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战前的紧张氛围
太平洋的晨雾像掺了铅，沉甸甸压在“共生号”的甲板上。乐乐蹲在船舷边，指尖刚碰到海水就猛地缩回——明明是盛夏，海水却凉得刺骨，连小珍珠都不愿在水里多待，蜷在他脚边，项圈的情绪灯忽明忽暗，投射出“不安”的灰色气泡。吊坠上的六颗能量珠不再发光，而是透着一股冰碴似的凉意，像在预警着什么。
“反常得离谱。”小毛豆的靴子踩碎甲板上的霜花，走到乐乐身边。她手里的战术平板上，气压曲线像被扯断的琴弦，明明无风，海面上却掀起半米高的碎浪，浪尖泛着不正常的铅灰色。“国际气象组织说这是‘无因风暴’，但你看这里——”她指尖点在漩涡锚点的位置，那里的海水温度骤降了十二度，“是能量紊乱的征兆，和海魔的冰封弹无关，是更强大的力量在干扰。”
通讯器突然发出刺耳的静电噪音，小琪的声音带着哭腔钻出来：“乐乐！小毛豆姐！海魔的加密终端破解了！不是他自己的，是‘深渊组织’的指令——他们利用海魔当诱饵，早在三个月前就在漩涡锚点布下了‘能量绞杀阵’！”
所有人冲进指挥舱时，屏幕上正滚动着破译后的代码，最顶端的血色标识像一只张开的章鱼爪。小琪调出配套的卫星图，漩涡锚点周围的海底，隐约能看到纵横交错的黑色管道，像埋在海床里的毒蛇：“这些管道能吸收锚点能量，再转化成‘腐蚀电流’，一旦启动，半径十海里的生物都会被电晕，海珠兽的能量珠会直接碎裂！”她点下一段音频，电子合成音冰冷得没有温度：“共生号船员，二十四小时内离开锚点，否则，与海洋同葬。”
张博士抱着密录闯进来，书页被海风掀得哗哗响，停在一幅褪色的插画上——画着黑色管道缠绕锚点，海珠兽倒在冰海里，人类的船只在风暴中沉没。“这是‘深渊预言’！”他的手指在书页上颤抖，“密录说，深渊组织是古代破坏锚点的黑暗势力后裔，他们的目标不是垄断能量，是彻底摧毁能量网，让海洋回归‘无主状态’！”
乐乐突然感觉手心一烫，小珍珠猛地跳起来，对着舱外发出尖锐的嗡鸣。传承珠投射出的光影里，漩涡之灵族群正围着黑色管道打转，几只成年海珠兽用背鳍去撞管道，却被弹出的蓝色电流击中，尾鳍瞬间焦黑，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小漩涡之灵幼崽吓得躲在珊瑚礁后，发出细细的呜咽。
“启动一级备战！”小毛豆的声音打破死寂，她一把将战术平板拍在控制台，“小航，立刻给协同盾加装‘电流屏蔽层’，用绿潮珠的净化能量中和腐蚀电流；阿水，把机器人全部改成‘管道切割模式’，加装绝缘外壳；小琪，联系所有盟友，老卡的渔民船队负责疏散锚点附近的普通渔船，北极科考队用破冰船挡在绞杀阵外围，巴西环保组织带净化剂备用；乐乐，你和小珍珠去稳住漩涡之灵，它们的情绪越激动，锚点能量越容易被吸收！”
指挥舱的气氛像拧到极致的发条，每个人的动作都比平时快了三倍，却又透着压抑的谨慎。小航蹲在协同盾前，螺丝刀突然打滑，在手环上划出一道白痕——这是他改装装备以来第一次失手。他慌忙用袖子擦掉痕迹，却发现手心全是冷汗：“乐乐，你的背心我再加一层能量缓冲垫，腐蚀电流碰到会自动弹开，就是……有点沉，别嫌碍事。”
阿水的机器人车间里，叮当声此起彼伏。他给最爱的“铁蛋”机器人贴上一张黄色的幸运符——那是南沙老周叔送的，说能挡灾。“铁蛋，这次你要冲在最前面，记住啊，看到黑色管道就用激光切，别碰那些蓝色的电，知道不？”他拍了拍机器人的摄像头，像是在和老伙计说话，声音却有点发颤。
乐乐蹲在小珍珠身边，用能量药膏给它的鳍尖涂药——刚才小珍珠撞向舱门时蹭破了皮。“别害怕，”他把吊坠贴在小珍珠的额头上，六颗能量珠的凉意慢慢消散，“我们有老卡叔，有冰海之灵，还有那么多盟友，这次也能赢。”小珍珠用鳍轻轻拍着他的手背，项圈投射出一幅小光影：乐乐和它在南沙的珊瑚礁里捉迷藏，阳光透过海水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正午时分，雾散了些，却刮起了逆风。老卡的船队顶着风浪赶来，渔船上的“共生旗”被吹得猎猎作响。老卡踩着摇晃的跳板跳上“共生号”，粗粝的手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海图：“我带渔民探过了，绞杀阵的入口在东北方向的暗礁群里，那里的管道最细，是突破口。但深渊组织的巡逻艇一直在那儿转，船身都装着电网，靠不近。”
