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见状,收剑而立,高声道:“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愿意随我杀贼保城者,站到左边!不愿者,可自行离去,但不得再参与叛乱!”
陈到也停止了攻击,白毦兵重新集结,警惕地看着剩余尚未放下武器的郡兵。
大部分郡兵选择了投降,纷纷走到左边,人数竟有一千余人。剩下的一些郡兵,有的是赵德的死忠,见大势已去,趁着混乱四散奔逃;有的则犹豫不决,最终还是选择了逃离县城。
短短一个时辰,这场由县丞叛乱引发的围困便以江河的胜利告终。江河清点了一下,三百白毦兵在此次战斗中伤亡数十人,还剩下两百余名。而投降的郡兵则有一千一百余人。
“陈到,立刻整编这些降兵,挑选精壮,分发武器,加强防御!”江河当机立断,下达命令,“赵德已死,但城外的张闿和笮融才是真正的大患。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城内的变故,攻城是必然的!”
“诺!”陈到领命,立刻开始着手整编降兵。虽然这些郡兵战斗力不如白毦兵,但至少能充实守城的力量。
果然,没过多久,城外便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张闿和笮融得知赵德被杀、郡兵投降的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攻城。
三万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各种攻城器械也被推了出来。旌旗招展,杀声震天,整个下相县城都仿佛在颤抖。
江河登上城楼,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神色凝重。他身边的一千余降兵和两百余白毦兵,都严阵以待,紧张地注视着城外。
“放箭!”随着江河一声令下,城楼上的弓箭手开始放箭,箭雨如同蝗虫般射向攻城的敌军。
然而,敌军人数实在太多,虽然不断有人倒下,但攻城的浪潮却一波高过一波。云梯被架设起来,密密麻麻的士兵如同蚂蚁般向上攀爬。
“推下去!” “砸石头!” “用滚油!”
江河冷静地指挥着。白毦兵奋勇当先,他们战斗力极强,往往一矛就能将攀爬上来的敌军刺落城下。而降兵们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在江河和陈到的激励下,也渐渐鼓起了勇气,奋力抵抗。他们知道,城门一旦被攻破,等待他们的将是残酷的杀戮。
战斗异常惨烈。城墙下尸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护城河水。江河身先士卒,时而挥剑砍杀爬上城头的敌人,时而指挥士兵修补城墙缺口。陈到则像一尊战神,镇守在最危险的地段,长枪舞动,无人能近。
两百余名白毦兵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是守城的中流砥柱,每一个人都如同一个高效的杀戮机器,不知疲倦地战斗着。但他们人数毕竟太少,在数万敌军的持续猛攻之下,也渐渐显露疲态,伤亡在不断增加。
降兵的表现则参差不齐,有的奋勇作战,有的则畏缩不前,甚至有人在激战中偷偷溜走。江河看在眼里,却无暇顾及,只能尽量将白毦兵布置在关键位置。
“将军,箭矢不多了!”一名士兵焦急地报告。 “石头和滚油也快用尽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江河的心沉到了谷底。照这样下去,城墙迟早会被攻破。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阿蛮能成功突围,将消息带到麒麟镇,搬来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