
它打的那条凯门鳄个头不算最大,但也有个两百多斤,够它自己吃一阵儿了,不用她额外掏东西出来养它,就腾个地方多个守卫,她也不吃亏。
“嗷呜~”
听没听懂不知道,反正叫是叫了。
文心悠又撸了一把它毛绒绒的大脑袋,回头继续去弄她的防火带。
这一片植物比上一个落脚点要密些,要一天内完全清空附近不现实。
不过她也不急着一口气弄完,这附近没有沼泽,也就没有沼气,起火了也不担心爆炸。
在这种湿度环境里,火再厉害一时半会儿也烧不起来,那点时间足够她反应过来逃生了。
所以简单在附近围了一圈,又把附近能看见的蛇都打掉之后,文心悠就拍拍手收工回家了。
今天准备吃蛇羹,剥下来的蛇皮和留下的蛇骨也没浪费,通通收起来。
她看的书上说蛇皮蛇骨也能入药,记得是祛风湿,解毒解痒什么的,但具体要怎么弄成药,回头她还得仔细研究研究。
在这些方面,文心悠一直都有点发愁,让她用技能当奶妈还可以,但真要她做这种专业细致的活儿还真够呛,当年上缝纫课的时候,她就是全班倒数。
没办法,在野外执行任务时,难免身上装备会有破损,那种时候哪有条件破了就换,都得自给自足缝缝补补,她刚开始那会儿天天给自己戳一手窟窿,把班长笑得要死。
也就是她不服气,熬夜恶补穿针排线,期末好歹是过了。
打那以后,文心悠是不敢小看任何看起来简单的细致活,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真的简单的事儿。
就连吃喝拉撒睡,能顺利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都是超越大部分人的健康体魄。
那时候姑且还有老师呢,现在进了游戏孤身一人,什么事儿都得自己琢磨,偏偏医这学科是最难自己琢磨的,琢磨好了能当个赤脚医生,当不好的那就是坡脚医生,她自己是不怕造,万一以后害了人就没那么好了。
文心悠寻思着,等之后有机会再到城市位面,她得给自己找个靠谱的老师引引路。
这一晚上,她把蛇都处理好,皮肉骨整整齐齐地分离整理,稍微大点的蛇死之前都被她吸干了,处理起来更方便。
小点的把血挤出来也不浪费,正好外边有个能吃生肉喝生血的,还能给肚子里的补补,一站式解决。
雨林的天黑得很快,五点刚过,这片就黑得只能看见树木模糊的影子了。
文心悠还在车里忙碌着,没时间留意外边的变化。
后车厢里,一直闭眼休憩的母狼突然睁眼,撑起前肢警惕地抽了几下鼻子,过了会儿才又慢吞吞地重新躺下,顺便舔了口碗里的羊奶。
是的,文心悠刚看它碗里的血喝完了,就又过来给它添了碗奶。
孕妇嘛,食量大点正常,它吃饱了自然也就没心思打她的主意了。
她就这么一直忙个不停,房车的两个炉灶几乎就没有休息的时候,一天就歇俩小时,其余时间全天候炖菜炖肉。
今天弄的是红烧肉和大锅炖,她这两天种了一堆豆橛子和白菜,上个位面第二阶段弄的红薯粉条也能吃了。
粉条这玩意儿,还是放大锅炖里最好吃,再放点腐竹木耳豆腐啥的,一碗就是一顿饭。
而且还耐放,放到最后没啥菜了,汁还能拌点米饭面条,再配点小菜,又是一顿美味。
等把今儿份额的所有肉处理好,炖上一锅新的,文心悠才拍拍裤子去洗澡。
这几天扛肉扛锅,还在雨林里艰难行军,运动量已经达标,她就不再额外锻炼。
身体是有承受极限和弹性的,不锻炼不行,但练太多了也不行,凡事讲究个度。
把自己洗干净了,她便上二楼,在‘塔楼’下边张开躺椅躺下。
如果可以,她是想钻进小阁楼里躺着的,视野虽然不好,但阁楼窗户已经让她装上推拉式纱窗,还有探头的一点空间,是极佳的狙击点,晚上虽然没什么风,但躺那儿听听雨林的声音也十分惬意。
可惜位置实在太小,她这176的裸高,腿又长,那小小的空间里根本无处安放,只能退而求其次躺在入口下边。
车里隔音很好,但这也阻碍了她留意外边的动静,这让她多少有些不安。
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都睡这个地方,起码外面动静大点她就能立刻留意到。
文心悠躺在长椅上,半眯着眼翻着平板,她在翻野外药草基础介绍手册。
但其实她没报什么期望,这是她当时下载资料的时候的一个大漏洞,在药理方面她只下了中文版的。
而涉及药草方面的几乎都是中药相关的书。
中国大部分地方都处于温带,药草种类自然跟热带差别很大,虽然不至于没有共同性,但雨林作为一个独立的生态系统,温带环境的经验确实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但该看还是得看,指不定下个位面就回温带了。
文心悠自认算的上个好学生,但说句实在话,她也确实不是个喜欢看书的。
她能看得进去又臭又长的名着,那好歹还算个故事。
百科全书那些,简单易懂一眼扫过就能抓取信息的她也爱看。
但像这种一整页纸都密密麻麻,写满了专业术语,一页看完跟没看似的书,她也实在是敬谢不敏。
更惨的是还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看。
而即便如此,她还是看着看着就有点昏昏欲睡,数学书都没这催眠。
就在她脑袋一点一点,有点准备顺势咪一会的时候,一声铃铛的脆响让她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