“我有办法。”李老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带着几名退伍军人扛着几箱装备过来，打开的箱子里装着迷彩涂装的潜水服，“我们改装了‘无声潜水器’，能避开雷达探测。我带两个人潜过去，用绿潮黏液黏住巡逻艇的螺旋桨，给你们争取时间。”他拍了拍乐乐的肩膀，“放心，当年在南沙守岛礁，比这危险十倍的情况我都见过。”
刚布置完战术，小琪的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弹出一段实时画面——是深渊组织发来的“问候”。画面里，几只被捕获的小漩涡之灵被关在透明的能量罩里，能量罩外缠着黑色管道，幼崽们虚弱地趴在地上，连发出嗡鸣的力气都没有。画面最后，出现了一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声音像砂纸摩擦：“倒计时十八小时，要么离开，要么看着它们变成能量碎片。”
乐乐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小珍珠突然发出愤怒的低吼，金色黏液顺着鳍尖滴落，在甲板上烧出小小的印记。传承珠的光影里，漩涡之灵首领正疯狂地撞击能量罩，却一次次被弹开，背鳍上的伤口裂开，渗出血丝。“不能等了！”乐乐猛地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漩涡之灵，我们一起想办法！”
小毛豆一把拉住他：“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深渊组织就是想激怒我们，让我们自乱阵脚。”她指着战术图上的暗礁群，“李老兵的潜水队先行动，一小时后，小航用协同盾干扰巡逻艇的雷达，阿水的机器人从西侧吸引火力，我带着乐乐和小珍珠从南侧潜入，直接破坏绞杀阵的能量核心——那里是管道的总开关，只要毁掉它，所有管道都会失效。”
出发前，医疗船的王饲养员匆匆跑来，给乐乐塞了一包“能量糖”：“这是用能量果做的，含在嘴里能维持体力，要是被电流击中，还能临时缓冲一下。”她又给小珍珠的项圈贴了一张能量贴片，“这个能实时监测它的生命体征，有异常我立刻通知你。”
乐乐把能量糖塞进兜里，刚走到甲板，就看到北极科考队的破冰船驶了过来，船舷边站着冰海之灵族群，它们的背鳍上都驮着厚厚的冰甲——那是用北极冰层能量制成的，能抵御腐蚀电流。科考队队长隔着海浪喊：“我们已经和冰海之灵约定好了，等你们动手，它们就用冰甲撞开管道，吸收溢出的能量！”
夕阳西下时，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共生号”的甲板上，各队伍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小航给协同盾的能量核心充能，光芒从银色变成耀眼的金色；阿水的机器人整齐地排在船舷边，每台机器人的激光切割器都闪着寒光；渔民们将热熔共生网搬上渔船，老卡正用海螺哨指挥船队排列阵型；国际救援队的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做好了随时支援的准备。
乐乐坐在潜水器里，小珍珠趴在他身边，项圈的情绪灯终于稳定下来，投射出“勇敢”的橙色气泡。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六颗能量珠突然同时发出微弱的光芒，与远处锚点的能量遥相呼应。“你说，我们能救回那些小漩涡之灵吗？”乐乐轻声问。小珍珠用鳍碰了碰他的脸颊，投射出一幅光影：他们和小漩涡之灵一起在清澈的海水中玩耍，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
