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施微一脸不信任的样子,施在远再接再厉,“你和施英来部队找我们,有没有想过以后的出路?争衣服,争吃食,争屋子,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并不能让你们真的在这里立足。”
“你刚刚也听到了我跟你妈说的事,有关系弄个工作并不容易,当初你妈随军的时候,没把你的户口弄过来,现在重新转要涉及的程序就很多了,而且你也十八岁了,成年子女就更不好转,更别说施英了。”
“可你们要是在这儿找个工作,把户口转出来,就容易多了,找工作走关系,爸替你搞定,但是钱,你也听到了,你妈糊涂,钱白花花送人了。”
施微木着一张脸,“你的意思是,施安那个狗崽子可以名正言顺花你那仅剩的钱没工作,我不可以,我必须要自己讨钱回来?”
她可不会被施在远绕进去,真想让她跟江以思要衣服也可以,但是那是她的私房钱,至于工作和别的,都要施在远这狗东西出。
哪有人生了孩子不管不顾扔在老家这么多年给点钱就觉得好了,再说了,那钱也没花到她身上啊。
既然他不想给,那就自己要,施微昂着脑袋,不忘初心。
施在远听明白了,他定定看着面前混不吝的女儿,突然笑了,“你不会真以为,凭借你这耍无赖的样子,我就能妥协了?我就真拿你没办法了?”
这是要撕破脸了?
施微心一沉,开始挑拨:“你连施安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都能给他劳心劳力找关系弄工作,那么个蠢蛋就算真有工作了,到时候拿到工资也全花给江以思了,这你都不在意,你这么大方,这么喜欢替江以思养着一条狗,我这点闹法,在你眼里也就是小打小闹了啊。爸,没必要生气吧,你给江以思培养一条狗还不如把花在他身上的钱花我身上,我脑子可没被荼毒,我会回报你的。”
施在远短暂地迷茫了一下,仔细思考了施微的话后,心抽痛了。
事实好像就是这样,施安从小跟着吴文心,有样学样的对江以思好得不行,哪怕只有一个鸡蛋,他都愿意省给江以思吃。
吵架的时候,哄她跟哄祖宗似的。他从外省带来的好些玩意儿,全给这死小子送给江以思去了。
就上次开会,他还看到老江那不要脸的,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刀,是他支援藏区时,从藏区那的当地人手里买来给俩孩子的。
他买了两把,一把在小乐地方,一把给小安了,他问起来的时候,小安就顾左言右。
死小子!死小子!
也不知道拿了他多少好东西去讨好江家那个小丫头,那丫头从小就嘴甜,看着乖乖巧巧白白嫩嫩的,别人家的孩子也都喜欢她,可都没有施安和他老婆那样疯了似的喜欢。
人家也就偶尔分享给她一点不值钱的玩意儿,只有他们两个,就差把家搬空了。
他当兵这么多年,多少次出生入死,他容易吗?他不是那种工厂里安安稳稳的工作,他是拿命在挣前程啊,他那些钱,都是自己摸滚打爬拼命挣出来的。
他这么拼命,不是为了给江家添砖加瓦的,他是想让家里人过好日子的。
但凡吴文心把钱全花在自家人身上,哪怕一分不剩,施在远顶多说她不会持家,可至少自家人过得舒服了。
现在算什么?
自己也间接成了江以思的钱袋子了?
幸好施乐从小就不苟言笑,跟他妈关系不远不近的处着,没被……污染。
不然,他两个儿子全给人去当狗了,那他真的想杀了吴文心。
她吴文心还想让自己给江以思找出路,去踏马的出路,先让她把钱还了!
遇到这样的糟心事,施在远无师自通地选择这样先劝慰了自己一番,总不能真把自己气死吧。
施微看他不说话,继续刺激道:“我还有个弟弟吧,不知道他跟江以思关系怎么样,别到时候一个给人当狗,一个给人当……军犬?”
吴文心捂着胸口,跟施在远相处了这么多年,从他变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处于一个发火的状态了。
这火冲着谁不用说,她不怕施在远跟她吵架,最坏的结果就是被送回去,可小安小乐绝不能被他爸放弃啊,他们要是失去了父亲的支持,以后的路会难走千万倍。
都怪这该死的小畜生,暂时没有她,事情也不会发展得这么坏!
真是天打雷劈的玩意,当初还不如流了她。
“你闭嘴,你就是诚心不让家里有个安生日子是不是?小乐都没回来,你就在背后说三道四,小安更是好孩子,你才来几天啊,你就挑拨他们跟父亲的关系。你怎么不死在老家,为什么要来祸害我们?”吴文心指着她的手都在颤抖。
“你才应该闭嘴。”施在远缓缓回头,“施微说得那句话错了,我把儿子给你带,你没给我培养出个国家栋梁就算了,你自己上赶着犯贱讨好江丫头,连带着小安也每天胡作非为的,你到底是谁要毁了儿子。如果小乐不是从小意志坚定,那我施在远这辈子都在给他江家培养两条狗!”
他真的越想越觉得贴切,施安踏马的不就是跟在江以思后面的狗吗?
他施在远处处都比老江要好上一点,结果他儿子去给人当狗了,他老婆犯贱倒贴人家女儿,也不知道老江背后怎么嘲笑他的。
他可真生了个好女儿啊,他……他……
施在远气不过,真的气不过。
正要发作的时候,话题里的主人公突然一脚踹开了门,背光站在那里,都没注意到屋里一片狼藉,只大声叫道:“施微,你给我滚出来,你对思思姐做了什么,你这个疯子,你竟然敢动思思姐,我今天就打死你替思思姐出气。”
他猛地冲出来要踹施微,哪怕他爸在屋里,他都视而不见。
刚伸个脚,就被他爸一脚踹倒,飞了出去。
火上浇油,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