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十三年春,汴河码头的小酒馆里,酒香混着水汽飘满角落。李通刚卸下帷帽,就见老江领着个青衣汉子进来,汉子背着个旧药箱,腰间挂着串银针,面色黝黑,指节因常年捻针而格外修长——正是刚才在药铺外,三针扎醒老妇重病孙子的陈默。
“这位是陈先生,”老江笑着介绍,“码头的漕工、商贩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他看,药到病除!”陈默刚要行礼,就被李通按住:“陈先生不必多礼,今日多亏你救了那孩子,朕敬你一杯。”
酒碗刚满,陈默却摆手:“客官若真心谢我,不如帮码头的弟兄们一个忙——漕工们常年泡在水里,风湿、外伤是常事,药铺的药材被士族垄断,价格涨了三倍,我这药箱里的草药,也快见底了。”
李通眼中精光一闪,文墨立刻掏出纸笔记录。陈武拍了拍桌子:“陈先生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李通却抬手示意,亲自给陈默满上酒:“陈先生医术高明,为何不进太医院?”
陈默灌下酒,眼底闪过一丝愤懑:“太医院被世家子弟把持,我寒门出身,又不愿阿谀奉承,三年前递过三次荐书,都石沉大海。”他打开药箱,取出一本泛黄的医书,“这是我祖父传下来的《济世方》,里面记载了许多治外伤、瘟疫的偏方,可惜……”
“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李通接过医书,翻到“漕工风湿方”那页,上面用朱笔批注着草药替代方案,字迹工整。他忽然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令牌正面刻“景和御赐”,背面是盘龙纹:“陈默听令!朕封你为太医院院判,兼领‘惠民署’令,掌管全国医政,赐你调遣药材之权,凡士族垄断药材者,可直接命锦衣卫查办!”
陈默愣住,酒碗从手中滑落,被小禄子眼疾手快接住。“陛下……您是?”“朕乃大唐皇帝李通。”李通摘下腰间的虎头枪,枪头的鎏金在灯光下闪着光,“刚才那孩子,朕已让人送进官署医治,你的《济世方》,朕要刊印全国,让天下百姓都能受益。”
酒馆外,锦衣卫暗哨已悄然围住,赵老栓亲自进来禀报:“陛下,陈先生的背景已查清,祖父曾是河西军医,因拒绝为士族私医被罢官,陈先生一生行医,从未收过百姓一文钱,口碑极好。”
陈默“噗通”跪地,泪水混着酒液滑落:“臣陈默,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臣不求高官厚禄,只求能让百姓看得起病,让将士们少受病痛之苦!”李通扶起他,亲手为他斟满酒:“好!朕要的就是你这份医者仁心!今日当浮一大白,为你,也为天下百姓!”
四个侍从齐齐举杯,陈武高声道:“陈院判放心,今后你的药材,由锦衣卫亲自护送,谁敢克扣,我陈武第一个不答应!”文墨也道:“臣已记下码头药材垄断之事,明日就协同苏大人查办,定让药材价格回落到原价!”
酒过三巡,陈默从药箱里取出一包银针,递给李通:“陛下,臣观您面色,旧伤未愈,这是臣特制的‘活血针’,睡前扎三针,可缓解疼痛。”李通接过银针,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忽然笑了:“朕的后宫、军中,正缺你这样的奇才。惠民署就设在长安朱雀大街,朕让工部拨款,建一座最大的药铺,让百姓免费问诊、低价拿药。”
小禄子趁机凑趣:“陈院判,以后陛下的龙体,可就交给您了!”陈默郑重点头:“臣必竭尽所能,守护陛下与万民安康!”酒馆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众人举杯的手上,酒液晃动,映着一张张畅快的笑脸。
次日清晨,李通在御船召见苏廉,将陈默的任命诏书递给他:“即刻传朕大唐皇帝令,封陈默为太医院院判、惠民署令,赐黄金千两、府宅一座,命工部三日之内,将惠民署挂牌办公!”苏廉接过诏书,笑着道:“陛下南巡刚至汴河,就收获如此奇才,真是大唐之福!”
陈默站在御船船头,望着汴河上的千帆竞发,心中满是热血。他身后,四个侍从正帮他整理药箱,陈武给他递过一把新制的匕首:“陈院判,路上若有歹人,用这个防身。”文墨则递上一本新的账本:“这是惠民署的药材采购清单,您看看,有需要调整的地方随时说。”
李通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陈默,朕给你的不仅是官职,更是一份责任。朕要你让惠民署的银针,扎遍大唐的每一个角落,让百姓知道,景和朝不仅有安稳的日子,更有可靠的保障。”
陈默躬身行礼,眼中满是坚定:“臣遵旨!”远处的码头上,锦衣卫已将垄断药材的士族家奴擒获,漕工们围着惠民署的告示欢呼雀跃。李通望着这一幕,忽然对身边的侍从道:“再备酒来,今日当再浮一大白——为这汴河的民心,也为我大唐的人才济济!”
龙旗猎猎,汴河潮声阵阵。李通知道,陈默的加入,不仅是为朝堂添了一位医学奇才,更是为景和朝的盛世,添了一份温暖的底色。而这南巡之路,还将有更多的人才,如繁星般汇聚在龙庭之下,共同撑起这恢弘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