“各单位注意，倒计时两小时，进入待命位置。”小毛豆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破坏能量核心，救回小漩涡之灵，不是和深渊组织硬拼。一旦遇到危险，立刻发出求救信号，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放弃任何一只海珠兽。”
潜水器缓缓潜入水中，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乐乐打开探照灯，照亮了下方纵横交错的黑色管道，管道里流淌着紫色的能量，像毒蛇的血液。远处，李老兵的无声潜水器正像鱼一样灵活地避开巡逻艇，潜水员们戴着夜视镜，手里拿着装着绿潮黏液的注射器。
突然，通讯器里传来李老兵的声音：“发现异常！管道里的能量在加速流动，好像要提前启动了！”乐乐立刻看向探照灯的方向，只见黑色管道突然亮起紫色的光芒，腐蚀电流顺着管道蔓延，所到之处，海水都开始冒泡，几只路过的小鱼瞬间翻着肚皮浮了上来。
“小航，立刻启动干扰模式！”小毛豆的声音带着急促，“阿水，让机器人发起进攻！”通讯器里立刻传来机器人的启动声，还有小航的大喊：“协同盾能量已满，干扰开始！”乐乐感觉到潜水器猛地一震，探照灯的光线开始闪烁——是协同盾的干扰波在起作用，巡逻艇的雷达应该已经失灵了。
透过潜水器的玻璃，乐乐看到阿水的机器人正朝着巡逻艇冲去，激光切割器击中了巡逻艇的甲板，发出耀眼的火花。巡逻艇上的深渊组织成员慌忙启动电网，却被突然跃出水面的冰海之灵用冰甲撞翻，冰甲与电网碰撞，发出“滋啦”的声响，电网瞬间短路。
“就是现在！”小毛豆打开潜水器的舱门，“乐乐，你和小珍珠跟着我，我们直接去能量核心！”乐乐抱着小珍珠跃出潜水器，刚进入水中，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是腐蚀电流在靠近。小珍珠立刻用金色黏液在他们周围形成一道屏障，电流碰到屏障，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紫色的火花消散。
能量核心藏在暗礁群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紫色晶体，周围缠着十几根黑色管道，晶体上方，关着小漩涡之灵的能量罩正缓缓收缩，幼崽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深渊组织的守卫正围着晶体巡逻，手里拿着能发射能量射线的武器。
“我去引开他们！”小珍珠突然发出一声低鸣，朝着守卫的方向游去，金色黏液在水中散开，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带。守卫们立刻调转枪口，朝着小珍珠射击。“就是现在！”乐乐和小毛豆趁机绕到晶体后方，小毛豆用激光切割器切断缠绕的管道，乐乐则将吊坠贴在晶体上，六颗能量珠的光芒瞬间爆发。
晶体发出刺耳的嗡鸣，紫色的能量开始紊乱。守卫们发现上当，立刻转身朝他们射击。小毛豆一把将乐乐推开，能量射线击中了她的协同盾，发出巨大的声响，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小毛豆姐！”乐乐大喊着扑过去，小珍珠也立刻游回来，用身体挡住他们。
“别管我！快启动能量漩涡！”小毛豆推着乐乐的手，将吊坠更用力地按在晶体上，“六颗能量珠一起发力，就能毁掉核心！”乐乐咬紧牙关，将所有的力量注入吊坠，六颗能量珠的光芒与晶体的紫色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守卫们被漩涡的吸力困住，尖叫着被卷入其中。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小琪的大喊：“小心！深渊组织的旗舰‘深渊号’来了！距离我们还有五海里！”乐乐抬头望去，透过海水能看到一艘巨大的黑色舰艇正在靠近，甲板上的巨型炮口正对准他们的方向——那是能直接摧毁锚点的“暗物质炮”。
