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十四年秋,长安迎来了百年不遇的盛典。册立太子的诏书颁布前三日,朱雀大街已被装点得焕然一新 —— 朱红的宫墙下挂满五彩幡旗,街旁摆满从江南运来的丹桂与从西域进贡的雪莲,三十里长街两侧,禁军列阵如铁,玄甲的寒光与幡旗的艳色交相辉映,连空气里都透着庄重与喜庆。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有的带着新收的粟米,有的捧着亲手绣的 “国泰民安” 锦缎,挤在街旁的观礼台上,翘首以盼。幽云的胡汉百姓更是自发组成朝贺队伍,耶律大石带着契丹降众,捧着装满马奶酒的银壶;完颜部的长老领着女真农户,扛着沉甸甸的谷穗,千里迢迢赶往长安,只为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册储大典当日,晨光刚染亮朱雀门的鎏金铜铃,太极殿的礼乐便轰然奏响。李允身着十二章纹衮龙袍,头戴通天冠,缓步走上丹陛,身后跟着手持符节的内侍与捧着典籍的阁臣。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排列,从太极殿一直延伸到朱雀门,乌纱帽的海洋在晨光中泛起肃穆的波澜。
李璟与李瑜身着亲王朝服,立于丹陛之下。李璟依旧是一身沉稳,玄色朝服上绣着四爪金龙,却难掩眉宇间的铁血英气;李瑜面带温和笑意,青色朝服衬得他愈发温润,目光里满是对兄长的敬佩。
礼乐稍歇,太傅裴枢手持象牙笏板,出列躬身奏道:“陛下,大殿下李璟,镇守北疆三载,胡骑不敢南下,军屯粮产丰饶,胡汉百姓归心;西境告急时,立军令状三日破敌,以少胜多收复失地,挽狂澜于既倒;其不争储位,唯念大唐社稷、天下苍生,此等胸襟与担当,实乃储君不二人选!百官恳请陛下,早日册立大殿下为太子,以安民心、以固江山!”
“恳请陛下册立太子!” 百官齐齐躬身叩首,声音震得太极殿的梁柱嗡嗡作响。观礼台上的百姓也跟着高呼:“立镇北王为太子!大唐万胜!” 欢呼声此起彼伏,如浪潮般席卷整个朱雀大街。
李瑜上前一步,躬身奏道:“父皇,大哥功高盖世,民心所向,儿臣愿卸去江南经略使之职,辅佐大哥监国,共护大唐盛世!”
李允抬手,示意百官平身。他目光扫过殿内殿外,看着跪拜的百官与欢呼的百姓,声音沉稳而有力:“众卿所言,朕早有决断。李璟,上前听旨!”
李璟缓步走出队列,跪在丹陛之下,身姿挺拔如松,没有丝毫骄矜,只有一如既往的沉稳。
内侍手捧明黄色的诏书,展开时,墨迹淋漓的字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他高声宣读,声音穿透礼乐与欢呼,传遍每一个角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昔者天下大乱,朕赖将士用命、百姓归心,方定四海。今社稷稳固,盛世初开,储位乃国之根本,不可久虚。
皇长子李璟,性沉毅,有勇略,镇守北疆,护境安民,胡汉归心;临危受命,三日破敌,功绩卓着。其不争私利,唯念苍生,胸怀天下,堪承大统。
今册立李璟为皇太子,授储君玉印,总领百官,监国理政。自即日起,凡军国大事、新政推行,皆由太子裁决,奏朕知晓即可。
望太子谨记:大唐江山,非一姓之私,乃万民之托。当以民心为基,以律法为纲,以铁血护疆土,以仁政安苍生。兄弟同心,君臣同德,使大唐盛世传之百代,千秋不朽!
钦此!”
诏书宣读完毕,内侍捧着一枚通体莹白的羊脂玉印上前 —— 印面刻 “储君监国” 四字,印钮为盘龙造型,龙须飘逸,栩栩如生。李允亲自拿起玉印,缓缓递到李璟手中。
“此印,承载的是大唐的未来,是万民的期盼。” 李允的声音带着传承的厚重,“朕将定唐佩也赐你。当年你祖父用它守西域,朕用它定天下,如今,便交给你了。”
内侍呈上一枚古朴的玉佩,正是李允随身多年的定唐佩,上面刻着 “铁血护民” 四字,边角已被摩挲得光滑温润。李璟双手接过玉印与定唐佩,额头触地,声音铿锵:“儿臣接旨!谢父皇信任!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不负百官所望,不负万民期盼,守疆土、安民心、固江山,让大唐盛世永存!”
李璟起身时,礼乐再次奏响,比之前更为雄浑。朱雀门缓缓打开,李允携李璟走上城楼,接受百官与万民的朝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跪拜,百姓叩首,欢呼声震彻云霄。耶律大石带着契丹降众,捧着马奶酒与粟米,高声喊道:“太子殿下护我族人安家,我等愿世世代代守边,为大唐效命!”
完颜部的长老领着女真农户,举起谷穗高呼:“大唐新政,让我等有田种、有饭吃,愿追随太子,永不起刀兵!”
江南的商户代表捧着丝绸锦缎,西域的商队赶着骆驼送来香料玉石,关中的流民代表献上亲手种的冬麦 —— 各行各业、各族百姓,都以自己的方式,向新立的太子表达敬意与期盼。
李璟站在朱雀门上,手持玉印与定唐佩,望着脚下跪拜的万民、列阵的禁军、欢呼的人群,心中百感交集。他从未想过争夺储位,却在一次次坚守与担当之中,赢得了这至高无上的信任与荣耀。
他举起玉印,高声喊道:“大唐的子民们!朕以太子之名立誓:凡我大唐百姓,不分汉胡,皆有田种、有饭吃、有学上、有衣穿;凡我大唐疆土,一寸不让,一草一木,皆受守护!往后,朕与尔等同心同德,共创万世盛世!”
“太子千岁!大唐万胜!” 欢呼声再次掀起高潮,连天空中的流云都仿佛停滞不前,见证着这庄严而盛大的时刻。
李瑜走到李璟身边,笑着说:“大哥,这盛世,如你所愿。”
李璟回头,看向弟弟,又望向远方的万里河山 —— 北疆的烽燧无烟,江南的运河繁忙,西域的商路畅通,胡汉百姓安居乐业。他握紧手中的玉印与定唐佩,眼中满是坚定:“这不是终点,是新的开始。往后,我们一起,让这江山更稳,让这盛世更盛。”
朱雀门的风,卷着丹桂的香气与百姓的欢呼,吹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册储大典的礼乐,成为了大唐盛世新的序曲,而李璟这位 “不争而争” 的太子,正带着万民的期盼,引领着大唐,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