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拢的瞬间，秦明的手指按在净化器开关上。金属壁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头顶的灯轻微闪烁了一下，没有熄灭。
“信号切断了。”耳麦里传来小李的声音，“屏蔽车已就位，外部通讯中断。”
秦明点头，没说话。他把手机塞进战术腰带外侧，右手握住了执法记录仪。两名便衣一左一右，脚步轻而稳。b1层的通道昏暗，只有尽头一盏应急灯亮着绿光。
他们穿过地下车库，绕过几辆停靠的货车，抵达商场后勤入口。铁门虚掩，锁扣有被撬动的痕迹。秦明抬手示意，一人贴墙观察，另一人从背包取出红外探测器。屏幕上显示前方十米内无生命体征。
“走。”秦明低声道。
三人快速进入b区试衣间夹层。通风管道横贯天花板，边缘积着薄灰。秦明抬头，看到一根金色羽毛卡在格栅缝隙里。他伸手取下，和之前摩天轮案现场的照片比对，纹路一致。
“就是这里。”他说。
便衣将净化器从箱中取出，固定在主风道交汇处。设备外壳上的符文线条微微发烫。秦明蹲下，接入电源，打开频率校准界面。屏幕上跳动着波形图，初始值偏低。
“调高0.3赫兹。”他对队员说，“王灵官说过，共振频率要贴近心跳原始节律。”
数据稳定后，他按下启动键。
净化器顶部的环形灯由暗转亮，金光如水波般扩散。光线顺着通风口渗入试衣间区域，无声无息。空气中原本隐约的硫磺味开始变淡。
“设备运行正常。”秦明盯着手表，“现在等反馈。”
监控画面同步传到手机。b区三号试衣间内，一对男女仍在争执。女子手持剪刀抵住男子胸口，声音嘶哑：“你骗我！你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男子满脸惊恐，不断后退，背抵墙壁：“我没有！你听我说——”
话音未落，女子动作突然停滞。她低头看着裙角的血迹，眼神迷茫：“我……这是在哪？我怎么拿着剪刀？”
男子怔住，呼吸急促。剪刀从女子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他颤抖着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我们……回家吧。”
女子没有挣脱。她望着他，眼泪涌出：“我想起来了……昨天你说要陪我去医院复查……是我太紧张了……”
监控画面切换到其他试衣间。四号间一名男子正砸镜子，拳头流血。十秒后，他停下，靠着墙滑坐在地，低头喘息。六号间一对情侣相拥而泣，女的喃喃：“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秦明松了口气。他拿起通讯器：“小李，所有受控人员是否恢复正常？”
“正在统计。”小李回应，“目前确认十二人出现情绪逆转，七人已恢复理智，无人再攻击他人。情蛊影响被有效阻断。”
秦明站起身，看向东侧停车场方向。那里停着一辆金线装饰的货车，车窗贴着深色膜。
“放大摄像头。”他下令。
画面拉近。车内坐了四人，都戴着黑色面具，面具上刻着扭曲的笑脸图案。其中一人正操作笔记本电脑，屏幕显示的是实时心率监测图。数值全线暴跌。
“不对！”那人猛地抬头，“所有目标对象情绪波动归零！情蛊失效了！”
副驾驶的人一把抓起对讲机：“撤！立刻撤离！”
引擎轰鸣响起，货车开始倒车。
秦明迅速掏出手机，启动扫描程序。镜头对准货车，数据流瞬间涌入夜空，形成一道刺目的光柱，直冲云层。光中浮现出车牌号码、车内人员面部轮廓、以及笔记本屏幕上跳动的服务器地址。
货车猛打方向，撞开护栏冲上主路。车内传来尖叫：“快关信号！他在追踪我们！”
秦明收起手机，设备表面仍有余温。他站在商场东侧空地，抬头望向被光柱照亮的夜空。云层翻涌，隐隐有异象凝聚。
风拂过冲锋衣下摆。他右耳的银钉微闪。
便衣跑来报告：“技术组截获了扫描数据，车牌归属一家空壳运输公司，注册法人是财政局下属员工。”
秦明点头，把净化器拆下装回箱中。通讯器再次响起。
“秦队。”小李声音急促，“刚分析完扫描信息，发现一个异常Ip，源头指向市财政大楼地下三层。那地方没有登记用电记录，但今晚有高频信号进出。”
“记下来。”秦明说，“先处理眼前的事。”
他走向警车，脚步沉稳。远处天际阴云未散，一道微弱金光在云缝中游走。
手机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弹出：
【他们知道你动了阵眼】
秦明删掉消息，把手机放回腰带。他拉开车门，坐下，系好安全带。
驾驶员问：“回局里吗？”
“不。”他说，“去城东仓库。”
车启动，驶离商场。后视镜里，那道金光仍在云层中盘旋，越来越亮。
秦明摸了摸右耳的银钉，温度比刚才高了一些。
他盯着前方道路，没有再说话。
云层突然裂开一角。
一个巨大的身影轮廓浮现，头戴冠冕，身披金袍，五只手臂分别 holding 玉如意、金元宝、铜钱剑、账本和燃烧的香炉。
秦明踩下了刹车。