“能量核心马上就要毁掉了！”乐乐感觉到吊坠的能量越来越强，晶体开始出现裂痕，“小毛豆姐，你快带小漩涡之灵走！”小毛豆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密录，塞进乐乐的手里：“你是共生使者，比我更重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守住锚点，守住和海珠兽的约定。”
晶体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黑色管道开始寸寸断裂，关着小漩涡之灵的能量罩瞬间消失。乐乐立刻游过去，将虚弱的幼崽们护在怀里。小珍珠用金色黏液帮小毛豆处理伤口，小毛豆推着他们朝潜水器的方向游：“快走吧！我来挡住‘深渊号’！”
“要走一起走！”乐乐固执地拉住她的手。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海螺哨声——是老卡的信号！海面上，老卡的渔船队正朝着“深渊号”冲去，渔民们将热熔共生网抛向舰艇的炮口，共生网遇热融化，缠住了炮管。北极科考队的破冰船也撞向“深渊号”的船身，冰海之灵族群用冰甲撞碎了舰艇的甲板。
“是盟友们！”小琪的声音带着兴奋，“国际救援队的直升机也来了，他们带着能量干扰弹，能暂时瘫痪‘深渊号’的动力系统！”乐乐回头望去，海面上到处都是盟友们的船只和直升机，渔船上的“共生旗”在夕阳下格外鲜艳，海珠兽族群的能量光晕照亮了整片海域。
小毛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拉着乐乐和小珍珠，朝着潜水器的方向游去：“走，我们一起回家。”乐乐抱着小漩涡之灵幼崽，小珍珠在旁边护航，吊坠的光芒与盟友们的船只灯光交织在一起，在黑暗的海水中形成一道温暖的光路。
回到“共生号”上，乐乐看着屏幕上不断靠近的“深渊号”，还有周围越来越多的盟友船只，突然不再紧张。他摸了摸怀里的密录，又看了看身边的小珍珠和伙伴们，握紧了吊坠。虽然战斗还没结束，虽然深渊组织的威胁还在，但他知道，只要他们和盟友们站在一起，只要人类和海珠兽的共生信念还在，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深夜，“共生号”的甲板上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乐乐和小珍珠坐在船舷边，看着远处“深渊号”的灯光，还有盟友们船只上的渔火。小漩涡之灵幼崽们在他们身边睡着，呼吸均匀。乐乐摸了摸凉丝丝的吊坠，六颗能量珠突然发出温暖的光芒，与海面上的渔火遥相呼应。
“还有八小时。”小毛豆走过来，递给乐乐一杯热可可，“深渊组织的暗物质炮还在修复，我们还有时间准备。”乐乐接过热可可，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传到胃里。他抬头望着星空，星星在乌云后若隐若现，像在为他们加油。
“不管明天遇到什么，我们都能赢。”乐乐轻声说。小珍珠用鳍碰了碰他的杯子，项圈投射出一幅光影：他和小毛豆、小航、阿水、小琪，还有所有盟友和海珠兽们站在一起，身后是完好无损的锚点，阳光洒满海面，温暖而明亮。
远处的海面上，“深渊号”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发出挑衅。乐乐握紧了手中的热可可，眼神变得坚定。他知道，明天的战斗会异常艰难，会充满未知的危险，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最可靠的伙伴，有遍布全球的盟友，还有这片需要他们守护的蓝色海洋。而这份战前的紧张，终将化作战斗时的勇气，支撑着他们走向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