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宁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却还是鼓起勇气反驳，“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再被你利用！你根本打不过封景辰，你就是个胆小鬼！”
她说着，猛地站起身，想往门外跑，却被x一把抓住手腕。
两人拉扯间，x脸上的面罩突然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狰狞的脸：左脸从额头到下颌，布满了深褐色的烧伤疤痕，皮肤皱巴巴地贴在骨头上，像一块被烧焦的塑料；
左眉缺了一块，露出里面泛白的皮肤；左眼的眼睑被疤痕拉扯着，瞳孔浑浊，几乎看不清眼神，只有右眼还保持着正常的模样，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陆晚宁。
“你...你的脸...”陆晚宁吓得浑身发抖，手腕被x抓得生疼，却不敢再动。
x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死死盯着陆晚宁，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都是拜封景辰所赐！”
“六年前的黑客大赛，她查出来我收了你妈的钱，就放了一把大火，烧了整个比赛机房！”
“我差点被烧死在里面，侥幸逃出来，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右手突然从腰后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枪口冰凉的触感抵在陆晚宁的胸口，“你看到了不该看的，留着你也没用了！”
“不要！我错了！我帮你去杀封景辰！”陆晚宁尖叫着求饶，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身体剧烈地颤抖。
x却没有丝毫犹豫，手指扣动扳机。
“砰！砰！”两声沉闷的枪响在地下室里回荡，子弹穿透了陆晚宁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灰色的连帽衫，溅在身后的墙壁上，形成一朵朵狰狞的血花。
陆晚宁的眼睛圆睁着，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最后看的方向，是地下室窗外那片模糊的天空。
x还没有停手，他握着枪，对着陆晚宁的尸体又连续扣动扳机，直到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打光，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手枪从他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他蹲下身，看着陆晚宁的尸体，脸上的疤痕因为激动而扭曲，“封景辰...你烧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我苟延残喘了五年，在黑客协会打杂，被人当成怪物，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他想起这五年的日子，躲在黑客协会的地下室里，靠着帮人写简单的代码糊口，每天都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好不容易攒了点钱，雇了江城的混混去杀封景辰，却失败了，还花光了所有积蓄；
这次封景辰来瑞士，是他最后的机会，要是再杀不了她，他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x慢慢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手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的弹匣，重新装进去。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张狰狞的脸，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眼底满是疯狂的恨意，“封景辰，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了。”
“少女峰...我们就在那里做个了断。”
他握紧手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转身走出地下室，将陆晚宁的尸体留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只有墙上的血花，无声地诉说着这场血色决裂。
而此时的因特拉肯，封景辰正陪着花青墨坐在少女峰的缆车上，窗外是连绵的雪山，阳光洒在雪顶上，泛着耀眼的光芒。
花青墨靠在封景辰的肩上，手里拿着刚买的热巧克力，轻声道，“这里的风景真好，要是能一直这么安静就好了。”
封景辰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却很快被温柔取代，“会的，等解决了所有事，我们就来这里定居，每天看雪山，晒太阳。”
她知道，x很快就会来了，这场迟到了六年的恩怨，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少女峰的雪线之上，凛冽的风裹着冰晶掠过观景台，阳光洒在无垠的雪原上，折射出近乎刺眼的白光。
花青墨裹着封景辰给她买的驼色羊绒围巾，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手里举着手机对着远处的雪山连拍，呼出的白气在镜头前凝成短暂的雾，“你看那边的冰川！像不像电影里的冰雪城堡？”
封景辰站在她身侧，左手插在深灰色冲锋衣的口袋里，右手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腕。
冲锋衣是两人特意选的情侣款，花青墨的是浅粉色，封景辰的是深灰色，袖口都绣着极小的“b&w”缩写。
她的长发被风拂起几缕，贴在泛红的耳尖，却没在意，只专注地帮花青墨调整围巾，“别把下巴露出来，这里海拔三千多米，风刮着疼。”
说着，她伸手将围巾又往上拉了拉，盖住花青墨的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笑眼。
观景台上满是游客，有人举着相机拍照，有人围着导游听讲解，还有情侣互相依偎着取暖，热闹的人声混着风的呼啸，格外有烟火气。
几个穿着休闲装的“游客”散落在人群中，穿卡其色外套的男人假装在拍雪山，镜头却始终对着封花二人；
穿蓝色毛衣的女人坐在长椅上吃巧克力，余光却警惕地扫过周围；
戴黑色鸭舌帽的年轻人靠在栏杆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机，那是与安保总部连通的对讲设备。
他们是J&c的安保队，每一步都跟得极近，却又刻意保持距离，像影子一样藏在人群里。
“我们去那边的雪坡拍张照吧！”花青墨拉着封景辰往观景台东侧走，那里有一片相对平缓的雪坡，雪地上还留着游客踩出的脚印，偶尔能看到几个小小的雪人，是孩子们堆的。
封景辰笑着应下，从口袋里掏出暖手宝，塞进花青墨的手里，“拿着，别冻着手。”
两人在雪坡前站定，花青墨踮起脚，想让封景辰帮她拍一张跳起来的照片。
封景辰举起手机，刚要按下快门，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人群中一道异常的身影。
那是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冲锋衣的帽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泛青的下巴。
他的步伐很快，不像其他游客那样慢悠悠地逛，反而像在穿梭，肩膀撞开了两个举着冰淇淋的孩子，却连头都没回。
是x。
封景辰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将花青墨往身后拉了拉，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
那是她们约定好的信号，意为“有危险，别慌”。
花青墨立刻会意，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悄悄往封景辰身边靠了靠，假装整理围巾，余光扫向那个黑色冲锋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