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黄巾贼的攻城再次开始。这次他们改变了战术,不再分兵佯攻,而是集中所有兵力猛攻南门。数百架云梯同时搭在城墙上,黄巾兵像蚂蚁一样往上爬,攻城锤则疯狂地撞击着城门。高顺站在城楼指挥作战,长戟挥舞间,又有一个黄巾兵被挑飞。突然,城门传来一声巨响,他心中一紧,转身冲向城门洞——那里由五十个陷阵营士兵守着,他们用粗壮的圆木死死顶住城门,圆木上已经裂开了数道缝隙。
“顶住!给我顶住!”高顺大吼,亲自上前顶住圆木。攻城锤每撞击一次,城门就剧烈晃动,圆木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李敢带着十几个士兵扛来一根新的圆木,试图加固防御,却被攻城锤的冲击力震飞出去,口吐鲜血。
“放火箭烧攻城锤!”城楼上的黄舞蝶见状,立刻下令。射声营弓手们纷纷射出火箭,箭雨落在攻城锤上,瞬间燃起大火。攻城锤后的黄巾兵慌忙灭火,撞击的频率顿时慢了下来。高顺趁机让士兵们用铁钉钉死城门,又在城门内侧堆上礌石和滚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就这样,双方在南召城下展开了惨烈的拉锯战。
第三日,黄巾贼久攻不下,遂生诡计,暗中掘地道十余条,意图从城墙之下潜入,以奇袭破城。夜间,仇朗正在巡夜,探子来报:城外土层塌陷处,疑有地道痕迹。仇朗即刻召集县兵,分三队:一队守城,二队巡夜,三队专司侦缉。他亲自率人挖开塌陷处,果然发现一条宽约两尺、深逾五丈的地道,直通城墙根下。仇朗大喜,知贼人已露马脚,便下令:“此乃贼人之计,我当反其道而行之。”
他命人取来大量干柴与硫磺、硝石等物,堆积于地道入口,再引火点燃,烟雾顿时弥漫而出,直灌地道深处。黄巾贼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忽觉鼻腔刺痛,呼吸困难,方知中计。众人惊叫不止,欲退无路,只得蜷缩于地道之中,被浓烟熏得晕厥倒地。守军趁势封堵洞口,又用湿布掩住缝隙,使烟不得散逸。不久,地道内传来呻吟之声,竟有数十贼人窒息而亡。
一地道既破,其余九条亦相继暴露。仇朗料贼人必复施此计,便命人在城墙下设陷阱,埋伏精兵,又于城内挖掘水渠,引城外河水注入地下,准备水淹之策。果不其然,黄巾贼又掘三条地道,正欲推进,却被守军发觉。仇朗当即下令放水,水势汹涌,瞬间灌入地道,浊浪翻腾,泥沙俱下,贼人溺死者无数,余者仓皇逃窜,却已被伏兵截杀。
执行地道攻势的黄巾军将领狼狈逃回黄巾营寨,向张一鸣禀报,地道攻势被东门守将所破,执行任务的三千黄巾精锐死伤过半。
张一鸣叹道:“按照江河的布置,东城门靠山,攻城面狭窄,地形易守难攻,守东门的应该是一队偏师,没想到,偏师中竟然也有善于守城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