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脉石被取出的瞬间,一道耀眼的白光从石头中爆发,将漫上台顶的血雾逼退三尺,白光所及之处,那些黑色的雾气都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手持染血书卷的黑衣人见状,突然将书卷扔向空中,书卷展开,无数血蝠从书页中飞出,汇聚成一面血色旗帜,正是血河宗的血蝠旗。“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黑衣人怒吼一声,血蝠旗突然爆裂,化作无数细小的血珠,如同暗器般射向林砚。
“用《孟子》中的箴言!文脉之力能克制血毒!” 沈紫霄高声提醒,手中的紫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挡下了一部分血珠,可剩余的血珠依旧朝着林砚和林晚飞去。林砚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孟子?公孙丑下》中的句子,脱口而出:“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话音刚落,四个字便化作一面金色的光盾,稳稳地挡在他和林晚身前,那些血珠一接触光盾,便瞬间蒸发,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李观棋趁机绕到黑衣人身后,腰间的星砂木剑突然出鞘,剑身上的星砂在晨光中闪烁,化作一把锋利的实体剑刃,狠狠刺入黑衣人的手臂。“滋啦 ——” 星砂剑刺入伤口的瞬间,黑色的雾气从伤口中蒸腾而出,带着刺鼻的腥臭味。“这是天魔浊气,血河宗果然在私下豢养天魔!” 李观棋的脸色更加凝重,他拔出剑刃,黑衣人手臂上的伤口立刻流出黑色的血液,显然已经被魔气侵蚀。
黑衣人见势不妙,知道自己不是三人的对手,转身就想跳入血雾中逃走,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威胁:“姑苏寒山寺的钟声,会为天魔苏醒敲响!你们等着,血河宗很快就会集齐所有残片!” 林砚迅速追上前,想要抓住他追问更多线索,却只抓住了黑衣人掉落的一卷帛书。帛书用暗红色的丝线装订,上面用鲜血写着 “惊蛰雨,天魔醒” 六个篆字,字迹扭曲,像是在挣扎,而这六个字,与沈紫霄随身携带的那半张残页上的内容完全吻合。
“我师父临终前曾说过,天魔复苏需要三样东西:镇妖碑的所有碎片、紫霄派的灵脉剑心,还有……” 沈紫霄的声音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林晚苍白的脸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像是在隐瞒什么。林砚注意到她的异样,刚要追问,林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珠落在青石板上,竟没有立刻消散,反而化作细小的星图纹路,与观星台上的星图遥相呼应。
李观棋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他慌忙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瓶,倒出一粒青色的药丸,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这是护脉丹,能暂时压制她体内的印记,否则血河宗的人会把她当成唤醒天魔的祭品!” 林砚接过药丸,小心翼翼地喂林晚服下,手指触碰到妹妹的掌心时,突然发现她的掌心浮现出与镇妖碑相同的纹路,只是更加纤细,像是用笔画上去的。
沈紫霄轻轻抚摸着林晚的额头,手中的紫霄剑泛出温柔的光晕,笼罩着林晚的身体:“三百年前,乐神为了守护文脉,将自己的力量化作守护契印,传给了后人,而这契印会在特定的时间觉醒,看来晚晚就是这一代的契印守护者。” 远处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晨雾开始消散,观星台上的星图也随之褪色,只剩下淡淡的痕迹。李观棋突然指向东方,那里正是姑苏城的方向:“血河宗的人已经往姑苏去了,他们肯定想先一步找到寒山寺的残片,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砚看着怀中逐渐平静的林晚,又看了看手中的帛书,握紧了桃木牌,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好妹妹,守住镇妖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