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颐故意将‘酸溜溜’三个字咬得极重,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好似在说:邹子言,你吃醋了。
邹子言没有理会她这话,将手中的马鞭和缰绳递了过去。
赵令颐接过缰绳时,指尖故意在他温热的掌心流连。
旁人只能看见表面的动作,全然不知道她的指尖正悄悄在邹子言的掌心慢悠悠地画圈,力道轻轻的,像一簇羽毛扫过去。
邹子言呼吸微滞,抬眼的瞬间,对上赵令颐浓密的睫毛下,那双眼神轻佻的美眸,带着三分狡黠七分撩拨。
他一时间,竟然忘了将手收回来。
赵令颐嘴角弯着,指尖顺着他的掌心探到手腕,指腹在腕骨处暧昧地打着转,“邹国公一直站在这,是不舍得收回手吗?”
她声音压得极低,像浸了蜜的钩子,试图将邹子言勾向自己。
邹子言被赵令颐手指摩挲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姑娘家身上的幽香伴随着微风袭来,红唇一开一合,晃得他眼热,以至于让他陡然想起昨夜在自己营帐里发生的事。
偏生赵令颐这会儿还用靴尖轻蹭他的官服,好似想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痕迹。
邹子言喉结滚动,胸腔处本来跳得平稳的心陡然加快,他顿时想收回手,却被赵令颐猛然抓住。
他没有防备,赵令颐这会儿稍用力一勾,整只手掌便被拉近到膝头。
“邹国公今日可还会像先前那样手把手教我?”
邹子言迟疑,微微颔首,“若是殿下需要。”
赵令颐笑意缠绵,“自然是需要的。”
邹子言忽然道,“殿下,四周有人。”
言下之意,她一直这么抓着自己的手,不妥。
赵令颐这才垂下视线看邹子言的手,目光毫不掩饰的欣赏,【这手还是这么好看啊......】
邹子言顺着赵令颐的视线看了自己的手两眼,他不明白,只是一只手而已,何至于让她这样抓着把玩。
赵令颐爱不释手,【真想一直牵着。】
【算了,等会让人看见,对邹子言名声不好。】
这么想着,赵令颐决定松手。
而就在她松手的那一刻,邹子言却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粗粝对的拇指碾过她指尖,随即将她的小手握紧,翻身上马,从身后将眼前娇软的身躯拥入怀中。
他从不是退缩之人,认定一件事,便不会变,即便陛下不认同,即便无名无分。
邹子言上马的速度快到赵令颐都没反应过来,她愣愣地问:“你怎么也上马了?”
【大庭广众下这么亲密不太好吧?】
【万一有心之人看见误会了...到处乱说怎么办。】
邹子言唇瓣附在赵令颐耳边,温声道,“殿下不是想手把手教吗?”
说话间的热息悄无声息地喷洒在敏感的耳际,赵令颐红了脸,【也太近了吧,好痒啊!】
她很想伸手挠一下,又舍不得打破现在这种稍有些暧昧的氛围。
闻声,邹子言稍稍远离了一些,不至于让自己的呼吸喷洒到赵令颐耳朵上。
“微臣先带着殿下沿着马场跑两圈,等会便进猎场。”
赵令颐没有吭声,只是红着脸点点头。
邹子言低笑一声,双腿猛夹马肚,带着赵令颐在马场上跑了起来。
马场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幕,惊吓不轻!
这邹国公对七公主也太好了吧,先前还只是牵马,现在都直接带着七公主跑马了。
瞧瞧两人这距离,跟抱在一块有什么区别?
好些倾慕邹子言的高门贵女,看着从眼前跑过去的两人,羡慕极了,只恨自己不是皇室女,否则这会儿窝在邹子言怀里的人就是自己了。
“七公主不会是看上邹国公了吧?”
“不能吧,邹国公他老人家再年长几岁都能当她爹了啊!”
“嘘!可不能这么说,你不要命了啊?”
这话要是让陛下听见了,她们指定人头落地。
“邹国公如今不是在教七殿下骑马吗,我听说先前在宫里,还指点七殿下练字,应是七殿下的先生吧?”
“原来如此啊!”
有权有势就是好,连高高在上的邹国公都能使唤得动!
与此同时,马场边上的凉棚,伤了胳膊的苏延叙没有下场,而是同几位朝中同僚一边说笑一边煮茶。
有人看见了马场上共骑一匹马的两道身影,忍不住感叹,“难怪当日赏花宴上,这位七殿下谁也没瞧上啊。”
试问,论相貌,谁能比得过天下第一的邹国公?
论才华......他们应当也是比不过的。
苏延叙顺着旁边人的视线望去,只见昨日还与自己躺在一张榻上,险些亲上的女人,这会儿被邹子言搂在怀里。
隔得远,苏延叙看不见赵令颐脸上的表情,但也能猜得出,此刻她定然是愉悦的。
“苏兄,你与七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昨日我们还瞧见你陪着她练马,怎么今日又变成邹国公了?”
“是啊,我们昨日还以为等你拿了彩头,兴许陛下就赐婚了。”
苏延叙眉头轻蹙,“昨日我只是见邹国公不得空,七殿下一人练马,这才指点了一二,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还请诸位切莫胡乱猜测,如此有损我与七殿下的名声。”
几人一听,面面相觑,敢情他们这位探花郎是被七公主利用完了扔在一边,到这份上了,还替七公主的名声着想呢。
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可怜。
本来可以攀上一桩高门大户的亲事,如此仕途也可以顺遂一些,现在大家都以为他是被七公主瞧上了,哪里还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苏延叙则是看向马场,赵令颐当真是没心没肺,自己昨日才为了她伤了胳膊,她今日便能跑到其他男人怀里说说笑笑。
也是...若非没心没肺,昨日,她又怎会因着邹子言不得空便让自己作陪。
“这瞧着我都想下场去跑两圈了,诸位可要一起?”
“周兄要去,我等自然是要作陪。”
“走啊,一块!”
不一会,凉棚底下便只剩苏延叙一人,以及一个不太靠谱的小厮。
他目光始终紧随邹子言和赵令颐,忽然有些想不通。
京中贵女无数,向邹子言示好者更是数不胜数,可他为什么偏偏对赵令颐......
? ?先更一章,还有一章没写完,我先去洗个澡,晚点再更,你们等明天醒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