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沈清欢浑身酸痛,扶着喷泉的边缘站起来。
全身都散发着臭味,黏糊糊的头发。重新又给花浇了一遍水,把工具收拾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
沈清欢的房子在一楼的尽头,旁边的楼道连接着主楼。
虽然在一楼房间的采光不好,但是一楼就只有她一个房间,厨房和餐厅,还有一间小小的会议室,和工具房
老宅的佣人楼条件不差都是套房,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
楼上有很多的房间,采光好也热闹。但是沈清欢挺喜欢这间房间,因为很安静。
不会有人打扰她,她可以获得片刻的安宁。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沈清欢把自己身上的汗液和泥土洗掉。到厨房,果然还是一样没有给她留饭。
但是还在冰箱里有食材,她打算给自己做一碗面。把西红柿划十字刀,在滚烫的水里煮软。过凉水去掉皮,在翻炒出浓浓的汤汁。
把煎好的鸡蛋倒进去一块翻炒,放入各种调料,盐,鸡精,……。
然后加入清水,把米线下入锅里。最后再放入剁好的葱,香菜。
她拿起筷子,挑起面,面煮的稍微有些软,但是被汤汁包裹在里面,鲜香醇厚。
沈清欢吃的很满足,这久以来自己最安稳的吃了一顿饭。把碗洗干净,准备回房间,她看到了今天的阿珍。
阿珍推搡着她的,一下,冷笑一声:“怎么?你不知道我们要睡觉了吗?”
“在厨房里煮东西,吵的我们都睡不着觉了。”
其实楼上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阿珍只是下楼拿东西,看到正在厨房里沈清欢,她就是想要故意为难她。
谁叫今天早晨的时候被她压一头,她心里憋着气消失,想着要收拾她,好让自己心里痛快。
她特意牺牲了自己一天的工资,才让她去花房里干那些脏活累活。也是故意让人不给她留饭,但是她依旧不解气。
沈清欢的头本来就很疼,刚刚缓解了一下,现在又有点糊里糊涂的,听到啊珍说了一堆。
她的头感觉要爆炸了。
“没有饭了,我肚子很饿,下次我注意。”
“你没有饭吃,还怪我喽,谁叫你不早早来,哦~你在花房那么久,该不会是在里面干坏事吧。”阿珍故意扭曲事实说道。
沈清欢知道她是故意的,不想继续理她。自顾自的绕道离开,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啊珍看着她不理自己,非常不满的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要不你这么晚上才回来,不是偷人去了吧。”
沈清欢听到她说的越来越过分:“你每天闲着都是打听这些吗?你很有经验?”
沈清欢不想和她吵,但是她实在是咄咄相逼。眼睛忽然一会,她差点就栽到地板上。
阿珍看着沈清欢柔弱的样子,觉得肯定又是故意在做作。
嘲讽地说道:“演什么戏,这里除了我和你又没有其他人在,你演给谁看啊。”
“果然是狐媚子,随时随地的装一副可怜的样子。”
沈清欢任由她一通冷言冷语的说自己,自顾自的的往前走。
阿珍上前拽住她的手,用力扯着她,身体的应急反应让她往后甩。啊珍因为惯性跌坐在地板上,两个都没有反应过来。
沈清欢想要把她拉起来。阿珍站起来用力的推沈清欢。
阿珍尖锐的声音:“怎么你杀了一个人,还想要再杀一个人吗?杀人犯!”
沈清欢被她推的只能往后退,但是最后一步没有站稳。
“碰”
脑袋撞到楼梯的扶手上,磕到最尖锐的地方,血流着额头流下来,模糊了眼睛。
“斯”
沈清欢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向啊珍。
阿珍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不是,不是我,我都没有用力,是你自己站不稳。”
“谁叫你用力甩我,再说了我也没有推你,是你自己撞上的。”
“不关我的事。”
啊珍惊慌失措满脸仓惶的抬脚跑到楼上去。
沈清欢用手去擦头上的血,还好只是流了一点点。用手捂着进了自己的房间,楼梯的扶手上粘着她的血迹。
她自己拿着纸去堵住伤口,拿棉签沾碘伏去擦伤口。
“嗯~”
疼得的到抽气,眼泪滴落几颗,随便的包扎了一下,房间里面没有药,药忘记在主楼了,只能明天再去买了。
把拿来的被褥,铺在床上。其实还是她先前来时的那套,但是总归比没有强,今天晚上就不用裹着寒风入眠了。
头还是晕的厉害,摸了摸头只是微微有一点点热,她拿条毛巾敷在自己的头上,让温度降下来,敷着毛巾也确实舒服。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那么热了,给自己倒了杯水,就钻进被子里。
*
书房
管家在书房里跪了整整一个小时。
男人在书桌上批阅着文件,管家低着头,后颈出了许多冷汗。
男人在批阅完最后一份文件时,放下手中的钢笔。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目光森冷异常,犹如寒冰刺骨。
“你跟了我多长时间了。”男人的声音蕴含着冰冷的气息。
“回少爷,四年了。”
陆承渊骨节分明的手指玩着金色浮雕打火机:“四年了?我说的话你不理解?”
“请少爷明示,我实在不知道……”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管家呼吸急促,每一次吸气像都是在吸入冰冷死亡的气息。
“我不是跟你说过,让沈清欢干豪宅里的活吗?”
“我怎么听到,其他人说你很包庇她?”
管家眼神惶恐:“没有啊,少爷,沈清欢小姐她每天都有在干活,”
“今天她还在花房里修剪好了江小姐种植的花。”
管家声音哆嗦,说话结结巴巴,声音颤抖不稳。
男人起身站在栏杆前,修长的手指间夹着刚刚点亮的一支烟,烟头火光,勿明勿暗。
“她什么反应?”
“沈清欢小姐什么也没有说,每天安排她干什么就做什么。”
那么听话?陆承渊的眉头皱了一下,许久没有说话。
“最近沈清欢小姐和其他女佣相处的并不融洽。”
“有很多人找他麻烦,私下里应该也不少被人使绊子。”
“怎么你心疼她?”她眯起果眸,眼底闪过危险的光影。
“没有,没有少爷,我只是怕老夫人那边会知道。”
陆承渊盯着看着管家,感受到危险的气息,管家原本低着头的幅度更加往下弯曲。
“明天让她来书房打扫卫生。”
“好的少爷。”管家躬着身子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陆承渊盯着外面的花房,想起了江雪宁在的时候。如果不是当时他被江雪宁救,恐怕他已经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现在她离开了他却活了下来。
如果江雪宁没有死,她和他或许已经结婚了,也或许已经有了小孩。陆承渊看着花房不禁伤感,倒了一杯酒,独自站在窗前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